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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挺美的姑娘,从我上次在朋友家见到她就觉得眼前一亮。
当然我也是个挺帅的男人,从女人堆里对我投来的那种若即若离稍显暧昧的对话腔调,我就知道我已让她们过目不忘了。
于是我恬不知耻的和朋友东拉西扯,从细枝末节中得知她是朋友老婆闺蜜的同学。
很自然的,我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她妆容精致,谈吐不俗,身上偶尔的一阵淡香,让我心旷神怡。不得不说,女人们倒饬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我和她聊彼此的学生时代直到毕业工作。
发现我们还挺有共同点,喜静不喜闹、有点小浪漫,看看表已近午夜,她起身告辞,我当然得很绅士的送她一下。
在她寓所的楼下,我捧着她削尖的下巴,恨不能让它刺入我的咽喉,纤长的睫毛在昏黄的路灯下与眼窝边缘映出两道迷人的暗影。
“我可以到你家里坐坐吗?”
我是个合格的流氓,不提要求就是个呆子,身为男人,这样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她轻轻笑了一下,很坚决地摇摇头。
好吧,也许我太急了点,一次不行两次,我心里的内心一点怅然,又有一些小美好。
女孩子刚开始总得矜持点不是吗?
“那我吻你一下总可以吧?”她害羞地低下头,这是默许。
我缓了口气,吻住了她玫瑰花瓣一样的香唇......
突然,我打了个冷战,有些头重脚轻,待我抬起头时吓了一跳,我看见了一个我认为还是挺英俊的男人,我自己。
低头看看,居然穿着那女人的大衣,头重脚轻——是因为脚下踩着一双又细又高的尖跟皮鞋,让我只想往前打趔趄。
我内心紧张地狂跳,而眼前的她或者说她眼前的我,带着一副玩世不恭又得意洋洋的坏笑。
“跟我回家吧!”
“回家?回谁家?”我一时迷惑。
“回我家呀,刚才你不是要到家里坐坐吗?”她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我怒火中烧。
突然好委屈,“我怎么回家啊?”我喃喃道,鼻子发酸,滚出一串泪水来。
我的泪腺蓦然如此发达,当着女人的面掉眼泪,虽然她现在是男人了。我本想拎起她的脖领子给她一拳。对,给曾经的那个我自己一拳!
然而我的一对粉拳却在她胸前一阵捶打,哭得梨花带雨。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走吧,先回家歇歇吧,你现在也没法回自己家呀。”
她轻轻地拭去我脸上的泪痕,揽过我的肩膀,我鬼使神差小鸟依人般靠在她肩上,内心却想骂娘。
我寻思这可也是,我能去哪儿,这一回家还不得把我妈吓出心脏病来,公司也进不去了,刷脸根本不通过。
要不去哥们儿大军那儿吧——啊呸!忒便宜了那个臭小子!!
只好先跟这个披了我的身的姑娘走吧,刚走两步我就差点扭了脚,这又细又高的鞋子要把我脚趾头挤掉。
我踮着脚尖尽量平衡着自己,可惜胸前那对宝贝足有八斤重,坠得我直不起腰来,二尺橡皮筋做的内衣还勒着我的肋条和后背,令我呼吸困难。
浑身带着枷锁一般,我一路跌跌撞撞、东倒西歪。她一双大长腿健步如飞,走在前面,回头时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看我半天不过来,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在路灯下悠然的等着。
“慢一点,真讨厌!.......”我成了一个烦人的婆娘,啰里啰嗦了一路。
好不容易上楼进了房间。哎,不得不说女人的房间就是干净整洁,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衣物清香和常打扫房间后留下的爽利。
“换鞋吧。”她指着地上粉红色的拖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双细跟靴子从脚上撸下来。
哦,我的脚可真小,就像小猫脚下的肉垫子又粉又软,伸进那粉色的拖鞋里突然有点高兴。
“去洗澡吧,给这是新浴袍,我没用过的。”她很潇洒的,将一条淡杏色的浴袍隔着茶桌扔过来。
我把门拴得死死的,生怕她进来,然后对着镜子飞快的脱下了那一件件繁琐之物,我实在搞不懂怎么女人衣服那么麻烦,大件套小件,蕾丝啊,丝袜呀,挂钩配带子,扣子连拉锁,我恨不得用剪刀直接“咔嚓”了,穿些这个劳什子真要命!
我站在镜子前不怀好意地欣赏着她的胴体,不得不称赞她很符合我对女人的标准,眉如翠羽,目赛星辰,拥雪成峰,腰成束素,肤若凝脂、吹弹得破,衬着一头乌发几欲目眩,鼻腔喷血。
一头浓密的波浪发簇拥于无暇香肩,湿了水变成一坨解不开的麻绳,难冲又难梳,我无可奈何地拿梳子,像撸麻棕一般,仍然无法通顺,扯掉了好几缕头发,疼的我呲牙咧嘴。
那妆台上一只只大大小小、高低不一的瓶瓶罐罐,我居然耐着性子一个个的看标识,挨个涂完了!
