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旅馆:01 鬼杀人的故事

作者: 安坤 | 来源:发表于2015-11-22 20:00 被阅读968次

    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谁能识透呢?

    ——《圣经》

    ▌楔子

    凡是去过末城的人都说,那个末城啊,真真是个古老的小城,如果你把长安城缩小三十二点五倍,你就能想象出末城的样子了;凡是去过孤云镇的人都说,那个孤云镇啊,真真是个好镇子,你一看到那条将小镇一分为二的公路,你就会回到八十年代的美好生活;还有就是,凡是去过桃源村的人都说,桃源村真是个世外桃源,一到春天,你看那村子西山上遍野的格桑花,还有明澈纯净的天空,你就会觉得身在仙境。

    末城并不遥远,孤云镇也不是孤云的样了,而桃源村更是没有一棵桃树。

    可是,所有到过这三个地方的人都喜欢它们。

    在村头西南方向三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当地人称其为耳朵山。其实耳朵山并不像个耳朵,可是村子里的人们就是喜欢称它为耳朵山。耳朵山上有一座寺庙,寺庙里有三个和尚,他们在寺庙后面的山坡上种了一片菜地,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便坐在寺庙的小门外,在漫天美丽的晚霞之下,他们愉快地谈论着人生与生活。

    而常常在这个时候,从格桑花盛开的山坡那边,林常在会踱着轻快的步子、背着双手向寺庙这边走来。桔黄色的晚霞笼罩在林常在身上,再加上从村子里挨着地面漫过来的炊烟,远远望去,林常在像一个世外高人般缓缓前行。

    事实上,凡是见过这一幕的人都这么说。

    可是,林常在却并不这么认为,甚至在那三个和尚的心里也不这么认为,他们说林常在更像一个忧伤的诗人。

    --林常在很认同和尚的说法。

    而自打他认同了和尚的说法后,他就真的开始写诗了。

    如果你的生命如格桑花般盛开

    短暂的美丽之后,化作

    春泥,却

    依然美丽如昨

    那么,我现在站在这里看你

    你是不是也能看到我?

    当然,林常在写诗主要并不是因为他和尚说他像个诗人,而是因为在那片格桑花盛开的山坡上,有他的爱人。

    --那是他的爱人永远长眠的地方。

    --那也是他以后将要长眠的地方。

    每当林常在站在寺庙门口微眯着眼睛望向那片格桑花开的地方时,他身边的三个和尚就知道他又想起了他那美丽的妻子。他们看着林常在忧伤的表情,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的爱人。

    原来,每个人都有一段美丽的过往。

    --尤其是爱情。

    这个时候,残破的古庙、美丽的夕阳、灿烂的格桑花,还有四个忧伤的男人,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幅很忧伤的画面。

    不要说他们四个人不想打破这种气氛,就连不远处牧羊人也会将羊赶到一边,抬眼专注地望着他们,仿佛,他也沉浸在那种忧伤的气氛当中。

    小萌深情地读完上面的文字,合上笔记本,眼神有些忧伤地望着窗外。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立冬以后就下过两次大雪。外面正刮着四五级的西北风,干枯的树枝在大风的吹动下摇摆不停,如同我的心一样,一直平静不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冬天要发生点儿什么事儿。

    “这就是你写的林常在的故事?”

    “没错。”小萌轻轻点了一下头,“周扬,你知道林常在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

    “你想都想不到。”小萌说完,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她是被吓死的。”

    “吓死的?被什么吓死的?”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据说,那是她和林常在结婚的第三年,结婚纪念日那天。”小萌交叉着双手使劲地搓着,仿佛手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林常在为了玩浪漫,带她去了孤云镇的一个小旅馆。在小旅馆,他们一起吃了烛光晚餐,你看,林常在真会玩浪漫不是吗?”

    “诗人都这样。”我淡淡地说。

    “他们吃过晚饭后早早就睡了。可是,半夜不知道几点的时候,当林常在醒来后就发现妻子不床上了。一开始,林常在以为她去卫生间了,翻了个身继续睡。可是,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还没有回来,这时他一看表,已经是凌晨3点了。林常在可能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起床去卫生间找了一圈,没找着;又把整个旅馆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妻子。这时候林常在急了,跑到楼下把旅馆老板叫起来,他们一起找,可是最后还是没找着。”

    “那她到底去了哪里?最后找着了没有?”

    “最后当然找到了。”小萌惋惜地说,“不过,找到的是她的尸体。林常在他们当时住在二楼的202,紧靠他们房间旁边是203房间。他的妻子就是在203房间找到的。据说,她死时的表情非常恐怖,整个脸都扭曲了,好像是看到了特别恐怖的东西。”

    “她看到了什么?”

