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唱戏耍把式卖艺，欢迎来到今天的故事。
先给大家卖个萌，嘤嘤嘤，老子也会。
简书的朋友们久违了，冬至给你们送个故事。
0
“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
“得呀得郎有心，得呀得妹有情”
......
“行了行了，这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红菱给你踩呀“
几名上了年纪的妇女结伴而行，说说笑笑的。这荒郊野外虽然没有红菱，可到了采中药的季节，赶上运气好一天下来刨到的土货足够买几身新衣裳了。
“就唱，就唱，就好像两角菱，从来不离分呀”
年纪稍小一点的那个，唱着唱着开始跑了。
后面的几个跟着就追了上去。
一行人打打闹闹，虽然都有一些年纪了，看得出他们关系很融洽。
可没跑出几步，最前面那个人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远处的山顶是浓烟滚滚，火光足足窜了有几米高。
难道是有人放火烧山？
如今到处都是’上午一把火，下午派出所’这样的标语，还有人这么大胆。
说不定是谁家的毛孩子在山上闹着玩，几名妇女正准备过去揪住数落几句。
眼前的一幕，又让她们愣住了。
只见一对青年男女神色匆匆的往山下走，天气还不是很冷，可这个姑娘捂得严严实实，一身雪白的羽绒服，帽子戴在头上，低着头看不清全脸。仅仅从下巴和露出的一点嘴巴，就可以看出这个姑娘，是绝对的漂亮，绝对的标致。
身边的男的倒是矮矮的，模样平平，甚至是有些丑陋。
这强烈的反差，仅仅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
不对，事情没这么简单。
几个人就壮着胆子朝火光走去。
“妈呀！”一声。
当看到眼前里的景象，她们手中的药篮子直接掉在了地上，要不是人多，还真就一屁股吓坐在地上了。
可这双腿，还是不住的打颤。
“杀人了”！
只见着火的地方，焦黑的地面上，躺着一具赤裸裸的女尸。
女尸的上半身已经完全烧焦，下半身则一丝不挂，刺鼻的烧焦味道刺激着鼻腔，一想到这是人肉烤焦的味道，就让人心里不住地犯呕。
女尸的两条腿呈大字型摆开，皮肤是细腻白净，还很爱漂亮，脚指甲上做着美艳的红指甲。
和已经碳化发黑的上半身对比起来实在是太惨了，已然是面目全非，无法辨认相貌。
不一会儿，山下路过的一名老汉也赶了过来。
“还愣着干嘛，赶快报警！”
1
“小伙子，钟点房休息一下。”
刚踏出火车站就有妇女上来搭讪，小张摆摆手脸扭作一边顺势点了一根烟。
“找小姑娘不？“妇女继续发问，热情不减。
小张往前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了妇女的声音，“不要这么害羞嘛。“
听到‘害羞’两个字小张有点想笑，可这大白天的住什么钟点房呀。
小张刚从警校开始实习，跟着的老警察姓王，今天是头次碰头，刚拖着大包小包来参加工作。
“王警官，这呢”，远远地小张就开始打招呼，可远远地就看得出王警官脸色不太对。
“哎，好”，王警官快步走来，“那什么，不用叫我警官，叫我老王吧”。
老王八？小张强行憋住笑意。
“出事了，我在这里打车，你去准备两个塑料袋。”
小张哪敢马虎，立马到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两个橙子，多要了一个塑料袋，为此还多付了两毛钱。
上出租车时，老王执意要坐在副驾。
谁做副驾谁买单，这点小张还是明白的。
“老，老王，什么案子啊。”小张还是有点想笑。
“命案”，顿了几秒钟老王才挤出来两个字。
“那要塑料袋干嘛”，小张看着手里的塑料袋摸不着头脑。
“别说话，给我。”老王背过手伸到了后排。
小张只好把橙子塞进了口袋，把塑料袋递了过去。
“呕...”
