总也在边走边回头眺望,除却那些能称得上磨砺的时光,剩下的,你都在质疑,推翻,躲避,又重新建立。
有的时候,你看别人住着的白色小楼挺好的,你想着,我也来建一个吧,于是你开始动工,信心十足,你躬身打着地基,即便手法不够娴熟,你还是坚持己见,当你建到一层并装了个窗户的时候,你坐下来,揉揉酸痛的肩膀,看看别人,又看看自己的烂尾楼,你开始后悔这个冲动,并为自己找着结束这项工作的借口,算了吧,白色不耐脏啊。
这一事件。在被反思的时候被自己定义为半途而废,这一秉性,被诊断为三分钟热度。半途而废算是一根柔软的毒刺,它潜藏在你的身体里,麻痹你,也总有一天,会毒倒你。
立夏就随便说说吧,我觉得生活从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要遭受一番苦难的,耶稣说这是对自己的救赎,释迦牟尼说这是轮回。我有一段时间只以为我在遭受痛苦,后来稍大一点,才懂得大概每个人都是如此。大多数人习惯性去逃避痛苦,把它定义为负面,其实也不然,痛苦也是人成长的催化剂。
因为学校端午放假,所以过了五一就迫不及待倒计时回家(开学以来都在学校),一天上课的时候,我在想,对于我这个读大学没有出省的孩子,放个五一十一小长假还能一张汽车票推开家门,且还有寒暑假。那工作以后呢,工作到外地以后呢,会不会像亲戚家的大哥和小姨一样,只有每年春节的时候才能回家待上四五天。如果是那样,怕我是受不了的。我的父母大多也是受不了的。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爱别离也是你要通过的一关啊。和家里人视频的时候我提到这个问题,妈妈面色平静的说,你愿意上哪就上哪,爸爸则面对着电视不动声色,可是我心里知道,哪有说的这么轻松,那双盯着电视屏幕的眼睛怕早已涣散,只用耳朵细细听着我与妈妈的对话。爱,别离。
我在高考后有一段时间对家庭这个单位充满疑问。因为在报考的事上与妈妈产生了分歧,我喜欢西北,报考书上宁夏陕西的学校被我密密麻麻的勾选着,但妈妈说我一个女孩子到那么远她不放心,坚持让我报省内。甚至让在长春工作的小姨来规劝我,我当时觉得我妈妈挺自私的,她不明白我熬过了高三,挺过了高考,有多么难。我难道不该用这微小的成果奖励自己下吗。为什么要以爱的名义捆绑我。虽然当时整个人愤愤不平,但还是报考了省内,因为你请来的帮手很厉害,小姨和我说了两句话,我就放弃了。一句是,父母在不远游。另外一句,人不能活的太自私。我固执己见到那么远一个陌生的城市,忽略掉父母的感受,我难道不自私吗。
再后来,我报了一个省内学校,以一种有些极端的方式,我告诉妈妈我只想学中文。于是,我填报了这个学校的中文专业,也只写了这一个专业,且不服从调剂。很多人说,我只写一个专业学校是看都不会看的(一个学校可以填报六个专业)言外之意是我极有可能报空。我不知道我骨子里的倔强是从哪里来,不管外人如何说,只填好志愿提交,在最后一晚也没有更改。志愿下来的那天,我先去拜了佛祖(尽管不是信徒),然后回到家,用手机查了志愿,没查到。我告诉妈妈,没准得等到第二批了。她显然有些失落,可也没说什么,转身到厨房做午饭。我们一家人吃过午饭后,我有些不甘心,拿起手机又查了一遍。得到了我们都想要的结果。这个专业最低录到510分,我高考分数508加少数民族5分,擦线3分录取。告诉爸妈的时候,她们都很高兴,打电话通知着亲友,以及商讨着在哪家饭店为我办升学宴。那个时候,我有点明白,高考哪里是我一个人的事呢。真正放下,是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天气炎热,有邻居来道喜在屋里坐着扯着话,我在一旁孜孜不倦的刷着电视剧。突然一段话跳进我的耳朵:她录取通知没出来前,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按你说的,吃了七天的斋,请了菩萨,还真灵。心里有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敲击,那滋味,真难受。我放下遥控器假装去上厕所,偷偷落了两滴眼泪。
你因为生了我,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女,开始为了我换洗尿布,你开始把所有困难都挡在我面前,你看着我一日日长大,会说话,会跑跳,开始拿第一张奖状回家。西瓜顶尖最甜的那块留给我,没有鱼刺的肉要挑到我碗里。现在岁月染白了她的黑发,皱纹爬上了她的眼角。
爱并不全是美好的,可每个人还是渴望得到这份带着自私的母爱,正如我,被这份爱绑架,也心甘情愿。
(想不出题目该是什么,看了日历,今天是立夏,就叫立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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