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一大”召开
一、马克思主义的传播
1917年爆发了伟大的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震动了全世界。1918年11月《新青年》发表了李大钊同志写的《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两篇著名论文。他满怀信心地说:“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
当年冬,古老的北京城大雪纷飞,北大图书馆内,操着湖南口音的毛泽东熟练地整理完一堆杂乱的书籍,经过红楼一层东南角的一个办公室,见到了仰慕已久的“李先生”,旧式长袍,圆脸黑胡,厚圆镜片。
1919年5月,李大钊在《新青年》上,全面系统地介绍马克思主义的专著《我的马克思主义观》。同年7月,胡适在《每周评论》上发表《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一文,宣扬实用主义,反对马克思主义,挑起了“问题”与“主义”之争。李大钊发表《再论问题与主义》,系统地批驳了胡适的观点。
1920年2月中旬,年关将至。一辆带篷的骡车自北京朝阳门缓缓驶出。车上坐着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操着北方口音,从容应对一路盘查,车内的人则一声不吭。到了去天津的大道上,两人开始轻声地谈论着关于在中国建立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问题。
骡车上的两个“商人”,一个叫李大钊,另一个叫陈独秀。陈独秀为摆脱警察的拘捕,由李大钊陪同到天津。1920年10月,在北大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基础上,北京共产党小组在北大红楼李大钊办公室成立。“南陈北李,相约建党”成为一段佳话。
李大钊,字守常,河北乐亭人。1907年考入天津北洋法政专门学校 ,毕业后东渡日本,入东京早稻田大学学习。1915年,日本提出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李大钊起草的通电《警告全国父老书》中“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传遍全国。1916年回国后,到北大任教。
1927年,奉系军阀张作霖在北京逮捕李大钊等80余人。4月28日,北洋军阀政府不顾社会舆论的强烈反对,将李大钊等20位革命者绞杀在西交民巷京师看守所内,时年3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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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共产党“一大”召开
勤工俭学期间,蔡和森、向警予等留法学生提出建立中国新民主主义政党的主张,并建议命名为中国共产党,同时还积极翻译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传回国内。
1920年,李大钊、陈独秀等开始了建党的探索和酝酿。10月,李大钊在北京建立了共产主义小组。接着,在湖南、湖北、山东、广东等地,同时在法国和日本也由留学生中相继组成了共产主义小组。
1921年6月,共产国际派马林等到上海,建议召开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正式成立中国共产党。上海党的发起组在李达的主持下,向各地党的组织写信发出通知,要求选派两名代表出席大会。
1921年7月23日晚,党的一大在李汉俊家中开幕,各地党的早期组织13名代表及2名共产国际代表,总计15人出席了会议。
陈独秀当时在孙中山的南方政府出任教育厅厅长,“一大”开会的时候他正在筹款。李大钊当时是北大正值学期的终结,校务纷繁,无法分身。
到了7月30日晚,共产国际代表马林说,“明晚一定换个地方。我们在此地一连开了几晚会,一定使巡捕注意。”大家说反正明天只有一晚,一时又不易另找地方,大概不要紧。于是决定仍在原地。
当会议的闭幕式即将召开时,突然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闯进会场。代表们问他找谁,他用可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会场,然后说:“对不起,我找错了地方。”说完后就急忙走了。
共产国际代表马林机警地说:“这一定是侦探,马上散会,会议改期改地点后再开。”按照马林的布置,出席会议的人员除李汉俊和陈公博以外,立即离开了会场。十几分钟以后,法国巡捕包围了会场,并进入室内搜查盘问,结果扑了一个空。
被法国巡捕搜捕后,在上海租界内继续开会显然是不行了,周佛海忽然想起李达的夫人王会悟是浙江嘉兴人,嘉兴离上海很近,何不去嘉兴开会。
经过商量后,代表们决定,李达的夫人第二天乘早班车赴嘉兴,先雇一艘大船等着,其他代表乘第二班车去,然后乘船游嘉兴南湖,当地的人以为是游南湖的,也就没有注意。
船开到湖中,忽然大雨滂沱。会议就在船上召开。会上选举陈独秀、张国焘、李达组成中央局,陈独秀为中央局书记。28岁的毛泽东成为最早的代表之一,当时参会人的平均年龄也刚好是28岁。
当时,“一大”还规定,陈独秀未到上海的时期内,由周佛海代理。周佛海于1924年5月底回到广州,就任国民党宣传部秘书,月薪200块大洋。
同年9月份,时任广东大学校长的邹鲁又聘请他兼任广东大学的教授,别的教授月薪是220块大洋,邹鲁给周佛海月薪240块大洋。
按照当时党章规定,周佛海应按累进额每月交纳党费70多元,杨淑慧认为丈夫辛辛苦苦赚钱不容易,每月交这么多钱太可惜,就鼓动周佛海脱党。于是周佛海就给中共广州区执行委员会写信,要求脱离共产党。
当时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广州区委执行委员的周恩来曾经多次找周佛海做思想工作,都被周佛海拒绝。1924年秋,中共中央接受了周佛海提出的退党的要求,准其脱党。从此,脱党后的周佛海走上了反共的道路,并成为蒋介石的心腹。
二、毛主席去安源