老王对着塑料袋就是一阵吐。
“那什么，我晕车。”
接着，老王摇下车窗，坐直了身子，像是用毅力压制着什么东西，面部表情严肃。
为什么警察也会晕车，为什么偏偏就这里还有个实习岗位，而且一上手就碰到命案，这都什么事啊。
赶到命案现场，这里已经拉起了黄黄的警戒线，但是并没有见到尸体。老王沉思了片刻，然后会心一笑，转头就对小张说：“跟我追，尸体一定跑不远。”
这话听起来很正常，可尸体怎么会自己跑呢？
法医拍照取证，不一会儿白白的床单盖在了女尸的身上，送进了停尸房。
老王的晕车看样子已经好了很多了，已经深深吸了几大口烟，突然间眉头紧锁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小张刚想上前劝阻，王警官解释道：“放心我没事，多年破案的老毛病...不抽烟就没有灵感....”
小张听后从口袋里掏出橙子，“吃这个也一样。”
看着手里的橙子，老王心头一暖，“别看你年纪小，我还真有点拿你当朋友。”
小张也很是感动：“虽然我办案经验没有您丰富，但是，如果真的拿我当朋友，就听我一句劝，别再抽我的烟了行吗，一会工夫大半盒下去了。”
案发地距离城区有三十多公里，进一步的验尸结果还需要等，目前可以说是毫无头绪，小张正准备向老王请教，老王先开口了。
“你有什么想法？”
“啊？我，这，有没有可能是奸杀。”小张整理起混乱的思维，得出了最有可能的结论。
“你有没有发现，这件案子和深圳的包厢杀人案还有武汉的出租车碎尸案有惊人的共同点？”
小张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说，这是一起连环系列杀人案？”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都有人死了。”
对于老王的回答，小张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也不知道老王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也许破案就是需要不一样的思维，所以老王才能在刑警的岗位上做这么久。
可很快，晚上的时候，小张就打破了这种推论。
刚下了班，半路上老王和小张被突然窜出来的一群人团团围住，老王心里清楚自己办案这么多年早就和黑恶势力结下了仇恨，第一反应就是大事不妙，但现在必须沉着冷静。
那伙人狠狠地威胁老王不要参与眼前这件女尸案，而老王看起来习以为常，看着他们手里的武器，呵呵一笑，拿出了一直没顾上吃的橙子。
然后，断然拒绝了同事们的请求。
同事们悻悻的收起水果刀，纷纷摇头，这个老王是没救了，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2
第二天一早，一位当地有名企业的董事长来到了公安局。
平日里一向气派，趾高气昂的董事长此刻已经六神无主。
警察同事询问后得知，董事长的小女儿已经失踪两天了。
“我小女儿刚刚进入我们公司才两个月，平日里一向乖巧，每天下班都按时回家，前天以后就再也没见过，我和孩子妈妈已经找遍了公司，发动亲戚朋友几乎找遍了所有可能找到的地方，还是没找到。“
说到这里，警察们倒吸一口冷气，问道：“你小女儿多大了？“
“二十二岁”
“她是不是皮肤很白？脚上还涂着红指甲？”
董事长摸不到头脑，“你们说这些什么意思？“
“跟你明说了吧，我们在荒山上发现了一具女尸。”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不会是我女儿，我女儿刚刚步入社会才两个月，哪会有什么仇人？不会有人杀她，肯定不是我女儿。“
尽管董事长一再否认，警察还是让他辨认尸体。
一进停尸房，就觉得凉气逼人，这时候董事长的大女儿和儿子都来了。
拉开尸柜，刚露出女尸的半条腿，大女儿就认了出来，一时间是天旋地转，险些栽倒在地。
董事长勉强看了几眼，就抱头痛哭，先是嗷嗷的哭，然后是嚎。
最后全家哭成了一团，警察看到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边劝慰一边推上了尸柜。
尸体脚腕处有一小块不容易看出的胎记，没错，是董事长的小女儿。
“警察同志，这是哪一个丧尽天良的人做的，警察同志，一定要抓住凶手，绳之以法。”
