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十一章
看望母亲，李杏花与爹翻脸
夜降喜雨，林新成给天叩头
1
林新成看李杏花同意了，就把队长林庆祥叫了过来，把李杏花的要求和自己的想法向他说了，林庆祥表示赞同，社员们干活时，万一谁有个不得劲的时候，医生就在身边，他最后说:“我得有句话跟你说，咱队干活一般有个规矩，队里干部谁领的活，家属不能跟着干，以防社员说干部向着自己的家属。杏花你不能在志强组，你得跟着新成干，让桂荣跟着志强干。"
林新成心里却发了毛，杏花一直对自己有好感，别再找自己的麻烦呀？不知道林志强心里咋想？
林志强却笑着说:“这样更好，我和新成哥都有间谍在对方阵营里。"
在场的几个人都笑 了起来。
林庆祥又对杏花说:“种着的时候咱不分组干。你去找找你桂荣嫂子，看她在帮谁干，你们俩个在一块行了，队里不指望你们俩个掏正本干活。"
李杏花高兴的离开了。
由于干活的人多，李杏花找了好大一会子才找着李桂荣，她正帮助一对年龄在六十岁左右的老夫妻丟籽，老头掘坑，老太太用脚封土，老俩口都是半劳动力。李杏花来到后，让老太太歇着她封土。老俩口很是感动，连夸她们俩个是好闺女。李桂荣说:“帮助老人尊重老人是我们年轻人应该做的。"
干着干着，李杏花就想起了她娘。弟弟小柱又上学去了，家里只有娘一人。她来的时候，娘还在为由功的儿子的死而难过，为爹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而生气。虽然她也生气的说，以后再不管娘家的事，但自己毕竟是娘身上掉下的肉。更主要的是，娘与爹不一样。娘心地善良，从来没有仗爹这个支书的势力，今天与这个斗一架，明天与那个斗一架，总是与村里的人和睦相处。还多次劝爹，不要老是整人，天不能一直是白天，太阳不能一直是正午，你也会有不中的时候。可爹总是不听她的，还说娘原来是汉奸的老婆，不懂得共产党的斗争。因此，娘与爹这一辈子没有少叮啦确的。
另外，娘长的还特别好看，只可惜，生的四个孩子，只有小柱仿她，两个哥哥和她都仿爹。如果自己仿娘了，嫁给林新成也是一个很好的优势了吧。
娘如果不是历史上有哪个污点，也许不会嫁给长得不怎么样的爹，生出几个同样长得不怎么样的孩子。也正因为这个污点，爹一辈子也没有真正把她好好对待，除了和韩冰花长期相好外，还搞别的女人。(这些，有的是听娘与爹生气时他们说出的，有的是別人议论被她听到的。)
总之，娘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杏花有了这个想法，便决定收了工去看看娘。
却说李杏花从大队部走了以后，李朝阳虽然不再瞌睡了，但浑身还是酸疼，不由得又躺在了床上，自叹道:“看来老了做这个事真是不行了，做前感觉浑身是劲，那个东西也气势汹汹的，做过之后这浑身咋象散了架一样哩又酸又疼？江水花那样一朵水灵灵的鲜花，要是不做多遗憾呀，吃什么样的东西，能让自己做了后不疲劳呢？他想到了人们常说的吃什么补什么，最好的应该是驴圣牛鞭狗鸡巴，猪羊鞭子猪羊蛋，这是不现实的，是弄不来的。最后他又想起了韭菜和菟丝子，这两种东西也起补肾壮阳作用，韭菜好弄，各菜园都有，以后天天弄点韭菜吃吃。弄菟丝子还不行，现在天气大旱，早秋难保命，晚秋没种上，菟丝子本身就很少，现在更难找。等到深后秋，自己下地操个心瞅着，发现了弄回来晒干泡茶喝，争取给江水花多做几回。
李朝阳在床上又躺了一个多小时后，才起来回家。由于林志强的事和刚才想到的好事，脸上勉不了掛着笑容。