    “我想,看到了什么只有她知道。”

    “那个小旅馆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常在说,后来他查清楚了,203房间以前出过事,曾经有个女的在房间上吊了。而最诡异的是,当时店老板说203房间一直锁着的,只有他有钥匙。可奇怪的是,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被打开了,他妻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去的。”

    “看起来,像是遇着鬼了。”

    “不好说。”小萌摇头叹息了一声,“后来的故事林常在也没跟我讲,我曾经试着问了几次,他都把话题岔开了。不过,好在快要写完他的故事了,交稿以后拿到稿费我就撤了。前几天已经跟一个助学的公益组织联系好了,过几天就跟他们去西北的小山村里支教半年。”

    “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要去支教?”

    “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说着望向窗外,外面的马路边有几个孩子在堆雪人,尽管天气很寒冷,但是他们却玩得那么开心,“我肯定会想你的。”

    “我不会。”

    “好吧,我总是自作多情。”我苦笑道,“下周我打算去一趟末城,有几个哥们,都好几年没见面了。”

    小萌说:“你要是有时间,可以顺便去一趟桃花村,看看庙里还有没有和尚,再帮我拍几张当地的照片。”

    “没问题。”我随口答应道。

    ▌第1章鬼杀人的故事

    三天后,秦叔听说小萌要去西北支教,便在他的饭店设宴给她饯行。60多岁的秦叔依然精神饱满,喝酒从来都不含糊,56度的白酒一口一杯。没多久,老头子就有点儿高了。他点了支烟,靠在椅子上说要讲一个应景的故事。

    “我给你们讲一个鬼杀人的故事,”秦叔的目光飘过我和小萌的头顶,仿佛在回忆往事,“故事发生在十几年前,在西北的一个小山村。那是个只有100来户的小村子,在山沟沟里,穷得很哟!村小学坐落在村子最西头,房子很破,二十几个学生只有一个老师,而且还是个民办教员。”

    他讲的时候,我斜靠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事实上,我也有点儿喝高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堵得厉害。而小萌却似乎兴趣挺大,支着下巴认真地听着,偶尔扭头瞟我一眼,眼神有些怪怪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个教员叫张文木,60多岁了,在柳庄当了一辈子老师,穷了一辈子,也打了一辈子光棍。张文木年轻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也不知道啥病,反正病好了以后就落了个抽风的怪毛病。有时候在给娃儿们上课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地抽风,抽起来嘴歪眼斜,一开始把娃儿们吓坏了,不过后来,大家也慢慢的习惯了。可是随着张文木年纪越来越大,抽风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抽得厉害了直接就晕过去了,这就严重耽误了上课。村长也知道他这情况,想着让他赶紧退下来,再招一个年轻的老师教书。于是,村长就骑着破自行车去30里外的镇上找镇长反映情况,镇长一听脑袋就大了,柳庄那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沟沟,谁会愿意去那儿当老师?镇长一开始找借口拖,拖得实在没办法了,就硬着头皮去县教育局反映。最后倒也幸运,竟然真有人主动愿意去穷山沟沟教书!那是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姑娘,叫杜娟。说是因为家里穷,没钱上大学,所以辍学了。杜娟虽然学历不高,但是教一帮小学生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很快,村长就把杜娟接到了柳庄,并把她安排在了学校里住。杜娟一来,张文木就病倒了,在家里躺了没几天,两眼儿一瞪、腿一伸,就死球了。”

    秦叔说到这儿,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包烟,看着托着腮帮子听故事的小萌,不慌不忙地点着,笑了一下,接着说:“那个学校啊,是一排5间几十年前的土房子,2间教室,1间办公室,1间宿舍。杜娟的宿舍在最西边,学校西头和后头是一片大野滩,再往西是大片白杨林,而张文木的坟墓就在那片林子里。最初的半个月里没什么事儿,杜娟白天上课,晚上吃过饭后背一会儿课或者看一会儿小说,10点左右就睡了。但是就在杜娟来了20多天后,出事儿了。

