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你有偷吃过东西吗?现在的孩子也许没有,因为现在的孩子都是父母的眼中宝,只要你喜欢吃的都会尽量满足你,不存在偷吃一说。
而七十年代出生的我们在儿时偷吃点东西却是很平常的事,在我偷吃过的车西中让我记忆最深的便是那次偷吃红薯了。
在这之前先得说说我爷爷,爸爸不是爷爷的亲儿子,在我亲爷爷饿死了之后,我奶奶带着爸爸和姑姑嫁给了现在的爷爷,可是奶奶在嫁过来没几年也因营养不良,全身水肿而早早去逝了,爷爷眼里不待见这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据说爸爸和姑姑曾外出讨过米,但爸爸算是个强悍有气魄的人,才在这个家呆了下来。
从我明白一点事理以来,爷爷总是那么阴森可怕,从来没有抱过我和弟弟,也没有带我们睡过,更没有给过东西给我们吃,每次走他房门前,都是看见他坐在书桌前,啪拉啪拉地吸着旱烟袋,房间里很暗,连煤油灯都很少看见点过。所以我们很少进他的房间。
这天爸妈和爷爷都出工去了,门被反锁了,我带着弟弟在家里,睡完午觉起来,从房间到走廊到天井,是那么索然无味,我们走到爷爷的房门口,把门推开,瞧了瞧,走了进去,我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是一些旱烟丝与一把剪刀,烟袋放在桌中间,柜子是锁着的,没找到一点吃的东西。
我和弟弟坐在床前的踏板上,弟弟坐在中间,我从一头抬起踏板,让他慢慢滑下去,弟弟滑到头,啪栽到了地上,“红薯,姐姐这里有红薯”,我趴在地上往床下瞧,床底靠墙的角落有一堆红薯,我和弟弟爬了进去,红薯皮有点疲了,应该是放了有段时间了,我拿起一个就用手剥去皮,剥完皮后,红薯也脏脏的了,可我们一点也不在意。
我咬了一口,嗯,好甜,我顺手递给了弟弟,又拿起一个剥了起来。
正当我们吃得津津有味,跛脚婆婆的歇工铃想了,门响了,爷爷回来了,这时我和弟弟爬出来,因偷吃肯定要挨顿打,我告诉弟弟别出声。
爷爷坐到书桌旁,装上干烟丝,啪拉啪拉地抽着旱烟袋,抽完后敲完烟灰走了。
我和弟弟爬出来一看,灶屋门没锁爷爷就走了,我不加思索,便和弟弟出门了。
伙伴们玩得好不火热,我立刻申请加入了他们,踢算盘子,跳橡皮筋,抓强盗!
不管在哪个年龄阶段,好玩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我又玩过头了!
爸妈已回家了,他们走来问我:小弟呢?
我立马定住了,抬头左右瞧了瞧,没瞧到,我又问那几个小一点的伙伴看见小弟了没,他们都摇头!
我胆怯的望着爸妈,啪!妈给了我一耳巴子,历声地骂了起来,然后和爸爸大声喊着弟弟的名字!邻居家的大婶也参与了寻找。
弟弟不是和我一起出来玩的吗?他去哪啦,我不知道,我到平时我们常躲的枈堆,草垛,门弯等处找了,没找到!
爸妈,大叔大婶都在找,妈妈带着哭腔的喊声让我觉得恐惧无比。
我忐忑不安地朝家里走去,到门口,平时这个时候爸妈带着我和弟弟在灶屋里做晚饭,可现在屋里冷冷的,黑黑的,我不敢进去。我悄悄躲到邻居家堂屋的大门弯里!我不知弟弟没找到爸妈会怎样打我!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爷爷大喊的声音:别找了,伢子在屋里。
爸妈闻讯跑了回来,妈妈抱着弟弟哽咽着。
“他在我床下吃种红薯可能是睡着了,估计是醒了,爬出来了!”
“没事就好”大叔说。
外面爸爸喊着我名字,我从门弯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与鼻涕,爸爸过来抱起我:怎么带弟弟的,弟弟吃红暮去了,你不知道吗?
“开始我是和他一起吃红薯的,可后来门没关,我便和他一起出来玩了,我不知道他又回去吃红薯了。”
爸妈带着我和弟弟回家了,妈妈给我和弟弟洗澡,爸爸做饭,爷爷仍在他房间书桌前抽着旱烟袋,房间里仍是那么黑,只看见他点燃的干烟丝一闪一闪的小火星。
那次的种红薯很甜,可那晚的黑暗与恐惧却到今天还让我觉得是那么淸晰,让我永远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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