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日记都是关于母亲的记叙,我决定写点其他的。春天的主题已经写的泛滥了,翻开自己代收的稿件或者打开各类文学平台,绝大多数都是关于春的咏叹,纪实、散文、诗词等等,应接不暇。如今再看到“春”的字眼“春”的命题,难免有种审美疲劳的,无奈感。
毕竟很多文章都是妙笔生花字字珠玑意境非凡的,然而我根本看不进去甚至看到类似题目的时候,直接略过。
无奈之中还有些浅浅的浮躁。
我自嘲地笑笑。
然而生活的纷呈精彩总会有些不一样的记忆,同样在时光里留下了星星点点的,斑斓。
“老公,事儿办完没有,慢慢来不急,我们等你回家吃晚饭。”
“我们等你到家了再炒菜噢。”
“忙完了没有?那么晚啊?回家注意安全。”
“要到了没?我好提前给你煮碗面,回家就可以吃。”
……
透过手机屏幕,妻子的关心跃然纸上。忙的有些累了,我面无表情地坐在副驾上准备闭目养神,然而嘴角依旧不可抑制地缓缓扬起。
昏黄的路灯是每个晚归人的倦鸟归还,望不到头的漫漫长路是每个思家人回到小城已是晚上八点,惊蛰季节的夜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亲爱的,你好好休息,我在外面随便吃点就可以了,难得麻烦。”
“哦哦,还说给你煮面哦(偷笑的表情),三老挑他们几个散步过来在这耍,一来都问你去哪了。”
“要得,我吃了东西就回来。”
放下手机,突然想吃一碗尔玛小区的抄手,还有卤鸭头。这是曾经每一次工作疲累之后最想去解决温饱的地方,无思无想。没有人情世故,没有匆忙奔波,只有最纯粹的来自生理上的感官满足,简单,自我,纯粹。
突然有些怀念在这边住了曾经十年的日子,莫名的熟悉感纷至沓来,像曾经走了成千上万次如今却再难踏上的“师傅,我在龙尾街下吧,先不回溪苑了。”
“兄弟你这是要去吃东西?”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诧异问道,并且深深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正常人无法理解的超能力一直直面着我的手机屏幕。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夜归的感受,他比我更有发言权,所以一语中的。
于是一句话就让我们有了这狭窄空间里的惺惺相惜,它无关各自的生活,经历,甚至不用知道彼此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男人的感同身受,有时候就在某个不经意的只言片语间。
“我也是新县城的人,每次收车很晚的时候就会来这条街上吃点东西。”师傅是个三十多岁的白净小伙,光头,圆脸,一脸和善,相当健谈。
其实龙尾街到了晚上也没什么吃的,一家面馆,一家小中餐,一家烧烤店,还有一家小火锅,都吃过,味道一般,没什么特色。
但那些散落在夜色深处孤独的灵魂总会不约而同地汇聚前来,在那一排烟熏火燎散发着白色灯光的招牌下,在那些已经陈旧并且油污没有完全擦净的餐桌上,在埋头吃着不同食物的窸窣声中,在还未饮尽的浊酒里,品味着纯粹的自己。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尽管师傅的手机铃声已经调到了静音前面的最后一格,但细若蚊吶的声音还是打破了我们安静的闲谈。
“嗯,我已经到北川了,这个时候送人去龙尾街,待会儿就回来了。没事儿,我回来热下就可以吃,就这样。”师傅利索地挂了电话,专心致志,一路向前。
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因即将到站而结束,夜风带着些许清冷,吹过我的思绪。
“就这还是前面?”
“就这吧,我走两步过去。”
“那不行,我一脚油门的事情。”
“诶…”
还未来得及阻止便到了面馆门口,我摇摇头,确实啊,真是一脚的事情。
“慢去噢。”师傅低头看着已经下车的我。
“要得,你也慢点。”我们分道扬镳,他消失在我的视野尽头,我消失在他奔波忙碌的,夜色深处。,龙尾街。的归心似箭。
许多的欲言又止,交给风,沉默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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