    “那天晚上,杜娟看了一会儿小说,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好像是人的脚步声。杜娟起初以为是村长,因为在她刚来的那几天,村长每天晚上都来学校找她坐会儿,拉拉家常,嘘寒问暖地表示关心,其实是怕她在这儿不适应走了,毕竟找个老师太不容易了。杜娟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就穿上鞋把门打开,却发现朦胧的月光下根本没有人。杜娟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关上门,用插销插好了继续躺在床上。刚躺下没几分钟,外面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听得更真切了,好像有人穿着皮鞋发出的‘卡卡’声。这下杜娟害怕了,虽然这姑娘胆子一向很大,但是这时候学校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又是晚上,听到奇怪的脚步声却又没人,咋能不害怕?杜娟大着胆子轻轻喊了声:‘谁?村……村长?’话音刚落,脚步声又没了。杜娟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好像生怕门突然被推开似的。时间好像静止似的,空气中充满了压抑与恐惧。杜娟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呼吸变得急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又有了动静,但这次不是脚步声,而是人的说话声。声音一声高一声低,好像是从教室传出来的,杜娟仔细听了会儿,发现那竟然是--讲课的声音!然后,还有粉笔落地的声音!没错,由于夜色出奇的安静,所以那声音听得分外真切。杜娟不由得想到了已经死去的张文木,因为在她来学校后,跟张文木做了工作交接,后来张文木前后又来过四五次。最后一次见面,张文木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叮嘱她照顾好娃儿们,还说他很舍不得、放心不下娃儿们。张文木那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她是不会忘记的,而现在,那苍老沙哑的声音忽然从教室里传出来,那就意味着--教室在闹鬼!杜娟忽然大喊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而随着她的这声叫喊,外面忽然也传来一声男人惊慌的叫喊声,但是很快,就又归于一片沉寂。

    “第二天,杜娟找到村长,说什么也不在学校住了。村长问她为啥,杜娟就说学校闹鬼。村长当然不信了,就算真闹鬼他也不能相信。村长磨破了嘴皮子好言相劝,终于把杜娟说服了。最后,村长说:‘姑娘,你留在这里教书,每个月除了领工资,我跟村儿里商量着再给你补助,每个月80块钱,你看咋样?’杜娟想来想去,想到自己的家庭情况和残酷的现实,她忍了。第二天,村长以村委会的名义给大家放电影。那天晚上,全村人都兴奋地跑到学校的院子里去看电影。杜娟跟几个女娃儿坐在最前排,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电影放到半截,杜娟跟两个女娃儿去厕所,在经过教室的时候,其中一个叫小花的娃儿忽然紧紧拽住杜娟的手,轻声说:‘老师,教室里好像……有个人!’杜娟一听就发毛了,她马上想到了张文木。但是看到不远处几十个村民都在那儿,胆子不由得大了一些。鬼使神差地,竟然慢慢走近教室窗外,正准备往里看,忽然教室的门‘吱呀’一声慢慢开了,杜娟和两个女娃儿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丢魂儿似的暴叫着往人群跑去,杜娟直接撞在了放映员的身上,把陈成撞了个仰面朝天,两个年轻人倒在地上,彼此都能闻到呼吸。”

    秦叔讲到这儿,停下来喝了口酒。

    “秦叔,你倒继续往下讲啊!教室里是不是真的有鬼啊?”小萌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秦叔咂巴着嘴,不慌不忙地说:“大伙听说教室闹鬼,胆小的人马上撒丫子跑回家了。村长带着几个胆大的年轻人,打着手电就冲到教室门前,就见教室的门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窗玻璃上映着不远处电影幕布上的场景。村长虽然年过半百,但是身子板倒是硬朗得很,他第一个打着手电闯踢开门闯进了教室,其他几个年轻人也紧跟在他的身边后。顿时,十几道手电光在教室里晃来晃去,村长又把教室的电灯打开,却发现教室里空空的,没人。村长不由得骂了一句脏话。而这工夫,陈成把惊魂未定的杜娟扶起来,借着电影银幕的光亮,二人四目相对,竟然一见钟情了。”

    我一听就知道秦叔又开始扯淡了,鬼故事最后讲的成了一个爱情故事。

    “小萌,你快别听秦叔吓忽悠了,他每次讲故事都不靠谱!”

    小萌说:“秦叔,又跑题了吧?”