警察开始围绕死者身份进行调查。
而老王却带着小张去看望大壮。
大壮是刑警队的警犬，和老王配合默契，天衣无缝的进了警队的食堂，不到二十分钟，就吃光了一盆酱肘子。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您这是偷吃吧。”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警犬应该喂过食了吧。”
“虽然我承认，警犬有时候是比人的作用大，动物有时候也比人类可靠，可我没猜错的话，这盆肘子是我们警队中午的伙食吧。”
老王默不作声，把大壮送回犬舍才说话。
“你猜错了，不是奸杀。“
仿佛老王根本没有听到小张刚才轮番的质问。
“尸检报告出来了，你要看吗，在我办公桌上。“
小张前一天晚上睡觉前都在怀疑这个老王真的能破案吗？如今尸检报告出来，这可是重要的线索，破案还得要靠自己努力。
一言不发的小张奔着尸检报告就去了。
研究完已经是下午了，小张圈出了自己认为的重点，还严格的做了笔记，依旧是毫无头绪。
“你还不错，”老王夸起了小张。
“哪里不错？”小张被案件搞得一头雾水，也被老王夸得一头雾水。
“我是说你还不错，上一个来跟着我实习的警员，我说虽然死者处于密封环境，身上缠有绷带，但显然不是常规的密室杀人案，应该是受了重伤又被人放置在密室中。而他坚持认为我不该对着一张木乃伊的照片说这些有的没的。最后，他就辞职咯。”
短短的两天，小张的三观真的被颠覆了。
“不要看表面“，老王夹了一根小张桌上的香烟，小王没有制止，“话可以乱说，事不能乱做，有些事可以做，而有些事不能做。”
“对不起。”
小张想到在警校时候的学习，自己对老王的态度确实不好，起码不是下属对上司应有的样子。
老王似乎并不怎么介意，把刚要起身让出座位的小张按了回去，自己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
“来，我们讨论案情。”
3
“尸检报告您看了吗？“
“没有”
“那您怎么知道不是奸杀？噢，对不起，是我太笨了，我实在想不到。”
“不用总是说对不起。”
“是！”
“死者皮肤细嫩，显然不是乡下女人，如果是奸杀被烧掉的应该是下本身，这里最容易留下证据......”
“您是说，精液？”
老王继续说道：“烧了脸无非是不想被查明身份，也许是妒忌漂亮，你应该知道肤白和貌美连着的，我可以肯定的是熟人作案，而且....是仇杀。今天早上来报案的董事长经还没有开口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案子，快了，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这个时候小张才真正佩服起自己的师傅。
因为根据尸检报告，尸体身上没有检查到任何性侵痕迹，甚至还是处女，致命伤是头部的钝击，而脖子上还有勒痕，这是一定要致人死地。
受害人身份有了，连小张都猜得到接下来是围绕人际关系进行调查。
出奇的是死者的背景十分简单，简直就是一张白纸，在家里是乖乖女，上学然后毕业，最后进了自家公司，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这很容易让人推翻仇杀的可能。
案子陷入了僵局。
“师傅，您怎么看啊？”
老王喝着茶，摆弄着阳台上的一盆多肉。
“等。”
小张瞪大了眼睛，等？难道等凶手来投案自首？
公安副局长回来的时候，整个刑侦大队依然是毫无进展。
董事长在当地颇有威望，投资了很多家企业，可以说是当地的经济支柱，案件造成了很大的社会影响，在这个和谐社会，董事长家女儿的人身安全都不能得到保障。
破案是唯一的出口。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老王成了专案组组长。
小张有点明白了，老王等的是似乎是这个。
现在最有价值的线索是目击者看到的那一男一女。
根据描述的相貌，模拟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
男的还算有特点，女的虽然漂亮，但画出来就是大众脸，没有其他的体貌特征。
“现在我们来模拟一下。”
“如果死者......”
