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我从被窝里钻出来,终于下雪了吗?我要眼见为实,穿好衣服来到窗边,窗外雪花飞舞,终于等到一场雪。
我生活在一个南方的小镇,她是一个秀气的女子,注定孕育的孩子还遗传她的本性。江南的雪比不上北方的豪气,做不到大肆张扬,落在马路上便化成了水,只能点缀在屋顶上,树枝上,电线杆上……像那一抹似笑非笑。
雪是冬天的精灵,是冬天的使节,只有她可以传递冬天的旨意。
南方的孩子见到雪是兴奋的。他们是精灵的玩伴,是使节的接待者。
小时候特盼望下雪了,有一种不能言说的喜悦。
“明天别忘记带伞,可能会下雪。”父亲在饭桌上说道。
我一听要下雪按捺不住的兴奋,这一消息就像阵前传来的捷报,三下五除二吃完饭,我一定要告诉我的好朋友们。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明天会下雪哦。”见到小伙伴时迫不及待地告诉他们。
“知道!知道!”小伙伴们和我一样都很兴奋。期待着一场雪不亚于那时候盼望过年。
那时候醒来的第一反应不是找手机,而是赶紧起床去开门,想看见一个洁白的世界,想第一个得到这份恩惠,想第一时间分享这份喜悦。
有时候会失望,推开门发现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世界。明明约好的玩伴她却没有来,会难过,会不开心。
天上凝重的云好像偷走了孩子们的心。
不知坐在窗边的谁说了一句:“快看!下雪了!”原本安静的教室一下子就沸腾了。“哪里哪里?在哪里?”大家纷纷跑到窗边寻找那个精灵的身影。“真的耶!你们看,真的下雪了。”孩子们欢呼雀跃。“等雪积起来了,我们就可以打雪仗了!”渴望的小眼睛轱辘轱辘地转着。
精灵是不会辜负孩子们的期望,像一场魔术把世界变了个模样。
雪终于积起来了,这是冬天的嫁妆。
“快来打雪仗了!”发小喊我一起。
而我父亲警告过我,不许出去玩雪,想去又不敢去。
“还愣着干嘛呀,还不快点。”发小见我没有反应一个劲的催促。
“来了来了!”我把父亲的话抛到了脑后。
回到家免不了被一顿臭骂,湿漉漉的鞋还有袖口是躲不过父亲犀利的眼睛的。
“怎么跟你说了就跟耳边风一样。”父亲急躁的时候还会揪我耳朵,边揪边说:“左耳进右耳出,现在记住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疼得我赶紧求饶。可是一转身又忘记了。
小时候身体差,父亲只是怕我感冒生病。如今一晃不知过去了多少年,父亲不会再警告我不准玩雪,而我也早已没有儿时的那份玩心。
如今下雪的时候虽然不会再那么激动,但每年我都在等她来,像在家的父母盼着远方的孩子。
我定了定神,视线回到窗前,雪还在飘着。
而那时的记忆早已被我存进一个叫回忆的罐头里,当她来的时候打开品尝,和她一起分享童年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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