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小雨,路人在寒风凛冽的雨中缩颈而行。临江的一间小店内却温暖如春。三个人在喝茶聊天,女人都有八卦的爱好。
“呃,听说刘海儿离婚了,你们知道吗?”张优衣突然问道。
刘海儿是他们的同学,陈晓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眼睛不由得盯着张优衣那张颧骨高突的脸,只见她猩红的嘴正在上下翻动,染成焦黄色的头发像猴尾巴似的翘起。
“不是吧?什么时候的事?”邝文美惊讶的张大嘴,她的吊梢眉此刻看起来像个倒三角。
“听说几个月前离了。”张优衣拉了拉大衣袖子答。
“为什么离婚?”陈晓忍不住问。
“听说是刘海儿被她老公捉奸在床,离婚时她净身出户呢。”张优衣说的很快,口水都差点喷出来。
陈晓听到这句话脸都变绿了。谁不知道刘海儿是他的前任女友,后来嫌他家贫,另觅高枝。
张优衣向来嘴快,说话从不过脑。这八卦新闻像钢刀刺中了陈晓的心,她犹不知,带着鄙视的眼神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邝文美使劲的瞪她,示意她别说了,张优衣当作没看见。
陈晓起身推开玻璃门走出去,黑色的西装外套在寒风冷雨中显得格外单薄。脚可能踩到了石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这个大嘴巴就不知收敛点吗?明知道陈晓放不下,你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邝文美埋怨道。
“那样水性扬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陈晓,真不知道陈晓哪根筋搭错了。”张优衣愤愤地说。
张优衣一直暗恋陈晓,奈何,陈晓看不上她。今天她故意在陈晓面前说他的前任刘海儿的不堪。其实那些事都是她编的,她只听说了刘海儿离婚,至于为什么离婚她也不知道。她这么说就是想要陈晓恶心、死心。
“刘海儿真是的,做着少奶奶还不安分。”邝文美哪晓得张优衣的弯弯肠子,很是替同学可惜。
“人在做天在看,她这也叫自作自受。想当初她是怎么抛弃陈晓的,要我说就是报应。”张优衣有点幸灾乐祸地说,她把自己编的当真了。
邝文美摇摇头不置可否。
一个月后,邝文美在朋友家见到刘海儿,如果不是刘海儿先叫她,她都认不出来了。以前水灵灵的一个大美人瘦得皮包骨,眼窝凹陷,曾白皙如瓷的脸多了好些斑点,喝茶时见她手背的青筋都暴起。
两人走到阳台,邝文美关切地问她是不是病了。
“尿毒症,晚期。”刘海儿面无表情地说,平淡的语气好像说的是别人。
“啊?这么严重?那怎么办啊?”邝文美替同学担忧。
“现在做透析,等肾源,等不到肾源就等死。”刘海儿鸡爪似的手捋了捋头发。邝文美看得心惊。
“文美,同学中只有你不嫌我,别人都以为我是为了攀高枝离开陈晓,其实事情远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我是被迫无奈嫁给邬昆的,邬昆那混蛋把我诱奸了,我怀孕了,医生说我的身体不能做流产手术,我只好嫁给他,谁知道结婚才三年,邬昆就出轨了,现在见我得病了却提出离婚,他是畜生,不是人。”刘海儿红着眼眶说完这些话。
文美听罢心疼地抱了抱刘海儿。
“这样的人渣早点儿离开也好。你安心养病,天无绝人之路,再说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了,总能治好的。”文美安慰道。
邝文美把刘海儿的事情告诉了陈晓,并发动同学多方筹款。
陈晓偷偷去做了肾源匹对,很意外的竟然匹配成功。陈晓瞒着刘海儿捐献了他的肾。
刘海儿手术成功后才知道,她哭着说陈晓太傻,不值得为她付出那么多。
陈晓说,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你再不想错过第二次了。
这是刘海儿听到的这辈子最感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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