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渊念头一动,正要证实,突然听到霍夫与斯达那里吵闹起来。他慌忙跑过去,只见斯达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霍夫,而愤怒的霍夫不知从哪里拾起一块石头,正准备砸向斯达。
曼正要过去劝架,常渊还想不到该如何化解这场争斗,突然无数白羽从斯达与霍夫头顶飘落。当白羽接触到卡宾枪与石头的瞬间,斯达和霍夫都立刻呲牙咧嘴地撒开了手,任由他们的武器落到地上。原来,白羽中所蕴含的能量,瞬间增加了目标物的重量,让两人再也拿持不住。
随着争斗的暂停,白羽的主人芳羽已然奔至,她也是听到了动静匆忙赶来,远远就发动异能防止悲剧发生。
这时,常渊才过去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霍夫:(怒气冲冲指着斯达)这家伙想杀我。
斯达:(立即反问)我什么时候想杀你了?
霍夫:你一直用枪口偷偷对着我,当我没看见啊!而且,我知道,你心里就是当我杀人犯,你想找机会干掉我。你欺负我不知道,但别人早就看透你了!
常渊:(立即听出端倪)别人,谁?
斯达:(不由看向曼)曼,你跟他说什么了?
曼:(一脸茫然)我什么都没说啊!我刚才在跟常渊长官说话。
霍夫:哼,不是他,是神,是神告诉我,你这个家伙要杀我,我如果不想死,就要先下手为强。结果我还是慢了,刚拾起石头,就被你发现了。
芳羽:(顿时警惕起来)神?什么神?
霍夫:神灵直接在我的脑子里跟我说话!
听霍夫这么说,芳羽慌忙施展异能,让羽毛将霍夫包围,吓得霍夫不敢再轻举妄动。
斯达与曼不知道芳羽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常渊却心知肚明,因为霍夫在脑海里听到别人的声音,这可能恰恰说明墨狮附体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墨狮终于找到了。
芳羽的羽毛慢慢向霍夫接近,霍夫吓得直喊救命,但芳羽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因为她必须要把墨狮逼出来。
可是就在这时,常渊突然听到,从羽阵之外有阵阵异动向这里传来。芳羽也猛然大惊,她在此时感应到了墨狮的黑暗能量刚刚突破了羽阵,难道说霍夫不是墨狮的附体?
常渊急忙大喊隐蔽,芳羽也迅速收了羽毛。连同霍夫在内,众人慌忙找地方隐藏,斯达与常渊还端起卡宾枪准备作战,霍夫和曼吓得魂不附体。
这时,一堆泥土冲天而起,绿洲地下瞬间跃出一个人,灰头土脸地站在众人面前。常渊等人惊愕发现,那人竟然是已经被埋葬了的理尔道。
理尔道冷笑着打起招呼:“都出来吧,别藏了,这破地方藏也藏不住。”
常渊等人知道理尔道说得没错,一个个现出身形,常渊与斯达的枪口始终对着理尔道。芳羽则试探询问:“你,你是墨狮?”
理尔道:(微笑着打开双手示意)当然,你该不会到了现在还感应不到我吧?我也不想用这形象跟你们见面,但没有办法,在我们黑暗者还不能主导的领域里,我们黑暗将军只有附体在拥有黑暗之心的人物身上,才能发挥作用。所以,当我循着你们的能量气息来到这里之后,就立即着手寻找合适的宿主,结果就找到了他。
斯达:这,这是什么意思?理尔道大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成为魔鬼了?
常渊:你不如这样理解,你的理尔道大哥已经死了,他的身体被魔鬼所占据。这魔鬼的名字叫作“墨狮”。墨狮,你是先杀了他,才占据了他的身体吗?
墨狮(理尔道):当然不是。确切来说,当我占据他的身体时,由于他的意志力过于薄弱,生命便同时消失。当你们埋葬他的时候,其实他已经成为了我,他的记忆也归我所有。其实,如果他够强,我们本来是可以并存一体的。
芳羽:你的意思是你也能控制尸体?
