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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阐幽之六十五: 跟着孔子学疾恶

论语阐幽之六十五: 跟着孔子学疾恶

作者: 不居居居士 | 来源:发表于2023-10-26 08:13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春秋时期,天下无道,礼崩乐坏。孔子感觉以一己之力无法改造社会,于是兴办私学,培养一大批精英,想以此再造一个像周朝一样伟大的朝代。然而,造化弄人,孔子屡屡受挫,既得不到君主的重用,也得不到百姓的支持。孔子面对现状,感慨地说:“古代的百姓有三种毛病,现在竟然见不到这三种毛病了。古代狂妄的人大刀阔斧,不拘小节,现在狂妄的人却是指手划脚,浪荡轻浮;古代自大的人持守过严,不可触犯,现在自大的人却是忿怨好争,蛮横无理;古代愚笨的人头脑简单,诚实直率,现在愚笨的人却虚伪欺诈,一个劲地耍小聪明。” ⑴又说:“狂傲自大的人却不直来直去,幼稚弱小的人却不老实,没有知识的人却不信任他人,我不理解他们呀。” ⑵

    孔子“温良恭俭让”,喜怒不形于色。子贡想了解孔子的真情实感,于是问“君子也有憎恶吗?”孔子说:“有!君子憎恶宣扬别人的坏处的人,憎恶处在下级诽谤上级的人,憎恶勇敢而无礼的人,憎恶处事果敢而固执已见的人。”孔子问:“你端木赐也有憎恶的人吗?”子贡脱口而出:“我憎恶把‘不学好’当作聪明的人,憎恶把‘不谦逊’当作勇敢的人,憎恶把‘当面揭短’当作正直的人。” ⑶

    “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⑷孔子认为,只有仁者才能准确地赞扬人,批评人。“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 ⑸仁者需要对人进行全面考察,才能给出恰当的结论。子贡问道:“全乡的人都称赞他,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还不能肯定。”子贡又问:“全乡的人都厌恶他,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还不能肯定。不如全乡里的好人都喜欢他,全乡的坏人都厌恶他。” ⑹

    子路让子羔去费地担任行政长官。孔子说:“这是误人子弟。”子路说:“那里有百姓,有政府,何必非读书才算是学习呢?”孔子说:“所以我厌恶巧言强辩的人!” ⑺孔子“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⑻而且说:“‘只靠感化百姓,来治理国家,需要一百多年!可以用强制手段制止奸恶。’这句话说得真对啊!” ⑼因此,孔子注重教化百姓的同时,并未完全放弃使用暴力。鲁定公14年,孔子任鲁国大司寇,代理宰相,上任后七天就把少正卯杀死在东观之下,曝尸三日。孔丘认为:少正卯是“小人之桀雄”,一身兼有“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五种恶劣品性,有着惑众造反的能力,不可不杀。

    桀溺对子路说:“世事纷乱,礼崩乐坏,如滔滔大水弥漫,天下都是这样,你们和谁一起去改变它?再说,你与其跟随那个躲避坏人的孔丘,还不如跟从我们逃避整个黑暗社会的人好。”孔子听后,怅然若失地说:“既然我不能与鸟兽合群共处,那么,我不同世人一起生活,又同谁一起生活呢?如果天下政治清明,我就不参与社会改良了。” ⑽

    或许是周游列国的磨难引发了晚年顿悟。终于有一天,孔子放弃雄心壮志,并不想再说话了,对子贡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⑾此时的孔子终于不再疾恶如仇,放下是非,放下我执,达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的崇高境界⑿。

    【注释】⑴见《论语》17.16。原文是: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

    ⑵见《论语》8.16。原文是:子曰:“狂而不直,侗而不愿,悾悾而不信,吾不知之矣。”

    ⑶见《论语》17.24。原文是:子贡曰:“君子亦有恶乎?”子曰:“有恶。恶称人之恶者,恶居下流而讪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曰:“赐也亦有恶乎?”“恶徼以为知者,恶不孙以为勇者,恶讦jié以为直者。”

    ⑷见《论语》4.3。

    ⑸见《论语》15.28。

    ⑹见《论语》13.24。原文是: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⑺见《论语》11.25。原文是: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

    ⑻见《论语》17.18。原文是:子曰:“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参考译文:孔子说:“真可恶,紫色取代了红色!真可恶,郑国靡靡之音搅乱了典雅的乐曲,真可恶,那些能言善辩的人使国家倾覆。”

    ⑼见《论语》13.11。原文是: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

    ⑽见《论语》18.6。原文是: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子路曰:“为孔丘。”曰:“是鲁孔丘与?”曰:“是也。”曰:“是知津矣。”

    问于桀溺。桀溺曰:“子为谁?”曰:“为仲由。”曰:“是鲁孔丘之徒与?”对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耰yōu而不辍。子路行以告。

    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⑾见《论语》17.19。原文是: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⑿见《论语》9.4。原文是: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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