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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香香在女友阿兰陪同下去相亲时,精明又有点帅的阿雄,一双色眼不单上下打量着香香,又不时瞅瞅阿兰。
看得二人很不自在,阿兰捏一下香香手,暗示回去。
回家路上,阿兰说:阿雄很色,不可靠。香香犹豫。
第二天,阿雄提着四式礼上门提亲,香香父母看见一条中华香烟,一瓶洋酒,一提精致白叶单丛茶,一箱金龙食用油,嘴都咧着笑。
他们不顾香香任何反应,立即答应了亲事。
阿雄高兴的告辞。
香香咀嚼阿兰的话,担心说:阿雄看着好色,怕以后对她变心。父亲斥:男人要不好色,女人嫁给什么,你年龄偏大了,还挑剔?!
香香不敢吭声。
香香上有一个姐姐,已嫁邻乡,下有二个不成材弟弟,早早都去东莞打工,身下大弟,现在正干柴烈火谈恋爱。
香香读有初中,本来也想出外,父母不同意,母亲说:你也出远门,剩下二老头,谁帮忙做家务?!
父亲通过关系,把香香就近打工。
老实的香香,累死累活上班,下班回家做家务,每月赚的钱都上缴。
一晃几年过去,父母从来不为香香婚事焦急。二个儿子,没有一个拿钱回家,香香是摇钱树。
几天前,父母接到大弟消息,他女朋友身怀六甲了,对方父母怕老脸丢人,催促他们结婚。
这时候,父母才记得香香年龄是有了,嫁出去可以收礼金,大弟结婚要送聘金。
(二)
香香虽然柔弱,但长得漂亮,人又勤劳,绝对是持家好帮手。
阿雄美女见多了,看中香香老实,心中有数,娶她为妻,以后做事,谅她干涉不敢。
阿雄早年走南闯北,学了一门理发技术,回家乡镇里开一家理发室作生计。
头脑灵活,又花言巧语,媒人没说他谈过恋爱,只不过嘴被他的钱糊了。
阿雄阅女无数,也睡过无数,乡里邻间,无所不知,自己把自己名声搞臭。
其实香香父母多少耳闻,可没为姑娘长远着想,俗话说:女儿养大别人家,命好命歹天注定。
他们看重儿子能养老送终,女儿是泼出的水。
阿雄还未玩够,父母却不耐烦,迫切想抱孙子。
三个姑娘嫁掉了, 只剩这独苗。
媒人嘴溜,找了香香这个好姿娘,儿子喜欢,他们也感满意。
马上急不及待请算命问卦,选了个黄道吉日。
阿雄到香香家送结婚良辰吉日,又准备了礼物,又请香香与父母到饭馆吃大餐,完毕送未来岳父岳母回家,说要带香香去买东西。
阿雄载香香到县城,献殷勤的挑挑拣拣,一下子大出血买几套衣服与二双鞋,香香心里甜甜的,内疚对阿雄初时不好的印象,也把好友阿兰提醒过的话,忘到爪哇国。
阿雄又带香香去走朋访友,出来时夜渐深。
阿雄对香香说:太累了,要不去旅馆住一晚。
香香急了:这不好,我回去会挨骂,我从来都没有在外过……过夜。
阿雄欣赏着香香窘态,他身经百战,最喜这种。
故意轻浮逗她:要成夫妻了,迟早吃定你不走。
香香忐忑着心,脸扑扑红,纠结不止,脚步却不听使唤,乖乖跟后。
当然,晚上阿雄如愿以偿。
(三)
阿雄送聘丰厚,给足面子,香香父母,甚为合意。
结婚那天,还算隆重,张灯结彩,大摆筵宴,亲朋好友,热闹非凡。
香香脸溢彩芒,只怪好友阿兰不领情,推辞不来,没有见证她的幸福。
新婚蜜月,俩人卿卿我我,朝夕不离,神仙伴侣似的。
香香升级老板娘,父母逢人夸女有福气。
话说这边大弟也娶妻,新娘挺着大肚子,婚礼寒碜点,娘家羞面,没有参加,礼金退回一半,只回话女婿,若女受欺,不能饶怒。
香香弟媳过门后,因身孕,全家老小对她服侍如小姐,她成天只对手机爱不释手,三餐没烦恼。
不久产下一子,更为光荣,一切活儿皆不沾边,俩老头乐意。
人家不免一说,之前香香在家,父母未曾这样。
大弟不再出门,整天围着老婆转,二人刷抖音,玩游戏,只苦了二老。
小弟极少联系,钱也继续不寄一毛,浪子天涯,志在四方。
香香父母,所存礼金逐渐用尽,开始哭穷,香香不忍,偷偷救济。
有日,香香呕吐,一查怀孕,阿雄叫其家里养胎,零吃所买大堆,算是有心。
阿雄母亲嫌骄宠,牢骚难免,说自己生四个,命无这好。
唆使儿子,不要纵容老婆过度,太闲,难生产,必须帮家活,锻炼体质。
香香无奈,吃饭,扫地,到河边洗衣服,无所不干。