我浑身飘香裹着浴巾出来,她跷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出来便起身,想拥我入怀。
我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愤懑地回忆以前可都是我来哄这种受惊的小猫!
她比我绅士多了,扭头去了浴室,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升起袅袅余烟。
我在床头柜里翻了半天,粉的,红的,黑的半透明的蕾丝,穿在身上又紧又透风,只有裆下的二指布挡着,令人羞愧难当。
我想起我的肥佬裤,那宽松舒适怎么是这些渔网可相比呢?没办法,聊胜于无,只得寻个差不多的套上。
还别说,穿上以后果然更加妖娆了,冲着妆镜扭了一下腰身,风情万种,美不胜收。
趁着她还没出来,我赶紧把卧室的门插上,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心中一横,你要敢来硬的我就叫人了。
她出来了,心扑通扑通地跳,妆镜里反射着我孩童般惊恐无辜的杏眼,让人怜爱又恶向胆边生。
她在敲门,“睡沙发去,不准进来!”我凄厉地吼着。
“好好,我知道,我就想和你聊聊天!”
呸,老子玩剩下的,我忿忿然。
“不!”我死死抱着被子盯着门缝。
“那行,明天见!”她果然绅士风度,我听见她看球赛的声音,有点忍不住了——我也想看!
辗转反侧中我睡着了,第二天她敲我的门。
“起来了吗?你要下楼买早餐哟!”
“凭什么让我去买”,我火冒三丈的跳了下来,打开门却问道:“你喜欢吃什么?”
“都行。”她靠着沙发悠然的点起一支烟。
我套了件薄薄的黑色羊毛衫出了门。
那双细细的尖跟皮鞋,让我不得不昂首挺胸,保持平衡,步履优雅,以匹配我的粉面羞花。
街边的男人们带着惺松的睡眼,游离在傲人的曲线,我羞愧难当,面红耳赤,心如脱兔,很想跳起来给他们两脚。
我后悔实在不该穿得这样出挑,应该披上街头大妈红里透紫的睡衣,再戴一顶破毛线帽子,脚上趿着踩扁了后跟的旧皮鞋方才不引人注目。
我和几个穿着花睡衣的大妈挤在一处,向卖早点的小贩买了水煎包之类的一堆。又看到旁边有水果摊,于是也很娘的去捎苹果香蕉,顺道在路口超市里搜罗上原味瓜子,鱼皮花生。
我拎着这些东西半信半疑地想着日后的打算,我不能总这样子吧,是不是要去派出所报案。
眼前这家伙一点也不让我,闷头吃着包子,也不说替我剥一只茶叶蛋,我带着幽怨的眼神望着她那俊美的额头,悬在半碗热粥上方,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先吃完了,腿翘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新闻。
“洗碗去!我都已经买早餐了!”我气哄哄的说。
她眼睛盯着屏幕,纹丝不动,仿佛我是透明人,表情透露出一丝嘲弄。
“先放着吧。”
“不,就要你洗,现在,立刻,马上!”我气得手脚冰冷,一下跌坐在沙发上“天呐,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哟!......”
“行了行了,我洗得了吧”她拉过我的手,“要不咱们先......”她满眼的流氓之相。
“呸!”我厌恶极了,气得站起来要走。立在门口又发现我根本无处可去,终于趴在餐桌上好一顿嚎啕。
一只温暖的大手抚摸在我的肩头,我抬起打湿的睫毛,她好奇又怜惜地望着我,仿佛不曾看见过一个男人这样哭哭啼啼,她托起我尖尖的下颏,我从挑着泪花的眼帘下望着她性感的喉结,我仍止不住地微微地抽噎,她温柔的望着我,慢慢贴近我的鼻息......
突然间,我从抬头变成了俯身,总是挡住我视线的鬓发不见了,胸前没有束缚,没有紧绷,一双大脚板稳稳地抓在地面,从脖领间漾出淡淡的烟草味道。面前站着那个妩媚神秘的姑娘,腮边挂泪却一脸坏笑......
我其实挺喜欢这姑娘,可我害怕哪天又被她捉弄变不回来了——我宁愿做一个丑男也不想成为美女。
美女让人神往,却危机四伏,再美也不过赏物,却还要内外兼修,才貌双全,知书达理更要倾国倾城。
不过这却让我在以后和姑娘们的交往中多了一份体贴和怜惜,上帝虽然赐予她们美丽,却未必给她们一个聪慧的头脑和屡败屡战的勇气。
她们常孤芳自赏又自怨自艾,心高气傲却暗自神伤。她们需要的不过是一腔柔情和恰到好处的慰藉,这种美丽而单纯的生物只需稍加体贴就如一只蝴蝶围着你,衣袂翩跹,香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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