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哪一个国家居住,我都是用中文写作的人。" ---严歌苓
![](https://img.haomeiwen.com/i7566855/c171785d2cdcdb2e.jpg)
作家父亲和演员母亲
严歌苓1958年生于上海的一个书香世家,她的父亲是老一辈作家萧马,母亲贾琳是一名话剧演员。
正是父母亲共同打下的基础,让她可以上舞台表演,也可以静下心来观察和写作。
从舞蹈演员到写作者,这个转变看似偶然,实际却有家庭教育的长久积淀。除此之外,从小就开始的少说多听也促成她对故事的积累。
严歌苓的父亲,是她最好的忘年交朋友。他们常在早晨的咖啡时间谈天说地,谈关于读书和写作的体验。
父女俩还一起创作过《铁梨花》,这是根据萧马的电影剧本改编的长篇小说。
在看过《扶桑》后,萧马曾提醒她,要多练练形象思维,用白描手法写作。
后来的《第九个寡妇》,是她文学创作中的一个重要节点。
严歌苓用铅笔在稿纸上写出的小说,萧马都会力所能及地帮她改改错别字,并自称是她的"老秘书"。
严歌苓的《陆犯焉识》以自己的爷爷为背景,是萧马最想看的一部小说。然而,萧马在10月10号去世,小说10月20号出版,最终没看到。严歌苓说,这是她的一个遗憾。
军旅生涯
严歌苓12岁就当了文艺兵,同龄人还在过儿童节时,她已开始了成年生活。
1970年,12岁的严歌苓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成都军区文工团。那时,她的理想是成为一个可以跳独舞的舞蹈演员。
从她的站姿,便能看出是学舞的人,优雅而挺拔。
军队情结在她许多小说中都有体现,如《一个女兵的悄悄话》、《雌性的草地》等。
当被夸赞讲义气时,她说:"大概我当过很多年兵吧,在一个军队里面,好像男孩子、女孩子所有承担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义气在军队里面就是一个集体精神,不可以违背你宣誓、承诺过要做的事情。当过很多年兵,军人的精神还是一直有的。"
1979年,她赶赴对越反击战的前线,当了战地记者。她说,没见过真战争,当兵算什么当兵。
虽然没在一线经历过枪林弹雨,却是她第一次直面生死。战地医院的包扎所里,从前线抬下来的伤员,缺胳膊少腿的。
浓浑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她第一次知道疼痛是有气味的。
那一刻,她没有那么多理想主义了,对战争产生厌恶。眼前面对的,只有年轻生命的完整或残缺、消失或存活。
也是那个时候,她意识到四肢表达远远够不上真正想表达的东西。隐藏在其身体里的"作家基因",开始爆发。
从前线回来后,她写了些叙事诗,调到创作组,告别舞台生涯。
从此,改行当了作家。
![](https://img.haomeiwen.com/i7566855/ae45c6d45315293e.jpg)
爱情
严歌苓说,自己的初恋在15岁。她曾在采访中提到,最开始对自己作家潜能的发现,就是写情书。每天一封,给心爱的人。
她爱上过一个年轻的军官,每天见面时摸摸第二颗军装口袋上的纽扣。暗示他,某处有情书,快去拿。
那个年代,那个环境,他们连手都没拉过,没有条件有更近的接触。
这些少女的淡淡情愫,我在《一个女兵的悄悄话》里,隐约看到了一点。
这段青涩的爱情,带给她的却是意想不到的结局。
后来他爱上了别人,也背叛了她。甚至,主动检举她,陷她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她一遍又一遍写检讨,当众念出来,很长时间都没有角色演。
这些羞辱让她绝望,甚至想到了死。
谈起这段初恋,她笑称不值,说这是一辈子最受创伤的一件事。
严歌苓对爱情有自己的理解,她认为爱情是有生命的,能够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成长、成熟、调整。
1992年,在和前任丈夫李克威离婚三年后,严歌苓在旧金山嫁给了现任丈夫劳伦斯。因为她退伍时是营长,劳伦斯又刚在沈阳当领事回国,引起了FBI的关注,怀疑她是被派过去的。
于是,她不得不常去FBI驻芝加哥总部,跟他们汇报和劳伦斯的认识过程。
这位会八国语言的外交官,最终为了她放弃了外交官这个职位,这段爱情也被传为佳话。
她和劳伦斯志趣相投,价值观一致。劳伦斯会讲中文,对中国主动去理解和懂得。这段良性婚姻,带给了她安全感和温情。