小张来了精神，“如果死者怎么？”
“如果死者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还会不会有这样的社会影响？现在我教你第一课，我们不是给权贵破案，不要被外界的这些干扰，你应该懂的，什么是职责所在。”
小张点头。
“现在，我们拿着画像，去会会这个董事长。”
“其他同事都已经问过了，人家说不认识，难道你怀疑是董事长杀了自己女儿？”小张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
“再说一遍，不要被外界影响了判断。”说罢，老王扫了一眼其他的同事，“他们？他们能问出什么？这两个人和他肯定有关联。”
说罢老王径直走出去打车，因为他不会开车。
小张赶紧拿了个塑料袋，跟了上去。
4
“我再说一遍，呕....”老王又开始吐了，“调查不是为了让你明白人物之间是什么关系，而是，呕....人心。“
真是邪门，不会开车，还会晕车，办案还要打车的刑警？
“为什么不用警车，你现在已经是组长了，为什么不找个人帮你开车？”
“带着他们，麻烦，我这个组长啊，案子一破，呕....就没了。“
下车时候老王付车费，这个老警察的钱包别说鼓，百元大钞看一眼都数的过来。
“小伙子，你会开车吗？“
“我在警校的时候，教官说新一代的警察，别说汽车，坦克都要会开。”
“别耍嘴了，叫门。”
董事长的家位于一座偌大的高尔夫会所内，背靠球场面朝湖，地上四层地下三层的独栋别墅。
甚至配备了自用的加油设备。
“你好，我们是来归还遗物的，在现场附近找到了这些，应该是你女儿的，你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开门的是被害人的妈妈，一看到衣物是女儿出事那天穿的，眼睛就红了。
“还有，请你看下这两个人有没有印象？”
两张嫌疑人画像女孩的妈妈已经辨认过了，这次仍然很努力地看了一会，还是摇摇头表示没见过。
“没事，孩子的爸爸在家吗？”
董事长从公安局回来就抢救了一次，哭到吐血，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就这样惨死，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一个家庭里都足以毁了这个家。
虚弱的董事长依然否认见过这画像上的两个人。
看女人的时候立马就说不认识，可看男人的时候想了一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两秒，可是被老王捕捉到了。
“这样吧，这场打击对你们二老都很大，可能现在精神状况不是很好，画像我就先放这，如果有想起来点什么的话马上联系我们。”
到了案发的第四天，还是一无所获，但是老王却在董事长家的垃圾箱里翻到了被撕碎的疑犯画像。
如果是出于愤怒是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董事长似乎并不想从这张画像上找出凶手。
回到局里的时候，同事说案子破了。
“我说老王吧，这次你这个组长怎么没发挥作用呢？”有的同事已经按耐不住了。
警车包围了一栋普普通通的居民楼，老王第一个冲了进去，一摸被窝，还是热的。
“快追，人一定没跑远。”
然后，然后，把躲在被窝里的人吓了出来。
同事们哄堂大笑，而大家一眼就认准了这个人就是画像上的男人，丑陋无比，粗眉毛，扁鼻梁，高高的颧骨。
举报人是嫌犯的亲戚，嫌犯家境不好，从小就被人欺负，也没有女朋友，自己交代是想强奸，受害人反抗一激动就杀人灭口。
检举揭发是大义灭亲，由于寄宿在亲戚家，亲戚见到他魂不守舍就问了下，嫌犯说我杀了人，尸体已经被公安发现了，迟早会找上门的。
整个案件一个星期不到就破了，唯一的问题是嫌犯说没有同伙，而那天和他一起在山上的女人也没有参与。
反而不住地说：“你们枪毙我吧”。
警方表示，检举有功，给予了举报人鼓励，并且通知了单位表扬。
得，老王白忙活一场，同事们私下议论，没有这个姓王的，照样破得了案，不用每次都靠他，局长太抬举他了。
可小张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甚至才刚刚开始。
5
审讯轮不到小张参与，事后单单从笔录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小张就去请教老王。
“案子不都结了吗？”
“事情太顺了，顺的不像是真的，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事。”
老王哈哈一笑，“好小子， 有我几分神韵，我呢，干不了太久了，要不要把这身本事传授给你呀？怎么说？”
