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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 || 祁奚请免叔向(五)

古文观止 || 祁奚请免叔向(五)

作者: 碧彧 | 来源:发表于2023-12-22 14:43 被阅读0次

昨天我们讲到,栾盈之乱后,栾盈带着兄弟跑路,栾盈刚被驱逐,范宣子就大开杀戒,清除栾盈余党,先后十余人被杀,这其中就包括羊舌虎。

羊舌虎被杀,他的哥哥叔向虽不是栾党,且未参与这场政治风波,但只因他是羊舌虎的哥哥,所以受其弟牵连而被囚禁。

范宣子既然杀了那么些人,为何叔向只是囚禁,而不是被杀,是范宣子不想杀叔向吗?当然不是。

叔向之所以被囚禁而不是被杀,皆是因为范宣子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叔向有罪,且叔向一向以正直著称于世,在晋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范宣子没敢轻举妄动。

另外,叔向作为晋平公的老师,就算范宣子权势滔天,但还是要给晋平公几分薄面的,这也是范宣子暂时没动叔向的原因。

既然范宣子想除掉叔向,就会不遗余力、无所不用其极能地寻找他的把柄,只要叔向稍有不慎,说错了话,他们就会见缝插针,置叔向于死地。

于是,范宣子开始为叔向挖坑,“子离于罪,其为不知乎?”

面对这样的言论,叔向的反应是云淡风轻,他既没有抱怨,更没有自证清白,反而是坦然豁达地说了一句:“优哉游哉,聊以卒岁”。

此时的叔向非常被动,而一个人保命的最佳方式就是慎言,所以,叔向能做的就是不能有任何倾向性的表达,他必须保持中立。

这招行不通,范宣子又开始放大招,他继续挖坑,他派乐王鲋去探望叔向,并说出“我可以为你求情”这样的话。

文中说乐王鲋不是晋平公的宠臣吗?我认为,这其实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的身份应该是范宣子的亲信。

面对乐王鲋抛出的橄榄枝,一般人一定会感激涕零的,然而,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叔向的政治嗅觉是相当敏锐,他断然地拒绝了乐王鲋的好意。

叔向是怎么拒绝的呢?他压根就没接乐王鲋的茬儿,根本没搭理他,当乐王鲋离开时,叔向也是无动于衷,简直就把乐王鲋当空气了。

而这正是叔向的高明之处,当乐王鲋说出“吾为子请”时,叔向是绝对不能答应的,道理很简单,如果没有罪,为什么需要别人求情呢?换言之,一旦求人帮忙,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你承认了自己有错,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叔向选择沉默,正所谓“沉默是金”,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此时无声胜有声。

对于叔向的做法,他的身边人深感惋惜,都埋怨叔向不识趣而错失了良机。

然而,叔向却说:“必祁大夫。”就是说只有祁大夫才能救我。

室老闻之曰:“乐王鲋言于君无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许;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

叔向的管家听到这话就说:“乐王鲋在君主面前说的话,没有不采纳的。请求赦免您,您却不理会。

可这事儿,是祁大夫无法办到的事,您却说必须由他去办,为什么呢?”

祁大夫,就是祁奚,姬姓,祁氏,名奚,四朝元老,在晋国政坛活跃了将近60年。

关于祁奚,有这样一个故事:

据左传记载,晋悼公时期,祁奚任中军尉,老年时,他请求退休。

晋悼公便问他,谁能接替他的职务,出乎意料的是,祁奚举荐了他的杀父仇人解狐来接替自己。

晋悼公很纳闷,便问:“你为什么举荐你的仇人呢”

祁奚回答说:“您问的是谁能接替我,并没有问谁是为的仇人啊。”

可是,就在晋悼公要立解狐为中军尉时 ,不凑巧,解狐死了。

没办法,晋悼公只好让祁奚再推荐一人,祁奚便说:“那就让我的儿子祁午,担任中军尉吧。”

晋悼公百思不得其解地又问:“你为什么要举荐你的至亲呢?”

祁奚又回答说:“您问的是谁适合担任中军尉,并没有问他是不是我的至亲啊!”

这个故事就是典故“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的由来。

从这个故事里,我们便能看出祁奚的为人,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甚至是一心为公的贤才,而且,他在晋国具有很高的威望,可谓誉满朝野,深受大家的爱戴。

而叔向的家臣在这里却说祁奚不能救叔向,是因为祁奚当时的年岁已经很大了,赋了个闲职,已经退出了晋国的政治舞台。

所以家臣很纳闷,为什么叔向认为宠臣乐王鲋救不了他,但是一个赋闲的老头却能救他呢?

是啊,为什么呢?这个我也很好奇。那么,叔向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们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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