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小婶子两人休年假去了美丽的海上仙山——长岛,回来时给我带了礼物。收到礼物,本就十分开心,这礼物又精致得让我不忍使用,只把它当宝贝一样珍藏,这样一来,反倒失去了它本身的作用。
这是一把贝梳,拿在手里颇有些份量。长约2寸许,惟妙惟肖的鱼形。鱼身上雕刻了精致的弯形的鱼鳞,像一个个单括号;肚子部位留有一条条缝隙,梳齿可使头发顺利滑过;鱼眼、鱼嘴均活灵活现,就连鱼尾都仿佛可以自由摆动的样子。鱼形梳通身闪着贝特有的淡淡的七彩光泽和细腻纹路。你说,这样美丽的礼物我珍藏还珍藏不过来呢,怎么舍得把它搁在我每天落满灰尘的头发上,那简直是对它的亵渎啊!能有这样大的壳儿,想这个贝在海里也应该待了不少年吧?时不时地,我也会把它拿出来欣赏一下,再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有时也会想,我收藏的应该不仅仅是一只梳子,也是亲人之间的一种情份吧!
梳子的故事从小到大,用过的梳子也不能说少,塑料的、檀木的、红木的、犀牛角做成的等等。这个东西虽然普通,但却人人都离不了,每天都用得上。注重养生的,更是会常常拿它梳理头皮,刺激头部穴位使血液循环,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哪怕顾不得这些,你起码也得把头发梳得光溜些,要不然蓬头垢面出来,实在有损形象。梳子不论贵贱,无论材质,作用都是一样的。
想起我那把早已不用,但却一直保存的足足有30多岁的塑料梳子。红色,极普通的样式。以前全家人通用,后来生活好些,有讲究的条件了,遂弃塑料梳子改用爸爸出差买回来的一把胶木梳。这把退役了的塑料梳子被妈妈带到单位,就躺在她的抽屉里,洗了澡偶尔也会用一用。母亲退休后,这把梳子顺理成章就传到我的手上。虽然后来我的工作岗位也换了好几个,但一直带在身边的仍然包括这把梳子。直至现在,它也只掉了两个齿,显然已经属于古董级别,明显留有时代的烙印。
有些东西,可能早已失去了它的使用价值,但因着它背后的一段历史,看见它,我们会不自主地想起那件事、那个人,并赋予它一份浓重的情。
师傅的老公参加过1962年的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那时,师傅和他老公还刚认识不久,人家托人捎回来一把用缴获的飞机残骸做成的合金梳子,上面还刻了“送给***”的字样儿。多有意义的一把梳子啊,却让师傅尘封在工具箱里多年。直到退休回家,收拾东西,才又把它翻拣出来,得见天日。不可思议的师傅还萌生了扔掉它的念头,说是从来也用不上。唉呀,师傅也太实用主义了吧!梳子后来被我拣回来,劝着她带回家去了。实在是人家的定情信物,我不好强夺,要不然,我还真想自己收藏起来呢!只是,不知后来这把梳子的命运如何,人家俩人的定情信物,倒让我这个局外人惦记了这许多年。
历史的长河中,记忆的东西实在太多,每个物件或长或短都有一段故事,只不过有的熟记于心,有的成过眼烟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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