“这个......”小张结结巴巴，对老王的质疑就没彻底的打消过，尤其是像个乞丐一样翻董事长家垃圾桶的时候。
“我是问审讯笔录上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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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知道为什么抓你来吗？
知道，我杀人了。
Q杀了什么人？
一个女人，我想强奸她，她反抗我就杀了她。
Q为什么要焚尸？
得不到的我就毁掉她。
Q和你一起在山上的那个女人是谁？
朋友，我杀完人害怕，喊她来帮我，她只是把我带下山，没有参与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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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早些年还有刑讯逼供不怕犯人不说实话，如今讲究文明执法，犯人已经交代了作案动机，作案手法，连作案工具也找到了，通过DNA比对，确定是作案工具，证据齐备，证据链完整，没有任何漏洞。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老王微闭着双眼。
“你是指这女的......”小张立马领会。
“有没有家庭住址？”
“我找找，有了，住的是公司宿舍楼，等等，这是，这是那个董事长的公司！”
“蠢材！”老王咒骂一句这么明显的线索都看不到。
“是啊，这太不正常了。”
“我是说你，法医报告你看了吧，先是头部被重击，致命伤是脖子上的勒痕，持续了起码有十分钟，一个强奸犯控制了被害人十分钟却没有施暴你信吗？”
“这个，我...我没有做过强奸犯不知道他们的心理。”小张支支吾吾。
“我学的还是法医不是也没去做法医吗？问题就在这，强奸杀人肯定是要掉脑袋的，自己脑袋都不保了有必要包庇其他人吗？“老王自言自语。
“要去找这个女人？”小张问。
“那我们抓紧时间，晚会我还要作报告，阐述我为什么没有领导专案组往正确的方向侦破，去TMD报告，有一次大家分析案情三天三夜没合眼，也是我作的报告把他们哄睡着的，很厉害吧。”
两个人匆忙行动。
“那个我能问你件事吗？为什么没去做法医？”
“我当法医那会，报告是手写的，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狂草看不懂，破案比看懂法医的字容易多了。”
“那你有没有受过伤？“
“有一年我腿上中了一枪，但我一点都不记恨歹徒，谁让，谁让我自己的枪法不准呢。”
小张已经习惯老王的说话方式了，据数据显示，一名刑警办案三年见到得血腥暴力事件就已经超过普通人一辈子了，老王说的这些是真的假的无法判断，也许是自娱自乐的方式吧。
奇怪的是小张这会一点不觉得好笑，反而觉得有些心酸。
6
这个女人可真漂亮，白暂的皮肤，身材高挑，精致的五官，令人不解的是，这么漂亮的女人职业居然是公司食堂的服务员，做一些扫地洗盘子的脏活。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女人还有点泼辣，见到警察也丝毫不慌，始终仰着头。
“女尸案的犯人抓住了，你听说了吗？”老王。
“听说了。”
“犯人你认识吗？”
“认识，他是我邻居，很可怜的，虽然没有女朋友，也真想不到他能做出强奸杀人这种事，其实那天的事我知道，他杀完人就会后悔了，这个邻居我是知道的，他不是什么坏人，所以是我去山上把他带了回来。”
顿了顿，女人看了下表，“警察同志，我本想报案的，可他们家就他一个儿子，又是我邻居，我不忍心，如果认为我有包庇罪的话尽管抓我，我要开始干活了。”
“等等”，老王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他说，是你指使的。”
女人笑了，淡然的说：“这种玩笑他也开。”
这一抓的目的，是老王要看清楚女人手表的品牌和型号。
接着女人很自然地推掉了老王的手，进了后厨。
临走的时候，隔着窗户看到了女人麻溜的撸起袖子，洗菜切菜，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有目击击人，物证齐全，口供也齐备，案子到了可以随时整理材料移交检察院的地步。
老王有些慌了，所有的线索在脑内搅成一团，思维打乱再重组，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这个时候，小张看到老王疯了，一个人走来走去，脑子转的越快，走的步子也越快，脑门渗出了汗。
