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者‖渤海居士冯志亮
今天这篇文章有些特别，希望大家看后能理解作者初衷。
《红楼梦》也看了很多遍了，里面很多诗词都会背了，可是每次重读都好像有很多之前没注意看到的地方。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中国最优秀的小说，没有之一。
现在的九零后、零零后基本不看这些古典小说，看书网流行的都是些脑残的情色小说，或者帝王小说，里面大都是诲淫诲盗的封建思想，不禁慨叹再过几十年是不是《四大名著》就要失传了。
听说《红楼梦》刚问世时有人手抄一部，可卖百金，而现在一本书只要几十块钱。这么好的精神财富，这么低的成本，不去享受实在可惜啊。在下未能像众多“红学家”那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精读，不过是遣怀释闷以作休闲。
《红楼梦》是中国古典文学的颠峰之作，也是一本谜书、魔书，又被人们称作为“百科全书”。
书中有诗词歌赋、楹联谜语、楼阁建筑、饮食医药、职官典制、礼仪宗教、园林民俗。书中还有许多骂语、脏话。
在中国古典文学作品中，只有《红楼梦》中骂语最多，笔者统计书中有147处骂语描写，骂语内容就有80多种，但是这些脏话脏字全部出现在小说的引号中，即是人物对话里。
比如薛蟠的女儿乐。其他如茗烟之骂金荣，春燕娘之骂春燕，凤姐之骂贾蓉，骂小道士，骂平儿，训家童时骂兴儿旺儿，也都是浓盐赤酱之笔。不独粗人、下人，清净女儿如鸳鸯，骂自家嫂子的那番话，也是可圈可点。
就连“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的林妹妹，都会张口说：“放屁！”脏话不是不能有，而是要师出有名。细究不难发现，红楼里的脏话，大都是出现在引号里的，也就是说，出自各色人物之口。说明这是塑造人物性格、刻画人物形象不得不有，并非作者自逞口舌，肆意乱写。
且看作者自己的叙述文字：“诸男子至此岂有惜命者哉？那贾琏恨不得连身子化在他身上。”——此是何事？“成了房后，谁知他姑舅哥哥一朝身安泰，就忘却当年流落时，任意吃死酒，家小也不顾。偏又娶了个多情美色之妻，见他不顾身命，不知风月，一味死吃酒，便不免有蒹葭倚玉之叹，红颜寂寞之悲。又见他器量宽宏，并无嫉衾妒枕之意，这媳妇遂恣情纵欲，满宅内便延揽英雄，收纳材俊，上上下下竟有一半是他考试过的。”——此又是何行？如此操行事迹，作者写来，不著一字，真是佛心清净，苦口救世。
下面就详细说一下《红楼梦》中的脏话，通过这些脏话来评价其众多版本。
书中脏话比较明显的是：“肏（汉文化中最粗俗之字，肏鬼指耍弄人；肏攮指吃喝，现在多写成‘操’字）、屄（悲哀在于此字已成为中国口语骂人常用字，粗俗的仅次于肏，这个字最早是一个姓氏。语言真是百变之蛇，一个词语的历史衍变，可以由阳变阴，也可以前恭后倨。牛的下部，本来是很谦虚的。
譬如，《战国策》上说的‘宁为鸡口，莫为牛后’，牛后是卑下之词。牛后是什么？就是牛拉屎拉尿的地方，一般辞书解作肛门。但到了晚近，‘牛后’忽然‘牛屄’起来。或者说，牛屄不甘为牛后了。屄是后起字，其实，原本就是“牝pìn”字，‘匕’是声符，指雌性阴户）、鸡巴（‘毛’字右边加‘几’字，‘毛’字右边加‘巴’，电脑打不出来此字）”字三个词。
