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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之后,殷以彻终于颤抖着将刀片扔到地上,随后扶着墙着站起,透过窗户看外方。
林儒麽带走了大部分的人,此时的守卫最为松懈,倒是个好机会。
一个士兵抓了只野物,跟其他人炫耀了一番后准备烤了吃。正当那人低头找打火石的时候,殷以彻悄悄靠近他。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宁静,士兵捂着脑袋倒地,刚刚有一盆热水从天而降,士兵猝不及防,被泼了个正着。
殷以彻朝身旁看,只见一个人抱着水盆一脸惊恐的盯着自己,显然是偷袭不成,反而成功的引起了对手的注意。
由于被泼水的士兵嗓门太大,军营里剩下的人几乎都赶来了,而且都带着家伙。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有逃犯!
殷以彻抽了刀慢慢走向前……
半个时辰后,一半人倒了。另一半人举着武器慢慢退后,紧盯着殷以彻手里的刀,以防他又来个突然袭击。
“都让开!”殷以彻看了一眼他们中间的人,此人穿着与其他人不一样,应该是领头的。
“让开,让开!”领头的把身后的人拨开,自觉的退到一旁。
“大人,就让他这么走了?”待殷以彻走远后,一个士兵喊道
“哼,没这么简单,林中定有雪豹出没,他身上又有血腥,恐怕是……”领头的“啧啧”了几声,假装可惜的表情让其他人哈哈大笑。
殷以彻进入林子里,由于积雪太深,他走的并不快。
又走了一段路后,殷以彻看到了雪地里似乎又血迹。走进一看又像是脚印,一深一浅的排列成一条线,是雪豹的脚印。
殷以彻不敢再走动了,他意识到他已经步入了雪豹的地盘。这些雪豹定是闻着血腥来的。
殷以彻试探着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接着是几条成年雪豹慢慢走来。令人奇怪的是,它们身上沾满了血渍。
为首的一只已经上了年纪,后腿还受了伤,走一步瘸一步的。它慢慢走进殷以彻,殷以彻看清了它被血渍染红的脸,一只眼竟是瞎的,灰白色的瞳孔毫无神采,眼眶外是黄色的脓水。
雪豹竟也有灵性,它前爪抓着殷以彻,嘴又咬他的衣袖,不断地把他往前拽,像是要带路。
殷以彻向前迈腿,它就松口回头看向其他雪豹,其他雪豹也恭敬的让开,等老雪豹和殷以彻走过去后才慢慢跟上。
一路上,四处都有士兵的尸体。有些是匈奴的人,有些是楚军中人。
殷以彻看着,一个不好的预料充上心头,忽然在雪地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韩潇戈……
殷以彻快步向前,确定了那个人就是韩潇戈。韩潇戈躺在雪地中,一把剑穿心而过,正中要害,腰部以上也有许多血口。
“韩潇戈!”殷以彻喊他,没有反应“韩潇戈!”殷以彻再喊“韩潇戈,韩潇戈!”一连几声,韩潇戈没有任何回应,无疑……他死了……
“将军!”忽然有人在远处大喊,像是在寻找韩潇戈。
“将军在这!”
德风带人赶到,正对上殷以彻。
“动手!”不知谁喊了声,士兵们都拔出剑围住了殷以彻。
“殷以彻,你不是投靠了匈奴了吗,还来做什么?”
“是啊,我们败了,你是不是很满意?”
有两个人摸着眼泪,由于手上有血污,脸越抹越脏。
“够了!”殷以彻看向德风“德风,你信我吗?”
德风低头不语。
“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阿状挤出人群,还把魂不守舍的洛秦也一并拽了过来。
“少爷!”洛秦瞪大了眼睛,很不得马上冲过去,无奈有人拦着。
“我若是投靠了匈奴,为何还回来?找死吗?”
“哼,我们为何要信你!”
“好……”殷以彻握住一个士兵的刀刃“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士兵端着刀不知该怎么办,腿已经吓的发软。
“都放下剑!”德风喊道,士兵们从令都收了武器。
“还发什么愣,大夫呢?”殷以彻问他们,谁也不敢回话。
“将军……将军……他……”一个士兵忍不住了,眼泪掉了一地,也有人受了感染,嚎啕大哭起来。
“都别哭了,匈奴肯定还会来的,都……”德风本想命令,结果自己也哭了起来。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都……”殷以彻忍着眼泪,决定先转移。
“都闭嘴!”韩潇戈的副将抢先打住,从腰间掏出了一样东西,令牌。
“将军在临战之前交与我令牌,若他遭遇不策,那军队由我带领!”副将扬了扬手里的令牌,以便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殷以彻盯着他看了一会,他确信,这个副将就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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