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四年,僧格林沁在山东因为少谋而又长期奔疲,最终不幸被捻军所杀。对于这件事情的结果,“红孩儿”陈国瑞是早有预料的,因为当部队从河南追到山东时,已经是日行百里,将士早已疲惫不堪,可僧格林沁还是坚持要一鼓作气拿下,最终被捻军所杀。
清廷得知此消息后,当即就让河南、山东的官员为此负责都降了职,唯有陈国瑞,这个湖北应城的常胜将军,因其在僧格林沁死后身负重伤还苦战到底,清廷给予了免责,并让其在曾国藩的督师下继续担任要职。
然曾国藩终究不是自己的老上司僧格林沁,陈国瑞的日子终究少了些自由。在与曾国藩嫡系军刘铭传交了恶之后,陈国瑞就彻底凉了,在心灰意冷下,陈国瑞竟依然写出了影射曾国藩的名句——“白云可杀不可留”,这还真得要有几分勇气和实力。
毕竟,他“红孩儿”陈国瑞不是吃素的,其英勇早已深入人心,即使在他没担任要职的情况下,依然会被朝廷和湘、淮、楚几个军系大佬提起。这不,同治七年春,捻军再次来犯。此时的曾国藩又犹豫不决,借问李鸿章是否再次任用陈国瑞,不料的是,这次醇王却抢了个先,早早的将陈国瑞召到了门下,当即便安排其开始训练神机营的旗兵。
照惯例,旗兵懒散已久,陈国瑞只得抓紧时间整风改造。只有每天带着部队去拉练、跑圈,然结果却不尽然,一来二去,旗兵的士气没提升多少,陈国瑞倒是得了个“兵帅不和”的罪名。还好,这上司醇王奕譞是个明白人,于是低声询问道:“这旗兵中,可还有可用之人?”
“以国瑞言,无一用。”陈国瑞回答的很干脆,但这却正中奕譞下怀,当即两人就一拍即合,决定招募数千人来组成一支新队伍。然接着两人放眼望去,却发现直属地几乎寻不到兵源,这让两人很是苦恼。奕譞心里更是着急,毕竟朝廷和他都指望着训练一支新军队来制衡湘、淮两军。这可是不能耽搁的,于是他任命陈国瑞早日解决此事后,自己便去为军队准备相应的军资了。
但让奕譞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关于陈国瑞的状纸就被送上来了。而且告状的不是别人,却是左宗棠。一开始听恭亲王说这事时,奕譞还有些不信,当听完左宗棠当时愤怒赶紧上奏的情景后,奕譞不由的大笑,对陈国瑞赞叹不绝:“钱是多用了点,点子还是不错。”
原来这陈国瑞在苦思无兵源之后,寻得一计,他瞄中了左宗棠的楚军。
当得知楚军士兵的粮饷为四两多银子后,他立即开出了七两五钱的高价,这高薪待遇一下就让招兵广告不胫而走,楚军中不少人更是充当了义务传播者,更让人要命的是,陈国瑞还规定:“赌博、洋烟不禁,抢夺不禁。”于是乎,在这些诱惑下,在短短几天内,楚军的士兵就少了三百多人,武器设备及粮草被带的也不剩。
待左宗棠来查军时,看着自己军队中空下的场地与房间后,他大惊失色转而又勃然大怒:“几天不到,就不见了三百多人,这不是抢吗?若任之不管,我军可还能剩几人?”于是赶紧上奏告状不再话下。
几天后,朝廷的处理结果出来了:陈国瑞谬妄至此本应处罚,但剿匪吃紧,暂且包容。现将其所建军队交由左宗棠节制。
左宗棠看后,很是失望,转而又开始醒悟:朝廷扬言新建的军队交由我节制,可我又去哪寻如此多的粮饷来养活他们?如无粮饷支持,陈国瑞的兵,不,这奕譞的兵由不由我节制又有什么区别呢?哎...
本文参考资料:
《战天京:晚清军政传信录》——作者:谭伯牛,出版社:民主与建设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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