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和管理国家不一样,一个求地盘、一个苟发展。可打仗嘛,总有打完的那一天,如何从战乱期过渡到稳定发展期,选择一个好国都是必不可少的第一步。
起初,刘邦想定都洛阳,那是周朝的国都,周朝曾在此繁荣了几百年。能支撑一个王朝几百年,不说是宝地,也能继承一部分运气。
但这时候,齐国人娄敬传的破衣喽嗖的求见刘邦。对他说,你不能建都洛阳,而应该去到关中。
原因也不复杂。二者的天下的情形不一样。
周朝的祖先,从后稷被尧分封在邰开始,十几代行德积善,到了文王、武王,诸侯自动前来归附,而以洛阳为都城,诸侯前来述职时走的路都是一样的,也是德行的表现。所以周朝是以德得天下。此地没有险阻,对于已经以德信服天下的君王是好的。当然以德立国的国家如果德行不好了,而且势微了也会灭亡的,这是后话。
相比,刘邦在丰、沛起事,经过大大小小百战才从各方势力中杀出重围,老百姓还没有从战乱中恢复,怎么比得上周朝的安稳,又如何能安坐洛阳这块无遮无拦的“宝地”。但秦国的故都不同,关中四面关塞,且面积大、土地肥沃,可以算得上“金城千里,天府之国”。所以娄敬力荐定都关中。
当然,有人力荐就有人反对,其他大臣纷纷以“周朝都洛阳,王天下数百年。秦朝都咸阳,二世而亡。”为由,认为应当定都洛阳。
最终还是一路帮刘邦打下天下的策士张良偏向娄敬的建议,刘邦才选择了,秦国故都咸阳的隔壁——长安,作为国都。为大汉赢得了百年安稳。
这里面我们能得出两点启发。
1.决策的逻辑是什么很重要,不要人云亦云
很多时候,我们做事情都是依照前人做过的,有好的结果的行为,依葫芦画瓢。往往不细究为什么如此,结果自己照着做的时候就未必适配。
周朝在洛阳繁荣几百年,不代表汉朝可以定都洛阳重复辉煌。秦在咸阳两世而亡,也不代表汉朝入关必死无疑。
不要人云亦云,理清决策背后的逻辑才是重点。
2.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互为奇正
娄敬这一段提到,周朝以德立国,所以可以建都洛阳,诸侯来觐见路途相同,更得民心,但后来势微也保全不了自己。而刘邦以武建西汉,德行不厚,撑不起洛阳,需要选择能够维持武力值、防御值更高的关中。所以我们也能从中窥见一个逻辑:一个王朝从建立到发展,安身立命的逻辑其实文武互为奇正的张弛。
周朝,以德得来的天下,也需要靠德行来维护,德能安民心,动荡少了也就用不上太多的武力,国都的选择都可以呈现一种更开放的态势,选择无遮无拦的洛阳。但日常不需要不代表可以没有,再平和的环境也会生出不安分的突变,况且周朝宗室也并非在德行上没有过失。如幽厉二王,总归是让百姓大失所望。而一点嫌隙种下了,德不那么德了,天下你还管得住吗?或许这时候也需要“武”去夯实统治。所谓以德为正,以武为奇,没有未雨绸缪的建设武力,仅靠一丝德行,必然会在势微时坍塌。
汉朝以武立国,当然要以武维持,面对众多还未完全熄火的势力,强大的武力保障才具有威慑力,能换回发展时间。当然也要注意文治,这里的“文”不是文化科普,也不全是展现恩德,而是从老百姓的层面上,让他们尽快抚平战争创伤,投入到社会生产中,安居乐业。老百姓平静了,想要造反的势力,没有支撑也就再难成事。所以说对于以武立国的国家,肯定不能像周朝那样以卸掉军备来安民心,告诉老百姓再也不打仗了。而是一边加强武力值,时刻防备天下未稳之时发生变动,另一边想办法安民心。也就是以武为正,以文为奇。
这里想提一下秦始皇。嬴政继位后的焚书举动虽然说对文化传承有所破坏,一直为后世读书人所唾骂。但,单从管理的角度来说,他的做法没毛病。他用强武力夺天下,甚至不像刘邦出师有名,他想要老百姓安心,就得先让策士们闭嘴。不然,相当于每个村里按了一个大喇叭,天天公放“秦始皇是大坏蛋,秦始皇是窃国贼”想一想,谁还能安心生产呢,这时候冒出个不要命的,大喊着匡扶周朝,舆论一煽动,老百姓一上头,说不定又是一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文武落在今天的企业里其实就是公司建设和业务拓展,既要磨快刀,又要留好人。
业务能力强首先保证在市场上能活下来,而且让员工相信,跟着你才有肉吃,相当于“立国”的武力值。留好人则是文治,让员工能安心的待在公司,需要企业文化的认同、需制度上的保障。
大部分公司是从以武立司的,接到一两个好项目,公司一下子就起来了,经过一段时间的高速发展,发现人才招不来、留不住,这就是落下了文治这个环节。
少数公司是以文立司的,几个朋友想了一个项目就开始干了,几个人关系好,也比较稳定,甚至有的还没开始有营收就已经做了几厚本的制度,然而后来发现产品在市场上立不住脚,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被竞品灭掉,这其实就是武力值不达标。
适当的时间、最合适的环节、去做适当的事,且不说是不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至少要做到两条腿走路,哪怕是勉强支撑你也好。瘸腿真的蹦不长远。
青年视角读历史,希望我们都能从历史里获得成长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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