李朝阳的老婆见李朝阳吃眯带笑的回来了，就生气的说道:“你咋还有心思笑呀，因为王由功的儿子淹死了，我们在家里都难过的不行，让杏花去大队叫你回家吃饭，你却在大队吼天扯地的睡着了，回来了吧，不难过还笑，难道你的心就不是肉长的？"
李朝阳坐在木椅子上，点着一支前进牌香烟吸着，仍然不在乎的说:“你嘟噜个啥嘟噜？不就是死了一个环分子的儿子吗？死了死了算了，死了谁也没法让他活过来，我们也不必老掛在心上放不下。"
李朝阳的老婆仍然没有好气的说:“你咋没有一点人心呢。"
李朝阳说:“死了一个人就难过的不行，那共产党就别闹革命了，仗也别打了。闹革命打仗能会不死人？淮海战役那一仗打的，双方都死五六十万人，五六十万哪，那你难受去吧，那你哭去吧。"
李朝阳的老婆今天也许是因为王由功的儿子的死太难过，又对李朝阳的态度太生气，也就给李朝阳抬上了:“现在是战争年代吗？现在是和平年代，和平年代是不能让随隨便便死一个人的。"
李朝阳说:“和平年代也有阶级斗争。毛主席就说过，党的九大党章也写了，社会主义时期的阶级斗争是长期的复杂的尖锐的，地富反坏右分子及资产阶级无时不想推翻共产党的领导，变社会主义为封建资本主义。阶级斗争要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只给少数人讲不行，要使广大人民群众都知道。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我们共产党人，在阶级斗争的大是大非面前，要立场坚定，旗帜鲜明，不能婆婆妈妈的，象软面条一样………"
李朝阳的老婆听不下去了，高声喊道:“好了，别往下说了，你就讲这在行。咱打破盆说盆，打破罐说罐，我问你，王由功的儿子是分子吗？"
李朝阳不得不说:“不是。"
李朝阳的老婆说:“他既然不是分子，你用得着给我讲这么些吗？王由功的死儿子在咱门前放着，王由功两口子在那哭着，那么多人围着时，你咋不站那讲？王由功的儿子不但不是分子，还是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孩子，还是因为你那好儿子李小兵领着去洗澡钓鱼淹死的。咱不出一点血全由大队学校包了我也不说啥了，你也不能一点也不难受，还喜欢的象你妹妹又给你生了个外甥一样高兴呀？"
李朝阳听老婆说了这么些，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你知道我是为什么笑吗？我是为咱的女婿林志强。林志强为二队队长林庆祥提了几个好建议，全部被林庆祥釆用。林庆祥刚才在会议上一讲，不但正符合公社党委召开的抗旱抢种会议精神，比公社讲的还全面，因此，受到了朱书记和大小队干部的赞扬。这一回志强可是露大脸了。"
李朝阳说过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李朝阳的老婆问:“都啥建议？"
李朝阳便学了一遍。
李朝阳的老婆听后问:“刚才杏花去叫你，你没有给她说？"
李朝阳又把脸黑风下来了，气愤的说道:“我能会不说，我高高兴兴的给她说了，她不但不高兴，反而生气的走了。"
李朝阳的老婆问:“那为啥呀？"
李朝阳说:“谁知道为啥？"停了一会儿又说:“自从我把林新成从学校撵出去以后，杏花比以前给我作对作的更很了，跟我吵了好几次了，我说白，她偏说黑，我说黑，她又偏说白。多少天也不来走一趟亲戚。这一回我给她夸夸林志强吧，还说停个两三年我让林志强接我的支书，她却显得不高兴，连腔也不搭。让我看，她的心一直还在林新成身上，你说这她和林志强都结婚四五年了，孩子也有了，咋还会想着林新成哩？咋还向着林新成？很可能她和林新成还真的有那种关系，这种事很邪门，给谁睡那还真给谁亲。林新成，你这个孬孙，敢和我闺女有那种事，这明显的是没有把我看到眼里，好哇，看我不瞅个机会，再好好的整整你，把你整得上吐下泻…………"