对于《红楼梦》书中这些脏话不同的读者有不同的看法，有的人认为书中的脏话粗鄙低俗，有损全书的面貌。也有人认为《红楼梦》中虽然有脏话成分存在，但这些脏话粗旷别致，对故事情节描写及场面渲染，人物刻化起到一定的作用。也有人认为，书中的脏话对了解红楼故事、感悟红楼人物、赏析红楼艺术、探究红楼文化、陶冶红楼哲理、理解红楼气氛、思考红楼人生是有帮助的。
《红楼梦》中这些脏话都是骂人的词语，有一位哲人曾说过：“骂人，是一种语言艺术，而挨骂，则是一门行为艺术，《红楼梦》中几乎写尽了中国人骂人的话语。
骂，很多人号称是国粹，如果说表现这种国粹的正是《红楼梦》这部大作。实行上，中国人骂人的话，外国人也有骂人的话，而且外国人骂起人来也是很厉害的，很毒狠的。
但从内容上看，外国人没有中国人骂人那样“花样繁多”，而且中国骂人话“肏”，洋人也有这个词语，他们是：“shut！”，这个词与中国的“肏”比较，从会意上看，还是中国古人造出这个字的内含丰满多彩！从国内外看这些话骂人脏话有一个共同性质，那都是与性联系着。
《红楼梦》一书真不愧为一部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书中内容无不应有尽有。从骂人和挨骂上看，也是中国其他文学作品无法比拟的。《红楼梦》中有丰富、生动、精彩、深刻的骂人脏话。
本文想从脂本《红楼梦》和程本《红楼梦》两个版本系列，对同一场面、内容相同的脏话描写差异，来说明这两种版本先后、优劣、真伪问题，也可以清楚看出成书的过程。脂本选用的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出版的“艺院本”：程本采用“程甲、乙本”。
通常所说的脂本，是《脂砚斋评石头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如今行世为《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现代红学界公认的有三个脂本，即通常说的“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
三个脂本名字都叫《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胡适以来延至今日的新红学，所有重要的观点、论证都是从这三个脂本得来的。无三脂本，当然就没有至今已有八九十年的红学。
至于脂砚斋到底是谁，至今红学界没有定论，具体是谁，还讲不清楚。有人认为是史湘云的原型，有人认为是曹雪芹的兄弟，有人认为是曹父等，甚至还有人说是乾隆。
但大都认为此人与曹雪芹关系非同一般，并且可能参加了红楼梦的创作，特别是关于秦可卿之死的改动，便是此人劝雪芹所为。
脂本是研究红楼梦的重要参考资料，对于了解雪芹的创作思想，了解已经佚失的曹雪芹的后四十原作提供了线索。这些传抄过印本上都保留了大量的朱红色批语，其中有些重要的传抄版本上，题有《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字样，人们一般便称这些早期的《石头记》抄本为脂评本或脂批本。
而程甲本是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冬至，距曹雪芹逝世后30年，由徽州府萃文书屋主人程伟元第一次以活字将《红楼梦》八十回抄本与高鹗续后四十回补本合在一起印行，为《红楼梦》第一个印本。
