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学期要分专业了你知道吧?”馨子搂着我的脖子说道。
“哦,知道啊。”我很随意地答她。
馨子松开我的脖子,走到我前面转过身来:“你想选哪个专业?”
我笑着拉住她的胳膊故作深情地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誓生死相随!”
“呕~你这人咋那么恶心!”馨子冲我翻了一个极漂亮的白眼,“说正经的,你想学什么?经济学和国经贸大佬多,国管说不定好一些,但是我又有点想学国经贸。你听——‘国际经济与贸易’,多高级啊!”
我瞪起眼睛,装作惊讶道:“你这个肤浅的女人啊!”
馨子做状要来打我,我忙说:“肤浅我也喜欢!”
说笑着我们已经走到了食堂。我们学校地方虽小,但吃的地方可不少。光食堂就有东区、北区、西区、南区以及中区五个,各有三层;除此之外还有五家咖啡厅、六家饭馆。我一直都非常困惑这么大点的地方是怎么塞下那么多吃饭的地方的。
我和馨子来的是距我们宿舍最近的东区食堂,伙食相对于其他食堂稍好,这也让我们这一届被分到最破宿舍楼的可怜人心里多了些许安慰。
我点了一份酸辣鱼粉,坐在靠窗的位子等馨子。馨子端了一大盘子的咖喱炒饭从人群里艰难地挤过来。
“其实吧,我真的觉得哪个专业都差不多,反正我都不感兴趣。要不你学啥我跟你一块学啥?”我边吸粉边对馨子说。
“好啊,那我们又可以分到一个班啦!”
“你别忘了,一个专业可是有两个班,万一刚好错开呢?而且咱俩在一个寝室,在不在一个班都一样。”
馨子嘟着嘴,埋下头往嘴里塞饭。
我没想到这个点食堂会有那么多人,可能是刚开学。食堂被人群充斥着,嗡嗡的喧闹声让人的脑仁疼。我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忙往嘴里塞了几口,对馨子说:“我先走了,人太多,感觉有些受不了。”
馨子抬头:“啊,你没事吧,那你赶紧回吧!”
“嗯,走啦~”
“拜拜~”
我逃离似的冲出食堂,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习惯喧闹的人群,所以一般我都会错开高峰去吃饭,今天是个意外。
我慢悠悠地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北京的冬天尚未结束,干冷干冷的。校园里除了一些针叶树尚还坚持着,剩余所有的植物都枯了、死了,等待来年春天的重新生根发芽。
我看着路边只剩下干枯枝干的行道树,想着自己于它们而言又多了多少生气呢?
选什么专业我其实早就想过,想来想去想的头疼也不没想出个所以然。我一向懒得做决定,所以往往草率。
迎面走来我的另一个室友,广东人。黑胖黑胖的她的内心也是黑胖黑胖的,尖酸刻薄而且欲望大。我早跟她不合,见面从来不打招呼,这次当然也当作空气一样忽略。
谁承想她竟然拦住我的去路,又一副扭捏作态的样子,问我:“你想好选什么专业了吗?我听说国管的大佬比较少,挺适合你的呀~”
我觉得自己有心理洁癖,因为我一看到她就起鸡皮疙瘩。因为她,我不喜广东人,不喜粤语。我当然知道这样偏激的反应是不对的,尤其不能连罪于整个无辜的广东人民和一门丰富饱满的语言。但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
她的惺惺作态是为我最不齿的,关键是还爱事事针对我。馨子说是看我平时不爱说话好欺负。可她偏偏看错了人,我虽不喜欢主动说话,但终归是个惹不得的人。
“是嘛,你挺了解我啊,不过你挡着我路了,有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好什么不挡道来着?”我皱着眉头装作极力思索。
“你!”她瞪起她那小眼睛企图表达愤怒,然后极力冷静下来,“我都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考上商顿的!跟你讲话都脏了我的嘴!”
“呦呵,您老的嘴还用得上我来脏吗?不要仗着自己壮就整日挡别人路,让开!”我已经没了耐心,转了个身避开她,也不顾她在身后是如何发狂。
她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把虚伪放到明面上的人。她夸人的时候会十分刻意地提高声调、拉长语调,并且嗲上十倍:“亲爱的~你真的太好看了!”而那些她所看不起的人,则会字字扎心地一通怼。
我一开始仅仅想避开这种人,奈何她总是不断挑事,常打断我与其他人的讲话,插进来把我乱怼一顿。后来我便怒了,忍让也是有限度的。
她可能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在我这里,她就是一个家教不好的还没懂事的烦人的小屁孩儿,极力想让自己装得理性、善良,却往往适得其反。
我没有旁人的忍耐力,我直接和她在明面上闹掰。因为我没办法忍受和她多说一句话,更没办法在她化了一脸僵尸妆来问我“美不美”的时候违心地挤出笑来夸她“美”。
走到寝室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决定,我要和馨子一起选国经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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