李朝阳正在发着没影的恨说着时，李朝阳的老婆听不上去了，也恼恨的说:“你这是发的哪门子恨？你见他们俩个有那事了？你听说他们俩个有那事了？我看是你自己心术不正在胡思乱想。让我看，林新成根本就不是那种人。杏花给我说过，她喜欢林新成，她也求过林新成，林新成不但没有给她作那事，还给她讲了很多不能作的道理。因此，杏花更尊重林新成了。杏花要真和林新成有那事了，杏花不会给我说。林新成家和林志强家是近门，有那种事了，林家也不会看起他们。他们门氏上近，亲帮亲是应该的。杏花不埋怨你也就够你的了，林新成头一回来上卫生所学医生，不是你听李大林的话把林新成撵出卫生室，时间长了对杏花有了好感，杏花再一热追，杏花不是嫁成林新成 了吗？都是你把闺女害苦了。"
李朝阳也高声说道:“你沒有瞅瞅杏花长的样子，林新成会相中了？"
李朝阳的老婆说:“你没有听说过，买眼镜买个车穿，那是看对眼了。还有个说法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世界上，有好汉没好妻，丑汉娶个花滴滴的不在少数。况且，我看着杏花不是真丑，更主要的是杏花心底好。为什么林新成一直和杏花关系不错，就是林新成看杏花心底好。"
李朝阳说:“也正因为他俩个关系一直很好，我才怀疑他们俩个有那种事，俩个人相好也不讲谁丑谁俊，况且，任何男人也搁不住女人划白，只要女人划白的很，没有男人不愿意的。"
李朝阳的老婆又更气愤的说:“那按你说的是在杏花了。我跟你说，杏花即使真这样了，那也是你当爹的造的，你算算，你和韩冰花相好多少年了？除了韩冰花，你还搞过多少女人？兴你有相好的就不兴孩子有了？不是我想想这思思那，早就和你闹翻不跟着你了。"
李朝阳也恼怒的说:“我不是看你原来的那个男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要你？我就娶韩冰花做老婆了。"
李朝阳的老婆也不留情:“我没有来找你之前，你不是和韩冰花相好几年了吗？你咋没有娶她呀？是你亲口对我说的，你们好了几年她一直没有怀过孕，你怕娶了她不生孩子你绝户了。你不想娶她，还不想让她嫁外边，嫁外边了你就不能睡她了，她也就一直没有嫁人。解放后，你利用是本地人和当官的权力，才让她嫁给了也是才在咱村落户的外来人，老实得掉渣的比韩冰花大六七岁的陈德零。对外说的是好听，嫁给陈德零一是对他的照顾，二是也能照顾韩冰花的父母，其实是为了和她长期相好。你不娶韩冰花，为什么也不娶其他姑娘，是你长的太难看了，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我要不来，你连老婆也娶不上。"
李朝阳一听他老婆揭了他这么多短，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便恼羞成怒，站起来就去打。他老婆一看李朝阳又要打她了，也站起来与他支巴起来了。他老婆比他小四五岁，沒有间断过生产队劳动，身体比较好。而李朝阳毕竟年龄大了，这一段又沒有参加过劳动，体力有所减少，散会后又给江水花作了那事发泄了一些元气，俩个人撕打起来还不相上下多少。他老婆又釆取了一些灵活战术，有利时就抓一下捶一下，不利时就躲一下，这样，战了十几个回合，都精疲力竭，气喘嘘嘘，再没有撕打和叫骂的力气了，都自动停手。
李朝阳坐在椅子上老牛大喘气。他老婆坐在床上一边喘气一边落泪。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