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三月五号,我们去支教了。
再回支教学校今年的三月八号,我们又再次结伴,回到了那个令我们魂牵梦萦的地方。那天的天气很不错,阳光暖暖的,却并非炙热,风也是和煦的,吹面不寒。我们与老师们约好,提前不透露一点风声,给孩子们一个惊喜。
曲阜离费县并不远,坐火车只要一个小时,可是我一会觉得时间好快,似乎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一会又觉得时间好慢,恨不得飞过去马上就见到他们的音容笑语。大概只有一首歌能表现我的心情,那就是——《忐忑》。
不管我的主观想法如何,时间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我们还是下了火车。真是熟悉的风景,过了马路,等了一会,郑老师开车来接我们了。而且老师还穿了一身西装,戴了墨镜,我们都笑起来。
坐在车上,我们就七嘴八舌地开始询问老师,今年有没有我们学校的来支教?人多吗?孩子们怎么样?还有多少天中考?我们像是真正的老师,关心着相处了几个月的学生们。老师也是一直嘴角上扬,简单而清晰的回答着我们的问题。时间似乎回到了一年前,但是我们的心情已决然不同,曾经的迷茫被兴奋取代,陌生感被熟悉取代。
再回支教学校行驶在忽高忽低的马路上,我们的心情也如汽车般跌宕起伏,时而欢声笑语,叽叽咕咕,时而面露纠结紧张,手脚发冷。突然,老师指着前面说:“今天这里有山会!”
“山会!”我们的思绪飘远了,眼前浮现出去年参加的山会,一眼望不到尽头,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货物,从太阳能到三轮四轮车,从衣服到家具,应有尽有。一年只有两次,刚好被我们赶上了,老师们下了通知,今天不许学生请假。我们六个结伴而行,也不是那些东西有多稀奇,只是想不到会放到集市上,摩肩接踵的人群,有些陌生的口音,纯朴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在这群山环绕的小城镇里,有什么东西一直没有改变……今天的山会却是在别处。
越来越近了,我们也都不由自主的沉默了下来。请老师把我们带到了一家卖水果的哪里,我们一人提了个袋子就去了。今天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再回支教学校孩子们见到我们都欢呼尖叫,蹦蹦跳跳,我先是一惊,之后又一喜,他们跑过来,却又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羞涩的低下了头,有活泼些的,抱着你左右摇晃,抓着你的手,脸上全是狂喜。他们说你们真的会回来看我们啊!是啊,我们要说话算数啊,上学期临走的时候告诉你们考完试来看你们,我们可不就来了嘛,言而有信说话算数才好啊,我们回答着。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从前的老师们,带着我们出去吃了几个菜,纷纷感叹,还真没怎么见过实习离开的大学生还有回来的,但是他们那天有任务,吃着饭校长都在催他们回去,所以说的话也不多,都吃的很快。
在学生上课的时候,我们跟老师们在办公室聊了一会天,感觉一切回到了大半年前,回到了我们实习的时候,彼此谈笑融融,没有半点陌生模样,还问我们之后的打算,得知我们都准备考本校的研究生,他们也很欣慰,祝福我们一定会考上,我们很感激。老师们大概觉得好不容易来一趟,还让我们在教室后面陪他们上了一节课,虽然有学生会偷偷得回头看两眼,笑嘻嘻的,就像害怕我们突然跑出去一样。
再回支教学校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他们三节课上完要放学了,家住在县城的老师自告奋勇得开车带我们去火车站,甚至是等着我们取完了票要进检票口也不离开,抬头满脸殷切得看着我们,像是看着孩子们离开的老母亲,我们又想笑又感动,她还追过来要我们带着买的菠萝,被我们推辞了。临进门,老师还在看着我们,我们挥挥手,让他们回去,告诉她到学校了一定告诉她。
这一天里我们几乎一直在路上,虽然累的不轻,但是都很开心。回学校的路上纷纷感叹,以前不知道,小男孩可以变化这么大,几个月前还是脸上肉肉的,一副孩子模样,眨眼间个子就蹿了很高,脸上也有棱角分明的样子,几乎认不出来,变化真的太大了。
很累,但了却一桩心事,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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