“你相不相信我？相不相信她？你相不相信一个服务员会带一万六的手表，我认定这是仇杀这就是仇杀，我认定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就脱不了关系！”
老王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干脆用两只手按住自己的脑袋，看得出头部在用力。
小张看的有些害怕。
“我，我相信法律。”
老王两眼充血，紧紧盯着小张，“你是在害怕我吗？你连死人都不怕会怕活人？对对对，有时候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小张开始相信前一个实习警员不是因为什么木乃伊的烂笑话而辞职的，是被老王工作时的这种状态给吓跑了。
“老王八，你够了，已经够了，我们都应该相信证据，没有证据表明这女人和案件有关，这只是你的猜测，你冷静一下！”
好不容易老王平静下来，抬起头第一句话就问小张：“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王...吧。”
“说的对，有的时候人是要做一回王八，找出真相我的工资也不会多一毛钱，但什么是法律？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法律，不会为了富人服务，却也不会因为可怜而放弃过真凶，这就是法律。我会继续查，如果你嫌麻烦，或是害怕的话，就不必跟来了。“
老王说完自顾自的走了。
7
这一调查，还真有了意外发现。
这个女人和死者居然是同学。
两个人不仅没有任何仇恨，反而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
每次有男同学欺负死者的时候，也都是这个女人帮忙出头。
只是后来这个女人就退学了。
因为一件事情。
这个女人16岁的时候发生过一件轰动全校的事情。
由于长得漂亮，身边有很多追求的男同学。
很快，一名干部子弟成为了这个女人的男朋友。
两个人出双入对，家里有钱长得又帅的男朋友更是让其他女生羡慕。
不过由于太年轻，这个女人怀孕了。
谁知道男方的父母本来就看不上这个女人，认为不是门当户对，此刻更是怒火中烧。
一边骗这个女人打了孩子，一边给自己儿子洗脑。
16岁的少女就经历了打胎，紧跟着男友提出了分手。
“我为你打胎，你要和我分手？”
“我妈说你是骗我的，让我不要和你来往，再说，谁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什么？你说孩子不是你的？”
“你...别管孩子是不是我的，反正现在已经没了，我妈不是已经给你了一笔钱吗？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这个女人当场就和男友厮打了起来，而后被男友打翻在地，好像脸上还留下了一道疤。
这件事情之后，这个女人就辍学了，而死者后来上了大学，接着进了自家公司做技术员，工资是普通员工的三倍。
有没有可能是男友喜欢上了死者才结仇的？老王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按照老王的理解，这个女人如果要报复也一定会选自己的男友，而且事情过去了六年，太牵强了。
何况死者也没有恋爱经历。
到底要怎么把这些串联起来，一定少了什么环节，老王揪着头发，夜深了，烟也抽光了。
小张不知何时来到了老王旁边，抛过来一支香烟。
“报告，警员LJ10183向您报道。”
两人相视一笑。
“臭小子，过来借个火。”
“是！”
老王捏着烟屁股引燃自己的烟。
“我可是听说，对烟屁股死媳妇，还好我没媳妇，但不知道你......”老王。
“报告，我还没娶媳妇。“
老王一笑：“你小子。”
“我还有东西给你。”
小张拿出一块手表，和那个女人的一模一样。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个富二代。”
小张挠挠头：“租的，明天就得还回去，我知道您观察力惊人，可我的观察力也不错，刚进屋我就注意到手表了，不用抓起来就记下型号了。”
“还真有你的，走，是狐狸精就会有尾巴。”
“是狐狸吧。”
“少废话，那么漂亮早成精了。”
8
漂亮女人打扫完食堂卫生，往宿舍走去。
老王和小张早早在楼下等候了。
女人并没有太多意外。
“你和死者曾经是同学，很好的朋友，我说的没错吧。”老王。