1919年春天,毛泽东要回湖南,原因是母亲病重,他“不得不赶回服侍”。再则,赴法勤工俭学的青年们结束了半年预备班的学习,准备启程出洋。3月12日,毛泽东离开北京。途中转道上海送别蔡和森等赴法青年。
1919年10月,毛泽东在长沙忙于“驱张运动”时,得到母亲病危的特急家信。他匆忙赶回韶山时,母亲已经入棺两天了。
毛泽东的母亲文七妹,1867年,她出生在距离韶山冲20多里的湘乡县唐家坨。18岁嫁给毛顺生为妻。1893年,她生下了毛泽东,后又生了毛泽民、毛泽覃,还收养了一个女儿毛泽健。母亲去世不久,毛泽东写信给同学邹蕴真说:“世界上有三种人,损人利己的,利己而不损人的,可以损己利人的,自己的母亲是属于第三种人。”
1919年12月18日,毛泽东再次来到北京。这时,杨昌济由于病情加剧,住进了北京德国医院。自知不久于人世的杨昌济,将毛泽东叫到床边,从身上掏出一块怀表,递给毛泽东,说:“润之,这块表跟我多年,送给你作个纪念吧。你和开慧的事我全知道,我就把她托付给你,开慧年轻幼稚,你要多照顾她。”毛泽东站起身来,向恩师和师母深深地鞠了一躬。
1920年1月,杨昌济不幸病逝。父亲病逝后杨开慧随母亲、哥哥回到长沙,在李淑一父亲的帮助下进入教会学校福湘女中读书。当年7月,毛泽东经上海回到长沙,在选修班教室旁找到了杨开慧。离别时,毛泽东挥笔写下了《虞美人·枕上》:
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
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
晚来百念都灰尽,剩有离人影。
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这年冬天,杨开慧来到毛泽东所在的妙高峰下的青山祠,不坐花轿,不备嫁妆,不布新房,不用媒妁之言,与毛泽东结了婚,成为毛泽东的第二任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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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的第一位妻子罗一秀,其祖母毛氏,是毛泽东的祖父毛翼臣的堂妹。1910年去世。毛泽东曾对斯诺提起:“我16岁的时候,父母给我娶了一个20岁的女子,可是我从来没有和她一起生活过,而且后来也一直没有。我不认为她是我的妻子。”
毛泽东对罗氏这门婚事之所以很不情愿,也许是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王十姑。王十姑和毛泽东是两姨表姐弟。毛泽东的母亲是文七妹,王的母亲是文六妹。从小两人在外婆家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直至谈婚论嫁。
就在毛泽东和王十姑翘首以待好事成双时,算命先生得出结论,二人八字不合。那时,表亲能结婚,八字不合不能结婚。为此,王家给十姑订了本县姓赵的一门亲。不幸的是,王十姑婚后不久就去世了。
20世纪50年代,毛泽东曾问在外交部担任礼宾和记录工作的王海容,“那个王十姑--怎么样了?”
王十姑是王海容祖父王季范的同胞亲妹妹,生前没有名字,大家只叫她王十姑。王季范是毛泽东的姨表兄和启蒙老师,毛泽东叫他“九叔”。
1921年夏,毛泽东同何叔衡一起,赴上海参加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一大”后,代表们每人领到五十银元做回乡的川资。毛泽东于是先后去到了杭州和南京,见到了迁居南京的女友陶毅。当时他已与杨开慧结婚一年多,杨开慧还为此与他闹过一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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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毅,字斯咏,湘潭人,时有“长江以南第一才女”之美称。在周南女校,向警予、陶毅和蔡畅被称为“周南三杰”。
毕业后,向警予回家乡溆浦办学,她有事到长沙时,即住在已在周南女校任女生舍监的陶毅处。1918年9月,蔡畅去信邀向警予来长沙组织女子留法勤工俭学,向警予欣然答应,旋即与陶毅一道加入了新民学会,成为该会最早一批女会员。
陶毅才华横溢,但性格很强。思想激进,主张教育救国,并且家境富有。在新民学会的活动中,她十分倾慕毛泽东,常常有意地接近并且开始追求他,于是,密切的交往使他们之间产生了爱慕之情。
毛泽东与陶毅不仅同为湘潭人,而且志向也相同,但是家境却相距十分悬殊。陶毅与毛泽东的交往立即遭到了父兄的强烈反对。二人断续有过几段恋情,多次分而复合,但终因两个人都个性太强而分手。
毛陶分手后,湖南省学生联合会主席彭璜曾热烈追求陶毅,但遭拒绝。陶毅终生未嫁,后来致力于女性教育,在上海、长沙等地办女学,培养了丁玲等一批女弟子,1932年病逝于长沙,终年35岁。
中共“一大”后,各地相继成立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分部,毛泽东任湖南分部主任。他领导的中共湖南支部把工作重点放在了领导工人运动方面。1921年12月,他首次到安源路矿考察。20世纪60年代,刘春华以此为背景创作了油画《毛主席去安源》。
位于湖南东部的安源是一座偏僻小镇,但那里有一个大型煤矿,1898年起由德国人和日本人在那里开采。它拥有大批的煤矿工人,因此成了姗姗来迟的中国工业革命的最早立脚点之一。
从1921年底到1923年初,毛泽东四次到安源。12 000名矿工,每天15个小时的繁重劳动。在方圆四英里的范围内有24座基督教堂,却只有一个小小的医疗所。毛泽东和弟弟毛泽民一起成立了工人俱乐部,开办工人夜校。
1922年9月,当毛泽东第三次来到安源时,见到从法国勤工俭学回来的李立三、以及曾在莫斯科受过教育的刘少奇。
刘少奇,湖南宁乡人。1921年,经罗亦农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到苏联莫斯科学习。1922年,刘少奇从莫斯科回国到上海,数次领导铁路工人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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