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值班,宿在学校。
下午五点放学,太阳还老高。吃过了饭,他们在院子里恣意玩闹,一片喧哗。六点打了预备铃,才极不情愿地拖拖拉拉进教室,上了五十分钟的自习,天还没黑透,又在校园里玩。由他们玩一会儿吧——这会儿赶到床上,也实在睡不着。
自习课,我在教室,听外面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鸟鸣,好像只是一种鸟,而且是一只,没情没绪地叫着玩。
中午就停水,也免了催促他们洗脸洗脚,就那样睡吧。孩子们仿佛都是不用洗漱就可以睡得着的,我不行,辗转找了点儿水,烧热了,洗了脸洗了脚,我上床。
开了台灯,看书。一本《失传的营养学》终于看完,也累了,放了书,关了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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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醒来,天色还暗着,如厕,又默默躺了一会儿。彻底醒了,开台灯,看书。把昨晚的书又翻看了几页,拿起《水浒》。
武松杀嫂祭兄,武松狮子楼杀西门庆,武松十字坡遭遇孙二娘……施耐庵写的好,金圣叹评得更好!
然后,天就亮了,我起床。洗漱、整理床铺,打扫房间,喝水。然后,绕着操场跑步。
花坛里,秀气的亚麻花,五瓣儿,倒卵形,蓝盈盈的,晚上居然合拢了,本来张开的笑脸,凌晨时分,全都含羞成一个个小小的喇叭儿,垂着头。万物造化,真是神奇!
班里几个孩子来校了,寄宿生也陆续起床。
“和我一起跑,每人十圈。”我招呼他们。
我自己跑步,有计圈法:跑一圈,屈一指。屈完十指,就是十圈。
孩子们跑步,却显然是为了我的督促。——我不见的地方,他们就走几步,看见了我,才紧跑几步。——这也不是什么“规定任务”,由着她吧。
就跑步来说,最省力的是匀速跑。步幅不变,速度不变,匀着劲儿跑就是了。最怕的是跑几步走几步,既费力还提不上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超过你。
其实,何止是跑步如此,很多事都是如此——匀速,不懈怠,才有到达的可能。
读书,就要每天都要读几行才行;减肥,就要每顿少吃几口才行;锻炼身体,就要每天都要出点儿汗才行……
“贵有恒,何必三更眠五更起;
最无益,只怕一日曝十日寒。”
再说了,这个世上,哪有人每天不错眼地盯着你看,督促你,鼓励你?最简省的,是自己对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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