肚里凸大,活儿不减,邻人心疼,反遭阿雄父母怀恨。
一天,乌云密布,香香河边刚洗衣服,瞬间雷雨交加,香香慌张回避,脚被石头一绊,身体重重摔在地上,肚子撞在石尖正着,痛得难忍,一看下身已血流不尽,吓得晕过去。
躺在病床醒来,听见婆婆哇哇大哭,公公一边唉声叹气,阿雄在呟骂父母。
原来婴儿没了,是男孩,公婆伤心。
阿雄劝香香,好好养伤,生仔有机会。
香香虽亦悲戚,有阿雄安慰,心伤略好。
(四)
岁月如梭,二年即过。香香不少帮忙娘家,大弟还是不去挣钱,老婆肚子又大了,二老不敢埋怨。
可是,香香肚子还是瘪瘪,公婆脸色越来难看,阿雄的心也渐行渐远,拒绝香香到店帮忙,没事不准过去。
香香心慌,到处求医,药作饭吃,肚还是寂静如故。
阿雄有一表兄,县公安局工作,此时候调来镇当派出所长,阿雄与其一时打得火热。
他干脆把理发室搞成发廊,靠保护伞,聘来妹子几个,暗地里做不正当。
阿雄有年轻小妹作伴,借口回家渐少,香香蒙在鼓里。
久之,香香觉得蹊跷。一天晚上,来到发室,才知变名发廊,阿雄在里面拥抱着一小妹叽歪调笑。
香香火起,闯入责问阿雄,声泪俱下,阿雄狡辩无效,大怒拖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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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伤心欲绝,回家默默垂泪,对事情束手无策,阿雄变心,她如坠深渊。
香香哭了整夜,天亮起床,又听婆婆在追打母鸡,指桑骂槐,不下蛋瘟鸡,饲你什么用。
香香泪吞入肚,闷闷不乐回娘家哭诉。
跨进娘家,母亲热情拉着她手高兴说:你恰好回来,刚才还想打电话,你大弟媳要生第二胎了,家里无钱,你可要想办法帮助。
香香苦笑不得,将自己事情说与父母。
父亲面无表情冷冷的说:男人色点不怕,只要心不走远就好,也怪你迟迟未再生孩子,现在阿雄会赚钱,你与他不要发生矛盾为好。
香香听父亲话偏阿雄,不再说什么,掉头出门,背后母亲大声叮嘱记得她说的话。
香香心情沮丧到极点,她想到跟好友阿兰倾诉,又觉没脸面了。
一路想东想西,彷徨着回到那个寒冷的家。
(五)
公婆变本加厉的排斥香香。忍无可忍,香香与婆婆吵架,婆婆火上浇油投诉给儿子。
阿雄气势汹汹回来,对香香不问青红皂白,迎面就打了几下耳光,还恫骂:下次再敢与其父母顶嘴,非离婚不可。
离婚就离婚。香香流着泪捂脸,恨恨看着阿雄。
婆婆见状,回头即刻入屋,把香香衣服统统抛出,阿雄置之不理。
香香掉魂失魄,拖着行李踉跄着回娘家。
香香母亲见此样,感觉不妙,可二老知道情况后,却劝她回去,父亲说服女儿:阿雄会赚钱,生活一生无忧;公婆老了,哆嗦闹几句不管,媳妇熬成婆,自古有之;赶快想方法怀上孩子,是最重要一点。
另外女人离婚,二货重嫁掉价,而且现在家里负担重,本来想指望你,岂好回来添累赘。
一边大弟媳冷讽热嘲:小姑老板娘不做,到时后悔来不及,我想做只有梦里有,你看,我又要生孩子了,月子钱还不知去哪里找。
说完怨气瞥下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丈夫。
最后母亲又劝她:回去跟公婆道歉,说几句好听话,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与你父亲不是吵吵闹闹中过来了,好孩子,乖乖。
说罢,帮助香香把行李先拖出屋外,示意小女儿回去。
香香绝望的泪流不停。
天将要被黑暗吞没,风呼呜着寒心。
香香坐在无人的堤边,河水荡漾着过眼云烟的往事,恸哭的声音凄惨,令人动容。半夜,香香纵身跳进河里。
(六)
香香父母到女婿家闹事,经过两方私下协议,阿雄出钱十万补偿过失,事情了结。
好友阿兰得知香香噩耗,大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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