“对，她家境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就没和你们交代，况且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这些事情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死者是你的同学，犯人是你的邻居，刚好你也在现场。”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事后我才知道死的是她，当时已经烧焦了。”
“杀完人不害怕，要等烧完了才知道害怕，还有这样的人？”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好奇，对了，整理遗物的时候，遗漏了这个，既然你和死者是朋友，那么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老王拿出手表。
女人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臂，又装作自然的摸了一下手腕确认自己手腕上的表还在才放下心来。
这些细微的动作都在老王和小张的眼里。
接着女人镇定的接过手表，“谢谢，她一直很喜欢这牌子，也很腼腆，我应该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女人的鼻子似乎有些酸。
“警官，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这块表是她的呢，除非你知道她有？”
女人停住脚步。
“警察说的话总不会是骗人的吧。”女人胸口微微起伏。
“现场根本就没有什么手表，衣服的口袋里却有一张发票，售货员说买的是一位腼腆的女孩，说是要买来送人。”
“哐”，女人手里的表掉在了地上。
“她本来是要送的人就是你吧，而你却杀了她！”
女人蹲了下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没有跟我提过。”
“你不是说你们很久没有联系了吗？所以你到山上的时候她根本还活着！对不对？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女人蹲在地上，微微发抖，随即站了起来。
转过身，背对着老王。
恶狠狠地说：“我和她没有仇，要怪就怪那个老色狼！”
“老色狼，我要他生不如死！”
9
她处处都不如我，就因为她有一个好爸爸！
我打胎辍学之后，外面人对我指指点点，父母骂我不知廉耻，而她，成绩没有我好，却顺利的上了大学。
她做技术员，我做服务员。
“你嫉妒她？“小张问。
其实小张明白，正式工和实习警员做的事是一样，待遇却只有正式工的三分之一。
“不，我并不妒忌。”
老王指了指小张，意思小张别插嘴。
当年我在社会上打拼，实在是走投无路，就去找了她的爸爸，平日里董事长道貌岸然，背地里肮脏龌龊。
他是董事长，既然能让女儿上大学帮我找个工作应该不难，他先是不说话，然后里说公司有里个服务员的工作，很轻松也就领导来的时候端端菜什么的。
接着就说我的条件不符合。
当时我十八岁，他听说过我的事，觉得我好上手。
然后就把手放在了我的腿上，我狠狠地推开了。
接着他就说很多人花大把钱想要这份工作。
我当他是叔叔。
可当时我太想要这份工作了，于是就苦苦求他，说会尽力感谢他。
他问我怎么谢？
他说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装什么装，没有我点头你就准备着一辈子像你妈那样。
我很生气，摔门就走了。
还真的是没有任何出路，过了段时间我买了点东西又去求他，他说就这点东西就想换一份工作？
我没有办法，他又说这种事你也不吃亏，然后，我就没有推开他。
接着我就成了他的情妇，这份工作我得到了。
可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好，随时可能被解雇。
本来以为陪他睡几次就行了，谁知道他就用工作要挟我，隔三差五就要我过去。
后来我又怀孕了，医生说我上次人流损害了身子，这次再打掉就会影响一辈子。
我去找他商量，他一反常态对我特别好，甜言蜜语让我去打掉。
我上过一次当，而且再打掉就不能生了，我想生下孩子，我没想过要他负责，给些钱帮忙养孩子就行。
他就骗我说会离婚，会娶我。
其实他就是怕，怕我把孩子生下来要挟他。
最后他没办法，说给我一个好工作，说现在有一个技术员的位置缺人，我就又被他骗了。
我当时身体太虚弱了，住院了一段时间，而且不能再生育了。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了一个新的技术员，竟然是他的女儿！
然后我就去找他。
他说.......
