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赵文轩锄奸
曾梦仁是一匹惨无人道的狼,也是一只恶习不改的狗,是狼就变不了野性,是狗就改不了吃屎。自从娶了日本女人,他的日子在日本人的辟护下过得悠哉乐哉,时间长了,感觉老被束缚,被束缚了他就开始动心思,动了心思就开始打起豆腐坊的主意。
洛阳城的豆腐坊已被夷为平地,又在日本太太眼皮子底下,对曾梦仁来讲没有任何价值。宜阳豆腐坊庭院门楼保存完好,又远离洛阳城,是曾梦仁心中的不二之选。曾梦仁霸占了宜阳豆腐坊,在这里又养了一房姨太太。每逢初一、十五,总以到宜阳上坟烧纸为名,骗过日本老婆,独自来陪宜阳的二姨太,他的这个规律早已被根据地的情报员摸得一清二楚。
张福生和赵文轩一前一后进了宜阳城,根据情报,曾梦仁也已到了宜阳城的灵仙阁酒楼和几名日伪军头目用餐,同时宜阳城也来了很多的日伪军。
张福生叩响了豆腐房的院门,听到院里丫鬟的声音。
“谁啊?是老爷回来了吗?”丫鬟说后便随手开门。
“去去去!臭要饭的,看见就晦气。”丫鬟隔着门缝看到张福生,随手又把门关上。
张福生的敲门,确认了家中只有曾梦仁的姨太太和丫鬟两人。
又过了一会儿,赵文轩前去敲门,丫鬟小步走出来高兴地说:“这回肯定是老爷回来了。”
“阿弥陀佛!贫僧是游走的和尚,想到贵府化份斋饭,还请施主行个方便。”赵文轩对着门缝里的丫鬟施礼道。
丫鬟看到是个和尚,心中也多了份敬畏。
“你等一下,我去取来。”说罢转身就走,门也没关。
赵文轩随后推门进入,张福生也随后跟了进来,掏出了手枪。
“谁啊?”姨太太在屋里问。
丫鬟已经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赵文轩抓住她的后衣领,直接提进中堂。
姨太太有些生气地从里屋边走边出来说:“死丫鬟,是老爷回来了吗?”
“不许叫,叫就打死你!”赵文轩用枪指向曾梦仁的姨太太。姨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帕握住自己的嘴,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说:“我可没有干坏事啊!都是那个曾梦仁逼良为娼,我也没通日本人啊!求求你可别杀我。”
张福生把曾姨太太捆了起来,用布堵住了她的嘴说:“只许听,不许说话,不许出来。”说罢把她推进了里屋。
赵文轩对着瑟瑟发抖的丫鬟说:“你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我不为难你,但你要配合我们的工作,今天完事后你就可以取些盘缠回家,否则,我就视为你通敌叛国,你应该知道后果。”
丫鬟不停地点头应允,心中知道曾梦仁是个什么样的人,同时也对站在面前的两个人充满了敬仰。
曾梦仁今天回来的比较早,中午只是吃饭没有喝酒。
“老爷回来了”丫鬟强忍着恐惧,向平常一样边说边开门迎接。
曾梦仁推门进院,径直往堂屋方向边走边问:“夫人呢?”
“噢!太太正睡午觉。”
曾梦仁大步流星推门进屋,看到中堂坐了一个和尚。
“哪来的野和尚?你这婊子,竟敢背着我偷汉子。”边说边欲掏枪,枪还没掏出来,就感觉后脑勺已经被冰冷的枪口顶上。
“曾梦仁,你还认得我吗?”赵文轩边说边揭下脸上的胡须和眉毛。
曾梦仁不看便罢,一看就两腿发软,扑通跪在地上。
“文轩啊!那都是日本人心狠手辣,你家的事可不是我的本意啊,我有罪,我该死,看在往年的情份上,你就放了我吧!”曾梦仁哀求道。
“哼!我家的事?你知道你欠了多少人的血债吗?杀你一万次也不能解恨!”赵文轩愤怒地说。
张福生更是愤怒,从腰间直接抽出匕首,顶住了曾梦仁的脖项。
“慢!”赵文轩摆手示意。
“既然我们来了,就得问个究竟,今天宜阳城来了那么多的日伪军,是为何故?”赵文轩想起了情报员的汇报,用低沉的声音冷冷地问曾梦仁。
“我说我说。”曾梦仁在狗命面前选择了坦白。
“明日拂晓,皇军,呸呸呸!狗日的日本人要兵分两路偷袭赵堡,一路向南经白杨,一路向西经莲花庄。还有…还有…。”叛徒的嘴脸在曾梦仁的语言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赵文轩和张福生临时开设公堂,把曾梦仁审问的彻头彻尾。日军的计划已经完完全全地被他们两掌握。
赵文轩沉思片刻,吩咐丫鬟搬来一坛子杜康,摆上一桌菜肴。
“文轩!你!”张福生不解地问。
赵文轩摆摆手说:“曾翻译中午显然没有喝上酒,现在我想请你喝上几碗,痛快痛快。”
“喝!喝!我先干为敬!”曾梦仁说罢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喝完了强做笑脸地看着赵文轩。
“接着喝!”赵文轩命令道。
“喝!喝!”曾梦仁又一饮而尽。
张福生理解了赵文轩的用意,即便是明日有行动,曾梦仁就不能缺场,更不能身上见伤而死,曾梦仁缺场或者被杀,日本人会起疑心,甚至取消行动,那得来的情报就白白浪费,喝酒喝死了,日本人顶多骂他是个酒鬼。
张福生冲着赵文轩竖起了大拇指说:“文轩,你真是高!”