出版后，因社会需要量大，不能满足，且“因急欲公诸同好，故初印时不及细校，间有纰谬”（该书高鹗引言），又于第二年春季（乾隆五十七年壬子花朝）再次校订排印，改动了五六千字，回目标题也稍有改动，是为程乙本，程甲、程乙本附图24页，是《红楼梦》版画中最早的一种。
在当时画院木刻的影响下，其风格与明代徽派版画迥异。卷首有程伟元、高鹗的序言。因程乙本在排印前作了修订，所以在序后又加上引言。
甲、乙本前都有图赞，图赞和序文为板刻，共24页。均为半页10行，行24字，四周双边，白口，单鱼尾。封面刻《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署名“萃文书屋”。书末有“萃文书屋藏装24册。
程甲、程乙本《红楼梦》传至今日，已极稀见，程甲本则更同凤毛麟角。它们是研究《红楼梦》的宝贵资料，在中国古典文学史和古代印刷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1、A、第九回，脂本：‘金荣一口咬定说：方才明明的撞见他两个在后院子里亲嘴摸屁股，一对一肏，撅草棍儿抽长短，谁长谁先干’。金荣只顾得意乱说，却不防还有别人。”
B、程本：金荣一口咬定，说：‘方才明明撞见他们两个在后院子里亲嘴摸屁股，两个商量定了，一对一论长短！’那时只顾得意乱说，却不防还有别人。”
2、A、第九回，脂本：李贵骂茗烟：“偏是这个小狗肏的知道，有这些咀嚼！”
B、程甲本：“偏是这小狗养的知道，有这些咀嚼！”
3、A、脂本第九回，茗烟问金荣：“我们肏屁股不肏屁股，管你鸡巴相干，横竖没肏你爹去罢了！”
B、程本：程乙本中写法与艺院本一样，程甲本中，“肏”写成“操”。
4、A、艺院本第十二回，贾瑞在小夹道里等凤姐，自以为得计，看见人来就动作起来。结果灯光一闪，只见那人笑道：‘瑞大叔要操呢。”
B、程甲本与艺院本一样写法，只是“操”字改成“肏”字。
5、A、：艺院本第二十四回：“贾芸从舅父卜世仁家出来，在路上撞到醉汉倪二，倪二骂道：‘臊你娘的！瞎了眼睛，碰起我来了。’
B、程乙本：倪二骂道：‘你瞎了眼睛！碰起我来了！”
6、A、艺院本第二十九回：“小道士撞凤姐怀里，凤姐骂道：‘野牛肏的，胡朝那里跑！’
B、程乙本：“凤姐骂道：‘小野杂种！往那里跑！’
7、A、艺院本第十六回：凤姐见平儿撒谎骂道：“原来你这个蹄子肏鬼。”
B、程乙本：“原来是你这蹄子闹鬼！”
8、A、艺院本第二十六回，宝玉骂茗烟：“反叛肏的，还跪着作什么？”
B、程乙本：“反叛杂种！还跪着作什么！”
9、A、艺院本第四十回，刘姥姥吃鸽子蛋时说：“我且肏攮一个。”
B、程乙本：“我且得一个儿！”
10、A、艺院本第六十五回，喜儿对隆儿说：“咱们今儿可要公公道道的贴一炉烧饼，要有一个充正经的人，我痛把你妈一肏。”
B、程乙本：“咱们今儿可要公公道道的贴一炉烧饼了！”
11、A、艺院本第六十五回，尤二姐骂兴儿：“猴儿肏的，还不起来呢。”
B、程乙本：“你这个猾贼！还不起来！”
12、A、艺院本第六十九回，秋桐骂尤二姐：“理那起瞎肏的混咬舌根！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B、程乙本：“理那起饿不死的杂种！混嚼舌根！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13、A、艺院本第七十五回，尤氏骂道：“你听听，这起子没廉耻的小挨刀的，才丢了脑袋骨子，就胡唚嚼毛了。再肏攮下黄汤去，还不知唚出什么来呢，”
B、程乙本，尤氏骂道：“你听听这一起没廉耻的小挨刀的再灌丧黄汤，还不知唚出什么新样儿的来呢！
