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响,沉重的大门被关上了。与我争吵过后,奶奶不言不语,拄着根拐棍往里走。乜乜些些地,弓腰驼背地在我眼前移动着。不知怎的,心里极不是滋味。透过这背影我竟看到了从前。奶奶嘴里念叨着一些大道理,用直挺的背驮着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进院子与我擦肩而过时,奶奶的发丝被风扬起来,背后的小女孩手里举着奶奶才买的棒棒糖, 睁着双大眼滴溜溜地朝我望。门口趴着的花狗摇着尾巴迎上来,炊烟起,小院里都是米粥的香,那一弯小月亮悄悄挂在枣树的枝头上。奶奶站起身,信手摘了几颗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放在小凳上,小女孩眯着眼,一口一个青枣吃得欢又响。我眨了下眼睛,院里的小女孩朝我看来,隔着十多年的光阴,又远又近。我既在回忆,我又看见我在回忆,这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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