赵文轩也看出张福生理解了自己的用意,又冷冷地看着曾梦仁说:“曹操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武松打虎可是也喝了十八碗啊,你这还想三碗不过岗?”
“喝!喝!我先干三碗。”
三大碗的白酒下肚,再好的酒量也得迷糊了,曾梦仁心里还有些清楚,但身子已经飘了。
“福生!曾翻译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是怪我们敬的不到位吧?”说后抓了几块牛肉塞进曾梦仁的嘴里,曾梦仁大口咽下,器官已经不听了使唤。
张福生抓住曾梦仁的头发,用烧纸卷了个漏斗,漏斗的细端插进他的嘴巴。赵文轩抱着酒坛,直接把剩余的酒灌入曾梦仁的肚中。曾梦仁彻底地瘫了,虽然脉搏还有跳动,但已经像个死人。
赵文轩把曾梦仁的姨太太松了绑交待说:“如有人来唤,就说曾梦仁中午喝的不尽兴,让你唱曲饮酒作乐,兴奋至极没把住量,喝多了。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曾太太哭着回答。
“不许哭,你也喝两口壮壮胆,不要害怕,跟平常一样,我们只除坏人,不杀无辜。”张福生说。
曾太太好像感觉到这两个人不是恶人,心里就多了分胆量,连忙点头应允。
话音刚落,只听又有人敲门。
“曾翻译,皇军有请,马上到司令部有事相商。”来人进门便说。
曾太太坐在八仙桌的另一侧,充满醉意妖娆地说:“什么皇军不皇军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今天要喝个尽兴。”
来人进了门,一看这阵势,开始埋怨道:
“曾翻译,你怎么喝成烂泥了?这我回去咋给皇军说啊?”
“来吧兄弟,你也陪嫂子喝一杯。”曾太太犯骚的表演真是一流,其实她更害怕躲在里屋监视的赵文轩和张福生。
“喝,喝个屁啊!命都没了还喝!”说完气冲冲地跑去司令部汇报。
赵文轩和张福生正欲安排曾太太和丫鬟离开,这时又闯进了两个日本兵,进了屋不由分说,架起曾梦仁像托死狗一样拖进了司令部。
日本司令长官看到曾梦仁喝成烂泥,气的暴跳如雷。
“八嘎!”“嘭”地一枪结果了曾梦仁的性命。这个作恶多端的汉奸,终因自己的罪行遭到应有的报应。
赵文轩和张福生连夜翻山岗,穿丛林,抄近路回到了赵堡,把情况详细地向张政委做了汇报。
第二天拂晓时分,距赵堡东、西两侧十公里的山路上,几乎同时响起了八路军伏击的枪声,因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八路军又提前做了部署,日伪军被打的人仰马翻,死伤惨重,这支靠飞机大炮肆意践踏洛阳的倭军,在豫西的大山中受到了当头一击。根据地军民一心,坚守隘口,奋勇杀敌,能用的装备全用上了,弹弓、弓箭、猎枪、石块,当然更多的还是愤怒的子弹,淋漓尽致地、不折不扣地还到了日伪军的身上。日伪军在山里迷了方向,抱头鼠窜,大败而逃。自此以后,一直到1945年8月日本投降,日军再未敢犯。
《洛阳旧事》第十六章:赵文轩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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