    秦叔没搭理我们,点了支烟继续说:“从那以后,陈成就经常来柳庄找杜娟,有时候陈成就直接在学校过夜了。没过多久,全村的人们都知道他们的事儿了。大家都觉得,杜娟你一个当老师的,是要为人师表的,怎么能跟一个放映员搞到一起?尤其是村长,更是烦得厉害,要是传到外村,说柳庄小学老师是个随便招惹男人的臭婆娘,村里的所有人都得跟着丢脸。但是也不能让杜娟走啊,实在是缺老师啊!村长想来想去,惟一的办法就是从陈成下手,阻止这小子来柳庄。可是咋能让他不来呢?村长找了几个村民商量,有人说把他的腿打断,让他残废,杜娟就不跟他好了。村长当下拍板,私下叫了三个年轻人,准备找机会把陈成给废了。这天,村长听说陈成晚上要去山那边的黑锣沟放电影,马上感觉机会来了。晚上的时候,村长带着三个愣头青来到黑锣沟,在放电影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把陈成拖到树林里揍了个半死。其中有个愣头青叫李二,在村儿里是个流氓,这小子也见过很多次杜娟,早就打上她的主意了,可是自打杜娟跟陈成好上以后,李二就气得直骂娘。今儿个村长带他来收拾陈成,他欢得很哩。李二把陈成的一条腿打断后,竟然还不解气儿,握着碗口粗的棍子照着陈成的脑袋敲了三下,陈成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去见了阎王。村长一看闹出人命了,慌了,把李二一顿臭骂,李二也清醒过来了,吓得够呛,村长说:‘今儿个这事儿,大家谁都有份,每个人都必须保密,不能别任何人说,不然的话我们都会蹲监狱,闹不好还会被枪毙。’李二等人唯唯诺诺地答应了。然后四个人顺着来路翻过山逃回柳庄,各回各家了。”

    “这帮人也太狠了吧?还村长呢,觉悟也太差了吧!”

    “穷乡僻壤的山里人,能有啥觉悟?”秦叔没好气地说,“李二这小子回家待了会儿,心里开始冒坏水儿了,他觉得他既然人都敢杀,还搞不定一个女人?当下,李二喝了几口烧酒,带着一身酒气来到了学校。那时已经晚上12点多了,人家杜娟早就睡觉了。李二站在学校门口,像个贼似的瞅了瞅四周,见黑灯瞎火的没人,酒劲儿一来,想着那杜娟雪白的身子,激动得全身冒火。他跳过低矮的院墙,晃着身子来到杜娟的宿舍外,当时整个学校没有一点儿声音,李二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李二先是站在门外听了听宿舍里的动静,发现屋里静得出奇,没有一点儿响动。李二此时欲火焚身,早就按捺不住了,猛地抬起一脚把宿舍门就给踹开了,然后大步走到床头边儿上,淫笑着伸手就去床上乱摸,本想着能摸到杜娟那光洁如玉的身子,可奇怪的是,床上竟然没人!杜娟不在!李二哪儿会甘心,他摸到电灯的开关,打开灯后再看,宿舍里确实没人,仿佛杜娟知道他要来,提前就跑了似的。李二别提多扫兴了,他晃着大脑袋乱骂了一通脏话,转身出了宿舍,刚走了几步,就听见黑漆漆的教室里面有动静,李二马上想到了杜娟--肯定是杜娟在教室里。于是,他又来了精神,转身奔教室走去,但是马上就发现不对劲儿,你们猜他发现了什么?”

    “要我说呀,八成是李二那傻子发现杜娟在教室里等着他呢!”

    秦叔瞪了我一眼,骂道:“狗日的,看你那点儿出息!”

    小萌皱着眉头说:“肯定是死去的张文木又在教室里闹腾了!”

    “还是小萌说的对。”秦叔竖着大拇指说,“没错,那个倒霉的李二确实是听见了张文木的说话声。虽然李二喝酒了,但他还没有彻底醉掉,他之前也听说教室闹鬼,此时当他听出是张文木的声音,全身上下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马上就清醒了大半。可是你们别忘了这小子来的目的,他是来找杜娟准备行不轨之事的,他满脑都是杜娟的影子,为了壮胆,他从身上掏出香烟点了支,狠狠地吸了几口。然后,往后退了几步,小跑了几步一脚踢开门,由于惯性,这小子直接爬在了教室的讲台上,摔了一身土。刚想站起来,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张白得像纸一样的脸--那是张文木的脸!第二天清晨,羊倌在村子西头的林子里,也就是张文木的坟前老树上发现了李二的尸体。李二那叫一个惨呐,只见他吊在一棵树杈上,嘴里塞满了白色、黄色和蓝色的粉笔,两只眼睛也各插了一根断掉的粉笔,差点儿把羊倌吓死。人们都说,李二是被张文木变成了鬼杀死的。而从此以后,杜娟也像个鬼一样失踪了。”

    秦叔讲完,长叹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又说:“所以,这人呐,就不能做缺德的事儿,不然,鬼都不会放过你。”

    “秦叔,你讲的这故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小萌一脸好奇地问。

    “假亦真来真亦假,我也是听别人讲的。”秦叔说。

    “那杜娟到底去哪儿了?”

    “我哪儿知道!告诉你我是听来的。”秦叔说完站起来,把椅子推到一边,刚往旁边迈了一步,就摇晃着摔了个大跟头。

    两天后,小萌随京城某NGO的几个志愿者去了西北某地。在火车上给我打电话兴奋地说:“哥,你根本想象不到这一路上的景色有多美!”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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