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物质的咸肉和精神的旧书
过新年在传统意义上很大一部分是吃——这个年香肠就尝了七种,才看过美国网页说吃咸肉有什么物质会诱发癌症,但我想这问题要放在一个宏观条件下讨论。我这类型即时大鱼大肉吃完 ,几壶浓茶一灌也就消化得八九不离十。却说徒弟赵强春节前腌得好猪肉,说一半给打拳师傅一半给画画师傅,这腌肉看起来像弗洛伊德画的油画,肉红色偏点酱紫煞是好看,也就是猛火蒸透,切薄片,和酱鸭香肠一股端上来,我以为这是上味,酒过三巡再一碗菜粥,对生活便充满了十一分感激——赵强说腌鸭以黄酒、姜葱蒸四十分钟佐花雕是极品,我以为此言不虚,但一碗白粥就一个咸鸭脯到也不俗,于是大年里每日画啊吃啊的——美国吃不到这等好腌肉,不能带,海关出口处有大箱儿,肉类不得入境美国。


吃好了画得自然顺手,画家能够尽心尽意画就开心的,年初八门半开不开,藏家来访,第一次收藏,出手竟然十一件,自然功课做过,品味不低,主客欣喜抽了雪茄,我却有了一丝儿的惝,到底是自己真心真意画下来的作品,朋友驱车离开一箭河我便也出门,这是泰国回来之后的远足——乐桥,古旧书店,想看书,想充电,艺术家的认知和创造,归根结蒂是在思想和建设上的不断自我超越与完善。
摸摸索索地看三十年五十年前出版的旧书,一些以前买过,读过,那时候的书朴素,没有装模作样的装帧,踏实,我知道装帧是学问,但想到书好最重要。朋友做装帧拿过奖便也就得瑟起来,大艺术家似的,得过拉丁美洲一个奖项,便会呵呵起来。
偶尔碰到三十年前吴文化研究类书籍——这事情总有人乐此不疲,深浅不论倒也养活一众吴学者,饭总有吃的,吴文化的萝卜缨子和鲁文化的萝卜缨子色彩和肌理究竟区别在哪的问题,我坚信这辈子成不了这方面专家。
买书快活,一本纪伯伦,一个装祯极土的《孙过庭书谱》,《符号学与结构主义》,一个口袋本的《古文观止》,里面被前读者画了红线做了眉批,我喜欢这等的心灵烟火气,于是抱着坐地铁返回。
月亮出,一钩。
初九 孟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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