女人捏紧了拳头。
10
路灯下照不清人脸，却裸露这一颗仇恨的心。
听了这么多小张显然是有些可怜这个女人。
他说，没错，我就是玩女人，就是玩你。你活该被骗，孩子都打了，我还怕你？你有什么证据？你拿什么证明我玩过你？
他还说，你以为你的身子多值钱？我女儿这样的正经人怎么就不会被骗，还是你自己贱。
他让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服务员都没得做。
而且，我不是被他一个人玩，视察的领导一来就安排我去。
我恨，他不是说她女儿好吗？我就让她好。
“那就都说了吧，你邻居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个傻子，从小就喜欢我，我就骗他会跟他结婚。
我原本计划，事情败露也会说是他追不到我嫁祸我。
没想到这个傻子，还真的是什么都没说。
他真的很好骗，可现在觉得他很可怜。
“你从来都有得选”，老王终于开口了。“源于贪心，有些人坏但还罪不至死，凡事都有它的后果，而做错事就要承担。”
“你说得对，是我害了他，你可以救救他吗？他家就一个儿子，我说我会嫁给他，其实我是骗他的，他连我的一次便宜都没有占到就帮我顶罪，你说他是不是很傻？”
“我救不了他，这要看他有没有参与，检察院会给他公道，你呢？是自己走还是我带你走？”
“可不可以等我回宿舍把晾着的衣服收了？”
老王说：“给你二十分钟。“
上楼前，女人回头问：“这只表真的是她买来要送给我的？”
“警察是不会骗人的。”老王回。
“谢谢。”
“师傅，你不怕她跑了吗？要不要我跟着去，我在警校特长是擒拿。”小张。
“你确定你下得去手？”老王。
“师傅，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她可怜吗？还有你为什么说可怜的凶手你也不会放过，难道你早就知道了她是真凶而且有这些遭遇？还有，遗物里哪有什么发票啊。”
“别问了，我瞎说的，也许事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老王陷入了思索。
“碰”女人从楼顶坠落了。
“救护车！救护车！”
......
结果，还是没有抢救过来，尸检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眉毛边有一道不明显的疤痕，也许她从来都没笑过，眉毛一动就会露出她那悲惨的过去，也许这个女人16岁的时候就已经被谋杀了。
“我说你小子，还是个实习警员，会不会心里不平衡，哪天把我给杀了。”
“不，我懂得拒绝。”
“对，电视剧里说我没有办法，没得选的都是坏人。”
11
案子算是了结了，目击者看到的一男一女，一名自杀，一名判了死刑。
行刑前，老王见了丑男人一面。
“她还好吗？狱警们都说她跳楼了，我很担心。”
“没事，早就抢救过来了。”
“真的？”丑男人两眼放光。
“警察是不会骗人的。”老王。
“替我转告她，对不起，我毁了她最好的朋友。”丑男人便不再说话了。
“师傅，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丑男人自己把死者骗到山上，杀完人之后扒光衣服准备让董事长的恶行报应在女儿身上，漂亮女人是赶去阻止，为了保护朋友，情急之下烧了死者......甚至......”
“甚至死者是自愿死的，自己爸爸做了这样的事，没有脸见自己的好朋友，而漂亮女人的手表是准备送给死者，最后自己用来做纪念了。”
“哎呦，师傅，神了！”
“行了吧，别瞎猜了，你眼里还真的都是好人，其实要验证很简单，只需要调取商场的监控，但我不想去，你去吧。”老王。
据售货员回忆说，买手表的是一个穿着很一般的漂亮女人，她笑了一下，眉毛边有条疤。
“师傅，还真是这么回事！”小张慌慌张张。
“你再看看这个，你准备怎么解释。”
老王推过来一张单子。
是一张保险单，受益人是丑男的母亲。
“这还用想？爱情自然是不能勉强的，但是可以换种报答方式。”小张。“师傅我真的开始佩服你了，当时没有把那个漂亮女人自述的录音拿出来作证据，我们差点就冤枉好人了。”
“这话说的，侮辱尸体也是罪，人都死了，就算了吧，我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的这段经历。”
老王这个时候才彻底明白漂亮女人口中得‘救救他’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替谁杀人？谁想替谁顶罪？
谁又说的是真话呢？
事实自有说法，世间自有公道。
“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采红菱，得呀得郎有心，得呀得妹有情......”
感谢观看，鳄鱼不是鱼作品。
其实这件案件并不离奇，有的时候离奇的是这个社会。
那老王和小张的故事还会不会继续呢？
“你小子还想不想学破案了？”老王。
“想，不过我更想知道师傅你真的没有老婆吗？”
“陪我看完这集名侦探柯南我就告诉你。”老王。
一起泡澡的时候，小张发现老王的大腿上真的有一个冬枣大小的枪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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