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狗养了二年,有人看中了要买,她总是摇摇头不卖,买去干嘛她当然知道,乡里的土狗嘛,无非就是杀了吃肉,不要怪别人狠,这又不是奇怪的事情,狗肉到处都有,还不是得杀狗,你心疼的无非是自己认识的狗罢了。
而女人呢?她不是心疼狗,她只是心疼自己。她常常一晃神就把这条狗看成了自己。她丢一根棍子过去,把正在吃狗食的狗子吓了一跳,骂一句:“傻子”。
女人的丈夫是个外号章鱼的二流子,长的人高马大白白净净,当初女人就是被他的样子迷惑,再加上章鱼这一张抹了蜜的嘴。
原先,女人也是读了点书的,自己样貌家室都是一等的,不是瞧不起谁,只是家里一向看重这个唯一的女儿,也就养成了她性格上对人冰冷的地方,谁看了也都自己躲开了去,媒婆想牵线可就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人。再加上,女人父母都是领导,也是见过世面的,女儿不成婚,他们倒也不急。
章鱼认识她可以叫一见钟情,去镇里办事情,刚好就碰见了女人,章鱼这人向来热情这回倒错过时间打招呼,只在心里挖槽了一句:“这妞我泡定了。”
第二天他就让同伴们打听了女人的情况,同伴劝他说,“人家可是镇领导的宝贝女儿,我们一介贫民还是靠边站吧。”章鱼可不是听劝的人,第二天一清早就派伙伴在女人必经的路上洒了钉子,女人的自行车一泄气,章鱼表现的机会就来了。半个月以来,女人总是在各种地方巧合了章鱼,并且还时常欠着人家的人情,“帮助”的次数多了,再是石头也热起来了,两人一来二往的也就在一起了。
女人的家里当然是不同意女人的婚事,女人却是固执的很,毕竟是自己宠爱惯的女儿,投降的当然只有伤了心的老两口。
女人高高兴兴的到村里来,三年抱两的为章鱼生了两个男孩,也不去镇里上班了,就在家里带孩子做饭。章鱼虽是二流子在外也没干什么正经事,但多少能弄些钱,加上女人也还自己种些菜蔬,养些鸡鸭,日子也就平平静静的过。
直到章鱼三天两头的不回家,要不就是狐朋狗友的来一堆,两人渐渐的吵架越来越多了,章鱼索性的不必避讳什么,装也不要装了,直接带了朋友回来,男的女的混成一团。女人气急了,也想一走了之,可是偏偏孩子套住一双脚,再说,身无分文她又能去哪?也只能一天天的将就下来,除了忍,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这辈子就这样了,将就过吧,她对自己说。
那条没用的狗子原先是条流浪狗,看着女人丢了和馒头的份上,就这么黏住她了,天天的跟在她后头,就这样成了她的狗了。
“只是一只贱狗。”她骂道,她的孩子们都叫狗福来,这是村里人常用在狗身上的名字,为的是图个吉利,她却从来不用,无论是喂狗食还是叫狗,总是说一句:“贱狗,来!”那狗也就把主人的这句话当了名字了。
“有了一点甜头给你,你就跟来了,当真是贱狗。”她一边把狗食的人丢给狗一边念叨着“活该过年就把你杀了吃肉”狗汪汪地叫了几声,不知回应了主人什么。
章鱼有半年没回来了,“不回来也好,也好哇,清净呢!”她看着狗吃完狗食,里屋的两个娃又开始打闹喊娘了,她连忙进去看,对着孩子一人几巴掌,这下终于安静了,连狗子也不敢吠,免得闹了主人的心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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