写作
严歌苓笔下的人物形象鲜活立体,这和她的个人经历是分不开的。
生于文革时期,她说,那个年代什么都匮乏,富饶的就是故事。
她曾多次讲到这么一个故事。文革时,有个跳楼后被放在走廊的床上,赤身裸体的阿姨。有人借着撩床单抖火星这一掩饰动作,偷看这个女人。
这一幕给她很大触动,让她看到黑暗人性在面对极其脆弱的人面前,是何等不堪。
也许,对人性的洞察和内心的敏感,是一个作家的必备素质。
除了听来的故事,她的人生经历之丰富,让人感慨"一生里塞得进三个人生的生活"。
她把自己听到的、看到的和正在经历的故事一个一个写出来。有些人物的原型,来自家人和朋友。
对于严歌苓来说,生活当中的嗨点就是读和写,这两件事一辈子做不完。她开玩笑说,自己就是个"写稿佬"。
她没把自己看得很高,只说自己是个写才高兴的人,写才感觉到存在的人。那么多故事在她脑海里不得安宁,她把它们在纸上转化成文字。
于她而言,写作像是避难所似的。心情好时,听到不好的评论,就想着不能被激怒,否则影响写作心情;心情不好时,就去写作,写着写着就会忘了不开心的事。
可见,热情和直接经验、间接经验,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是创作的源泉。
她说,好的作家应该具备的品质是有天分、阅读量丰富、有一颗同情心,并且多听别人的故事。
蒋雯丽曾说过,严歌苓笔下的女性是美丽的、女人的,但是又是坚强的,有自己主意,坚持自己的爱情观和价值乱。
在严歌苓看来,她笔下的人物那种一条路走到黑,傻不愣愣对什么事情孤注一掷的性格,跟她本人都有些相似。
当被质疑这么高产,是否太快了时,她说,活着就是为了讲故事。
严歌苓最喜欢的作家是马尔克斯,但是在一次采访中曾说过,自己和马尔克斯是有区别的。马尔克斯所写的故事,包括《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几乎全部取材于他生活了很久的一个小镇。
而她,从小游荡四方,所以她笔下的人物来自不同时代,不同地方。
关于文学和电影的关系,她提出:"我非常爱文学,也爱电影。但我希望这两件事情别混在一起,否则常常要造成巨大的妥协,电影和电视带有时候对文学性是一种伤害。"
和其他作家一样,严歌苓不喜欢自己的作品里想说的被改。她说,心里纠结,表面大度罢了。
她想写一些"抗拍性"的作品,即文学元素大于一切的作品,保持文学的纯洁性。
她之所以喜欢陈冲,有一个原因也是陈冲对她作品的改变少。
对于"美女作家"这个称号,严歌苓直言,有些屈辱。她认为,作家就是作家,不应该把她的性别变成一种特色或类型。
人生从来不是完美的,集才华和美貌于一身的严歌苓,也有失眠的困扰。最严重的时候,甚至30多天没睡着,恍恍惚惚。
然而,她的心态很好。她说,我已经挺幸运了,既然有这么点毛病,那就有吧。
严歌苓对成功的定义是知足,在许多采访中,听到她说自己对当下是知足的。所以,她是个成功的女性。
![](https://img.haomeiwen.com/i7566855/51ff8381b11fe19b.jpg)
养女
严歌苓和陈冲打算拍摄一部有关孤儿院的电影,所以一同赶去安徽马鞍山的一家孤儿院。
当她抱起只有三个月大的女婴时,她睁开眼睛,没有哭闹。
缘分是出其不意的,那次遇见,让她决定收养了这个女婴。
电影最终没拍成,却得来一个孩子。这个爱动物的外向孩子,激发了她的母性。
在养女5岁时,她告诉孩子:"你是上帝给我的。"
她期待着女儿长大后,中文水平提高了,能读她的原文作品。她期待着女儿能发现,自己的妈妈除了给她做饭、梳头发之外,还有另一面。
她认为,和女儿的认识是巧合的机缘,是一段缘分。
别人的评价
杨澜:"不管外界附加在她身上多少光环和枷锁,她始终保持她的女人味、她的天真、她的单纯。"
梁晓声:"歌苓本身是善良的,她相信人性中的善是文学加以表现的最重要的心灵价值。"
陈晓明:"天分很高,但是她又保持一种非常单纯。"
陈冲:"她对生命的观点都是通过细微的细节和情节,那些故事很好听,没讲什么大道理,道理却已在其中。她是个天才,几个字放到一起,就能看见一个景色,闻到一股味道,感受到一种灵魂的境地。她的文字的魅力是真的蛮少有的。"
网友评论
如此美文
见识了自己苍白的文学底蕴
吹大发了
就没有什么底呀我
严歌苓
是属于神一样存在的创作人
对不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