墨狮:不,不要误会,死亡的是他的精神体,他的身体并没有死亡。只不过,被我占据或者依附的身体会拥有比原来更加强大的能力。而我给予这身体的能力有三个。第一是装死,跟真正的死人毫无区别,但只需要一定时间便可以让身体机能重新恢复。第二是在地下行动,我就是用了这本领,在风沙中杀了那个瘦犯人斯夫。
斯达:那你是怎么杀死彼鲍的?
墨狮:那个胖犯人彼鲍啊!这就要提到我的第三个本领,就是与心中欲望比较重的人进行心灵通话。那个胖子十分想抽烟,这种欲望很快就与我的精神力同频,我便告诉他,我是神灵,可以赐予他香烟,但是他必须离开绿洲到某个方向处来取,结果那胖子就来了。至于香烟,其实是理尔道这家伙的藏货,就藏在我夺取他身体的那片绿洲处。那胖子看到我时,开始还有些惊恐,可是见我真有香烟给他,就高兴得什么都顾不上问了。他只是没想到,在自己吞云吐雾最尽兴的时候,就被我操纵藏在香烟中的黑暗能量夺了性命。
芳羽:原来他是这么死的。那么你在风沙之中,为什么只杀了斯夫,而不袭击我们?既然你能在地下行动,那时对付我们应该不成问题啊!
墨狮:我还不清楚在这个领域里,你找到的这位时空师的力量,我可不想冒险。芳羽,你清楚我们的手段,应该知道我们进入领域,率先要做的是对领域主人“斩首”。
芳羽:果然如此。
墨狮:原来你猜到了,只是想从我口中得到证实而已。
常渊:那我就不明白了,你现在为什么又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墨狮:因为我大概知道领域主人是谁了。你还在等什么?该动手了!
随着墨狮的招呼,曼突然惊叫起来。众人慌忙回头,只见霍夫双眼通红地勒住了曼的脖子。芳羽此时感应到霍夫身上的黑暗能量,不由大惑不解地又看向墨狮。
墨狮倒是不吝解惑:“不好意思,我在风沙中杀死那个瘦子斯夫时,感觉到他身边的这个胖子也存在着一定黑暗之心,而且绝对不是时空师。于是,我就赐给他一些黑暗能量,等着现在完全控制他的身体,让他成为我的奴仆。”
常渊:(恍然大悟)难道说刚才你不是用精神力与他对话,而是远程操纵他体内的黑暗能量诱惑了他?
墨狮:应该这么说,一旦我的黑暗能量潜入他的体内,不用远程控制,就会自行在合适时机诱导他制造混乱。如果我是远程控制,那么我们美丽的芳羽小姐便会有所感应。现在,我的黑暗能量完全生效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刚才这个霍夫应该是与那位小警察冲突过,我的黑暗能量并未在与小警察的抗衡中感应到时空师的存在,那么最后的答案不就不言而喻了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墨狮的话,曼忽然发出一声怒吼,他的后背爆发出雪白能量,恰好击中了霍夫。霍夫随即撒开双手,飞了出去,直至撞到一棵树木才摔落于地。但这打击对霍夫毫无作用,他挣扎站起,口中发出猎狗般的嘶吼,只要主人一下命令,他就会发动攻击。
曼冷冷盯着墨狮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多了,你凭什么还要到我的领域来伤害我?我已经在这里自我放逐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苦苦相逼?”
