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旧事》第十三章：赵文轩越狱

《洛阳旧事》第十三章：赵文轩越狱

第十三章  赵文轩越狱

赵文轩在昏暗冰冷的牢房里抱着一堆稻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被一阵的硬物敲门声惊醒。

“吃饭了，吃饭了阿，伙食倒不错嘛，还是个开小灶的主。”监狱送饭的老徐拿着勺子敲打着老房门说，顺手拉开了门下面的送饭窗，递进来一碗白米和一盘红烧肉。

“这年头犯人也能成精，比我吃的都好，记着吃完呢，今天吃了明天不想。”

老徐话里话外的不知道什么意思？是不是明天就要上法场啊？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吃饱了再说。一连三天都是如此，虽然饭菜有变化，但不是白米就是白面馒头。赵文轩有些纳闷，这个白局长唱的是哪一出啊？

第四天的中午，老徐又送来一碗米和一碗菜，还是说着那句不疼不痒的话，“都吃了吧，吃饱了好上路”。赵文轩毫不在乎地端起来就吃，突然米里吃出来一个纸条，他心里一动，马上安静下来，借着小窗的余光打开观瞧。

“沉着应对，保护自己，定营救。”赵文轩看后心中不免惊奇，更是惊喜，他知道这是福生的字体，他更知道老徐是福生的人。想到这里，赵文轩随机吧纸条放在嘴里。

第五天早上老徐来换马桶，马桶里多了一个铲子，临走时老徐还骂：“狗日的畜生，吃得多拉得多，把哪家的粪都铲进来了，沉死老子了。”

中午，老徐照常送来合昨日一样的饭菜，这次赵文轩长了心眼，自知米里有东西。

赵文轩展开米里的纸，是一张路线图，图中标注：

“房西北角南一步土软，直挖两米转北三米通排污暗道，顺水入洛河，下游白马寺接应，土不宜多，成后告知原送饭人，如送饭人有更换，暂停计划。”短短的六十来个字，把整个计划安排的天衣无缝，赵文轩按照图中所画，开始了自己的“越狱”，他精算好了每天巡房的时间，该挖的挖，巡房的时候就提前抱着稻草装睡觉，老徐也是每天照旧地送饭、“倒粪”。

一天、两天、一个月过去了，赵文轩仿佛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他知道已经挖到了排污水道旁。

“天天吃这饭，晚上能给换个水里游的吗？整条鱼尝尝。”赵文轩的话里暗示着老徐通道已通。

“我给拉鱼啊？该鸡巴滚哪里就滚哪里玩去，老子可没这功夫。”显然老徐已经明白了赵文轩的意思。鱼在水里游，说明赵文轩已经打通了通道，准备像鱼一样游河而逃。

“你多保重！”赵文轩担心老徐暴露，低声趴在递碗的小窗下叮嘱。

“滚！”老徐随性地又破口骂道。

一个“滚”字，包含了许多的关怀和提醒，一个多月来，赵文轩与这个从没谋面的人用语言传递着信念，他甚至还不知道“老徐”的名字！一个“滚”字，让狱中的文轩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半夜时分，赵文轩钻进恶臭的排污水道，顺势被冲进了洛河。刚过冬的洛河水流不很急，但冰冷刺骨。赵文轩强忍着刺骨的痛拼命地往下游方向游去。中途接应的张福生，背着精疲力竭的赵文轩奔向白马寺。

白马寺的悟明师父把二人迎进禅房，禅房里早生起了炭火。赵文轩经过长时间的冲刷，身上已经没了污水臭味，但衣服上结满了冰凌，浑身冻得发抖。张福生很费力地脱掉了赵文轩身上的囚服，盖上几床棉被。悟明师父端来一碗红糖姜茶，给赵文轩喂了下去。

赵文轩因在监狱中接受了长期的“营养”，精神逐渐恢复过来。张福生紧握住赵文轩的手说：“文轩，你受苦了！”，转身给文轩介绍了悟明师父。

“阿弥陀佛，贫僧在此也恭候多时了。”悟明师父双手合十。

文轩欲起身还礼，被悟明师父的手势止住。赵文轩躺下后便把宜阳回来后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着重讲到对老杨在灵山寺藏匿物品的猜疑。随后，张福生也把曹明维借书法家的身份，经常探寻搜集文物的事情作以证实。

白马寺的悟明师父是一位爱国僧人，他虽常年修行，不问世事，但国破山河在的景象，让他时常痛心不已。悟明师父不但与张福生经常往来，也与灵山寺的主持慧远师父经常诵经论禅。他和张福生听到赵文轩的讲述后，决定舍生取义，一同前往灵山寺，去解救被窃文物。

白马寺的钟声敲响了一个新的早晨，太阳初升，鳞次栉比的树木倒影洒在寺院的红墙上，从寺院的大门里走出了张福生和两位僧人。一位是悟明师父，一位是化了妆的赵文轩。赵文轩落了发，沾了胡须，穿了一身的僧服，肩背乾坤袋，手拿化缘钵，俨然一位多年修行的老僧。

《洛阳旧事》第十三章：赵文轩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