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服役10年的马涛顺利进入到了士官4期,父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远在苏州的女朋友琪琪也在7月份顺利毕业,可谓是皆大欢喜。
下一步,领证、办理随军,各自满足自己的需要,各有所求,各有所需。
马涛的父亲马福泉18岁从家乡到西部边陲小城投奔表叔,并在表叔的帮助下,凭借自己在老家学的技术开了一个小店面,打卡销路后,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有不少的盈余。这在人均200——300元工资的年代里,虽然做小生意没有社会地位,但收入是亮点。
马福泉在家里三兄弟中排行老二,哥哥已经成家立业,弟弟早在家乡打工了。马福泉当初的想法不过是在外地挣点钱,在老家修一院房子,要么回老家成亲定居;要么回老家娶个婆姨带到外地继续经营小生意。
挣钱后立马委托老父亲在老家的宅基地上修房子,父亲精打细算,用马福泉寄回来的钱同时修了两院房子,心里想着:“以后两个儿子在老家结婚房子都有着落,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这座边陲小城驻扎着一个步兵团,偶然的机会马福泉认识了老乡蔡峰,他在这里当兵十多年,老婆早就随军过来了,短期内不会离开这里。
蔡峰给马福泉透露一个消息:“一个河南籍同事最近要回老家,他老婆开的劳保店在转让,不妨试试接管,客户很稳定。”
“才在老家盖了房子,没有那么多资金。”马福泉说了自己的难处,“不过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马福泉的难处蔡峰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也不知道他怎么和那个同事沟通的,三个人竟然坐到一起了,自然是马福泉做东,商量的结果:马福泉先付一般的资金拿到店铺的经营权,剩余的一半分期付款,蔡峰是担保人。
有了自己的店,蔡峰有意无意给介绍一些生意,最主要的是马福泉起早贪黑,还送货上门,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不到三年的时间马福泉便拥有了这个店面的所有权。
虽然那个年代个体户不吃香,但是有钱是硬道理。
梅花的养母眼皮浅,看上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外地小伙子,把自己的养女介绍给了马福泉,自然马福泉的彩礼也相当可观。
刚结婚那会,马福泉还是租房住过度,第二年便买了一个退休职工的带院子的房子,总算有了自己的家。
当时梅花所在的工厂不景气,面临破产的边缘,于是梅花便辞职和老公共同经营劳保店:梅花看店,马福泉上货、送货,生意越来越好了。
儿子马涛的出生,给这个小家庭增添了无限的乐趣,马福泉的干劲更大了。
蔡峰这个铁杆老乡,时不时扶持着马福泉:部队家属院的围墙便能说明一切。
马福泉是个生意人,自然知道怎么操作:请建筑队的几个打工出头搞预算,小工更不在话下,而且部队结账痛快。
这一次马福泉挣了一份块钱,自然不会忘记答谢蔡峰这个老乡,甚至和军营里年轻的小老乡也关系不错。
马涛伴随着父母的生意慢慢长大了,家里不但购买了库房,也搬到了楼房上,可是父母的殷切希望到了马涛这里好像没有动力。小学、初中、高中成绩平平,高考后马福泉索性把儿子送到了部队里,当时的想法是:即便不能有所发展,也能让生活规律一些。
也许是马福泉常年和军人有联络,儿子马涛耳染目睹,到部队无师自通,不但被评为优秀战士,还被推荐到北京警犬基地进行为期两年的培训学习,这让马福泉看到了希望。
能外出学习无疑给马涛的职业生涯给出了一条光明大道,可是女朋友却提出了分手,理由很现实:“你外出学习两年,短期内不可能复原,我毕业后要回到家乡工作的,我看不到希望。”
虽然痛苦,马涛非常理智:爱情和前途冲突的时候,前途自然占上风。从此,马涛后无后顾之忧,贴心在部队服役了。
三期士官时期,马涛表现优异,带队参加自治区的警犬训练,屡屡得奖,晋升四级的可能性很大。
西部边陲地区有政策性扶持:晋升到四级士官就可以家属随军,退役后政府安排工作,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
在部队混了这么多年,马涛的思想成熟了许多:
如果爸爸当初挣了钱回老家发展,指不定是个什么样子,绝对没有今天的风光;
我要是在本地找个对象结婚、随军,即便以后升到更高的职位,一辈子也就在边疆生活了。
有没有另外的路子呢?有!找一个外地户口的老婆,将来转业到外地定居,老婆的户籍就是个不错的桥梁。
也许,一个人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来枕头。
有一次马涛和江苏籍的战友闲聊的时候,无意中口吐心思:“你们江苏环境好,又富足,在那里生活才叫生活。”
说者无心 听着有意,那位战友随口回应:“想去我们那里生活,除非你能晋升四级士官,找一个江苏籍老婆,让她来随军,转业的时候就能到女方的户口所在地定居。”
“说得比唱的好听,哪有这等好事等着我?”马涛也就自嘲一番,过过嘴瘾罢了。
让马涛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星期后,战友回馈给马涛的消息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表妹,目前在江苏上大学,学校不怎么样,毕业也很难找到像样的工作,但家境殷实,家里希望她能进体制内工作。如果你们两个有缘分,你升到四级,她毕业过来随军,在咱们这里肯定能安排到体制内工作,将来你也有机会到我们江苏定居……”
也许战友说的是实情,马涛不可能不思量:“我都快28岁了,30岁之前如果晋升不上去,只能回到本地或者在这里找工作,一辈子留在这里也有可能,那就试试吧!”
于是,马涛和那个江苏籍在校大学生有了来往。
幸运的是,同年9月份马涛顺利晋升到四级士官,十一那几天已经毕业的女友也从江苏飞到边疆探亲,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元旦的时候,女孩的父母也从江苏到马涛父母那里旅游,未来的亲家到场,高规格招待必不可少:品尝美食,看雪景。
双方父母商议:春节期间办理孩子们的婚事!
婚后,女孩过来随军,马涛再服役五年就有了选择权:要么自主择业,要么得到江苏那边一份体制内的工作。
人就是这么现实:各取所需,各有所图,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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