就在曼悲愤着表达不满之时,霍夫突然大吼着向曼冲去,斯达立即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子弹穿透了霍夫的额头,霍夫立即停止了所有动作,而伤口处也涌出大量的黑气。随着黑气散尽,死不瞑目的霍夫倒了下去……
斯达惊诧地看看霍夫尸体,又看看手中的卡宾枪,他不明白一向手下留情的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一枪置霍夫于死地。
常渊与芳羽却明白过来,缺乏安全感的时空师在打造领域时,如果没有给自己化身足够的本领,就一定会设定一个在宿命中对时空师化身予以保护的角色。无疑斯达就是这个角色,他表面看起来是押送曼的看守,实则是曼的保镖。
墨狮见阴谋失算,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只有全力一搏。墨狮一转身,就钻入地下,随着起伏的泥土攻向曼,就如同影视剧中的日本忍者。
芳羽见状,立即随手向地下一拍,那墨狮便被迫钻出。还有不少羽毛冒出地底,紧紧追杀着墨狮,直至被墨狮发出黑气打散。
地下进攻受阻,墨狮干脆全力扑向曼,常渊与斯达立即同时开枪。子弹几乎同时打中了墨狮,效果却截然不同,斯达发射的子弹仿佛鸡蛋碰上石头,瞬间溃散,而常渊的子弹却钻入了那副被附体的身躯。
顿时,墨狮停下了脚步,浑身都流动着赤红的光芒,墨狮这才确认,常渊确实具备消灭……不,驱逐黑暗悍将的本领。
不甘心的墨狮,猛地发出怒吼,让常渊等人急忙捂住耳朵,防止耳膜被震破。随即墨狮在自己离开这副躯体前,对着曼全力发出黑暗能量,只要领域的时空师化身被击溃,那么墨狮即便没有了躯体,依然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危急关头,斯达不顾一切跃至曼的前方,他的身体承受了所有冲向曼的黑暗能量,随即在惨叫声中灰飞烟灭。几乎与此同时,理尔道浑身冒出黑烟,黑烟凝为墨狮。烟雾状的墨狮立刻倏地飞走,转眼就不见踪影。
目睹斯达的死亡,曼不由目瞪口呆,仿佛完全被吓傻了一样。当常渊与芳羽靠近,准备予以安慰,却听到曼口中喃喃:“果然是没有希望的,无法改变的悲剧,只有更坏的结局!”
听到这不明其意的喃语,常渊正想说些什么,曼忽然转身就跑,边跑边哭喊:“我是一个废物,我在自己的领域都保不住自己的朋友,我算什么时空师,我就是一个注定的失败者,失败者!”
余音尚且在耳,曼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壁,曼撞入光壁却没有穿出。常渊和芳羽顿时感觉情况不妙,慌忙紧随进入。当光壁迅速消失时,常渊二人也隐没其中。
当常渊和芳羽从墙壁中钻出,他们眼前看到的却是与大漠绿洲截然不同的景象,这分明是一座古代的东方城池……或者说是要塞。因为来来往往的都是赤红盔甲的军人,他们似乎正在紧张忙碌着备战,哪里还有曼的身影?
常渊也突然发现芳羽的服饰有了改变,如同一位古代波斯的美女,让常渊一时竟然舍不得移开目光。
芳羽也发现常渊的服饰变成了东方古代普通百姓的衣装,而且卡宾枪消失不见。芳羽又猛然注意到常渊痴痴地盯着自己。芳羽立即厉声斥责:“你瞎看什么呢?”
常渊不由顺口回答:“你真好看!”
不知被多少浪荡精灵纠缠过的芳羽立即本能回应:“我好看不好看,都与你无关。别看了,你配不上我,也得不到我!”
芳羽的无心之语,却顿时勾起了常渊不知多少次相亲失败的回忆,他的狂傲之心立即再度复苏,当即移开目光,冷冷说道:“不用你提醒,我心中有数。你这样的美女,我高攀不上,也不必高攀!”
听常渊如此说,芳羽这才惊觉自己的习惯回应,似乎对这位时空师不敬。她正要说些什么来缓和这骤然紧张的关系,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百姓没离开?还有波斯人。你们究竟是怎么执行任务的?”
常渊与芳羽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老将军带着一员副将、数名亲兵走来。那副将边走边主动检讨:“对不起,将军,应该是我人数没有清点清楚,才会来不及转移走他们,我这就派人保护他们离去。”
老将军怒气未消地回应:“来不及了,黑突厥已经完成了合围,他们跟我们一样,完全陷入包围圈中了。”
听到“黑突厥”这三个字,常渊却立即想起了什么,口中不由轻声自问:“这里难道是古城?”
声音虽轻,却被老将军一字不差地听入耳中。他不满说:“难道你们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吗?”
