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脑

        在人们口喻俗称中，小镇里的加工厂有三座，火车站西南处的粮食加工厂(也叫西粮库)，东完小东隔壁的粮食加工厂(东粮库)和河南面中学对面的副食品加工厂，豆腐脑就出自这个厂。

        加工厂不大，用土坯墙围座，方方正正的一块，长宽也就300米左右吧。镇里商店、火车站和乡下供销社、代销点卖的副食品，几乎全部出至这个厂，点心月饼槽子糕，麻花蜜酥大面包，各色饼干螺丝糖，黄酱黑酱豆瓣酱，酱油白酒老陈醋，按斤约的老豆腐……同学广智的爸爸是厂长，茂森的爸爸是会计，梅梅的爸爸也在厂里上班。所以我有幸常去厂里玩，对加工厂的外貌比较熟悉，并亲眼目睹了豆腐生产全过程。

        南面是家属区，北面是生产区，东边一大块空地是杂草重生的废弃物散落区。在满地是水，气浪翻腾对面看不见人的豆腐房里，工人们把泡开的黄豆加入电磨里磨碎，一瓢一瓢盛入十字架撑开，悬吊起来的粗布包里，上面加水，下面接口大缸，同时两手摇阿摇，摇阿摇，将豆浆与豆腐渣分离，再把一定浓度的豆浆盛在大铁锅里煮沸，熬熟，再盛在大缸里，按精确的比例点上卤水。那位工人叔叔拿出一个大号塘瓷茶缸，盛了满满一缸，又加了点什么？不知道，尝一尝，满意地点点头，一手端着大茶缸，一手招呼广智，示意跟他走，我像个跟屁虫，也随着过去，到了一个相时隐蔽的背旮旯，放在台上，插一只铝制小勺，用手一指走开了。广智吃了一口，把勺递我，我吃一口又递给他，他一勺我一勺，我一勺他一勺，三下五去二，没了！他看看我，我看看他，用小黑爪子摸一下嘴，没吃够也只能走了。

        返回豆腐房，工人们正把点好的豆浆往四条木板围成的方框里盛，满了撩起四周的布，盖一块大木板，再加一个方框再盛，再盖一块木板……高高的一摞，上压板加压杠，大搬手夹住螺丝头一拧，刷，水顺着板缝淌将下来！压一段时间松开后，就是实诚诚，鲜亮亮的豆腐了。

        出了大门我问广智，刚才吃的是啥?他说：“豆腐脑”。

        太TM好吃了，我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