常渊急忙编造谎言解释:“不好意思,老将军,我这是听说黑突厥即将杀来,有点糊涂了。”
老将军: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古城?
常渊:(抱拳)我叫常渊,和这位芳羽姑娘本来打算经过古城,前往中原。刚才我们稀里糊涂地没跟上转移的大队,实在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将军:不是给我们添麻烦,你们这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啊!赵将军,带他们去公孙先生那里,找几个人专门保护他们。
副将急忙领命,引着常渊和芳羽来到某个小院内。院中一位盲眼老琴师正在抚琴,听赵副将说明原委,他长叹一声,便请对方先去忙碌军务,又招呼常渊与芳羽暂且安坐。
芳羽此时依然是一头雾水,轻声询问常渊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老琴师,也就是公孙先生,虽然双眼失明,却听力极佳。便问常渊:“尊夫人不是本地的吗?”
芳羽:(慌忙解释)先生,您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
公孙先生:哦?那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刚才听你们说话语气,我还以为你们是两口子呐!
常渊:(淡淡)这位芳羽姑娘是波斯美女,我可配不上。
听常渊如此说,芳羽知道对方还在为刚才的对话闹情绪,她本来想说什么来化解常渊的怨气,却又担心琴师会更加误会。
公孙先生:(笑笑说)看起来两位是闹了别扭,不然这位兄弟不会语带怨气。不过,小兄弟啊,你怨气越重,却恰恰说明你越在乎这位姑娘啊!
常渊:先生一定是误会了,这位姑娘只是偶然与我同路,我们迟早是要分道扬镳的,我与她不是同路人,又有何在乎而言?
公孙先生:注定要分开又如何?也许正是知道你们迟早要分离,你才越是在乎,正因为在乎才会计较配得上、配不上。小兄弟,别看我现在又老又瞎,但我是过来人,心中有数。
常渊:(仿佛被说中心事,急忙转移话题)那个……老先生,千万不要误会。那个,我,我先给这姑娘讲讲古城的来历。
公孙先生:好,你且说说,如果说得不对,我来更正。
芳羽:(突然微微一笑,轻声说)常渊,我突然不想知道这是哪里了,你真在乎我?
常渊:(愈发有些慌乱)那个……老先生面前,你别闹,老先生听得见。
公孙先生:(打趣)其实我这耳朵也是一阵一阵的,该听见时会听见,不该听见它一定会自己聋的。你们想说什么说什么,别看我是瞎子,我聋子也能当。
常渊:(不由倍加尴尬)老先生,战事紧急,我们就别开玩笑了。我先跟这姑娘说明白形势,别让她当冤死鬼。
听常渊如此说,公孙先生神情也渐渐严肃起来:“是啊,都这个时候了,那就说明白一点吧!”
常渊:(一本正经地为芳羽解释起来)这里叫古城,属于古国,现在是梅花古国时期。但这古城的历史十分悠久,它最著名的时候,是古代“轩辕盟”主掌古国之时。那时的古国与北方的鬼黎发生战争,其中一支江湖人组成的辕奇会与古国叛徒为主的玄坤军,就在这里发生激战。结果为首的叛徒金鳞,誓要将辕奇会全部消灭在这里,甚至不惜调动大军前来。没想到,这是辕奇会策士孤霄设下的圈套,金鳞不顾全局调动军队,恰好给当时古国主力军“正轩军”对鬼黎发动致命攻击的最佳机会。虽然辕奇成功吸引了敌人大军,却也让自己陷入貌似孤立无援的境地。没想到,危急时刻,古国领袖集结所有臣服古国的部族,形成大军,对金鳞指挥的部队形成反包围,彻底粉碎了鬼黎的主力残余。因此可以说,是古城奠定了那场大战的胜局。
公孙先生:没错,也正因如此,那场大战之后,各部族首领在这古城将古国领袖奉为“天可汗”,古城也就成为古国辉煌时期的象征。
芳羽:(猛然想起什么,轻声问常渊)我听说过这个故事,叫《赤魂江湖》,它应该与“羽庸”无关吧?古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领域中?
常渊:(也轻声回答)难道你没听说过什么是“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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