14、A、艺院本第四十三回，因为凤姐过生日的银子，尤氏对凤姐说：“我说你肏鬼呢，怎么你大嫂子的没有？‘
B、程乙本，尤氏说：“我说你闹鬼呢！怎么你大嫂子的没有？”
15、A、艺院本第二十八回，薛蟠说：“女儿乐，一根鸡巴往里戳。”
B、程乙本上与艺院本写法一样。
16、A、艺院本第七十五回，一个纨绔子弟骂两个娈童道：“舅太爷（指邢大舅）虽然輸了，輸的不过是银子钱，并没有丢了鸡巴，怎就不理他了？”
B、程乙本上：“我问你，舅大爷不过輸了几个钱咧，并没有輸鸡巴！怎么你们就不理了！”
17、A、艺院本第六十五回，鲍二家的骂鲍二：“糊涂浑呛的忘八！你撞丧那黄汤罢。撞丧醉了，夹着你那膫子挺你的尸去。叫不叫与你屄相干！”
B、程乙本：“糊涂浑呛的忘八！你撞丧那黄汤罢！”此例中，“膫子”也是“鸡巴”意思，这里骂人话还有“忘八”“挺尸”及脏话“屄”。
18、A、艺院本第五十八回，芳官干娘骂芳官：“这一点子屄崽子，也挑幺挑六，咸屄淡话，咬群的骒子似的！”
B、程乙本：“没良心！”乙本上，只骂“没良心！”
19、A、艺院本第六十一回，柳家的骂小幺：“别讨我把你头上的杩子盖似的几根屄毛挦下来！
B、程乙本：“别叫我把你头上的祃子盖揪下来！”
20、A、艺院本第五十九回，春燕娘何婆子骂春燕：“干的我管不着（指芳官），你是我屄里掉下来的，难道也不敢管你不成？”
B、程乙本：“小娼妇！你能上了几年台盘，你也跟着那起輕薄浪小妇学！怎么就管不得你们了？干的我管不得！你是我自己生出来的，难道也不敢管你不成？”
通过上面列举，我们可以知道“艺院本”与“程系本”在书中对脏话描写上是不一样的。对脏话“肏”的应用，艺院本在十二个回目中共用十六人次；而程系本中两个回目共用二人次。对脏话“鸡巴”，艺院本共有三个回目中用了三人次；程系本中应用两个回目共两人次。艺院本有四个回目五人次写到脏话“屄”这个词语；而程系本中一次也没用这个问语。对于“膫子（男子生殖器，河北唐山地区口语秽语中有出现）”这个词，艺院本用一次，程系本中没有用这个词语。在艺院本中，有十五个回目中有脏话，共出现二十五人次；而程系本中出现四个回目共四人次有脏话。在艺院本中二十五人次说脏话中，“肏”字十六人次，“屄”五人次，“鸡巴”三人次，“膫子”一人次。
通于两种版本的脏话描写的对比，大致上可以说艺院本写法鄙俗低下，突出表现在乱用脏话上。如第二十八回凤姐骂小道士“野牛肏的！”就不乎合凤姐这个人物形象。
凤姐是大家闺秀，她不会出口就说脏话的，她骂了句：“小杂种”就就够用了！第九回李贵骂茗烟是“小狗养的”就十分适合了，他是一名奴仆，他怎敢去骂宝玉的得意小厮是“小狗肏的”呢！这句话是多么粗野难听呀！
第十六回凤姐哭平儿“闹鬼”是十分贴切，她怎么出口会骂“肏鬼”这句生硬话呢。第六十五回，尤二姐对小厮兴儿骂句“小猾儿”就是多么生动的语言，这又有善意的责备又不失主人的形象。
第六十九回秋桐骂尤二姐“理那起饿不死的杂种”是当时妇女常用来骂人的话，这句话平儿曾骂过贾雨村。艺院本的“理那起瞎肏的！”的骂语显得很不自然，她是一名侍妾，能出口骂这样话吧！
第七十五回尤氏是一位主妇，她骂傻大舅只能是骂“再灌丧了黄汤”，怎么也不会骂出“再肏攮下黄汤走。”艺院本改制本作者把贾府妇女把“肏”当成家常便饭，动不动就把“肏”字挂在嘴上，这能是作者曹雪芹原意吗？
第五十九回何婆子骂女儿春燕：“……你是我屄里掉出来的……”何婆子怎么能在众少女面前骂出这样话吗？作为长辈人，作为母亲，能骂出这样难听的脏话吗？
这是多么难听的话呀！艺院本改制者的女人嘴上为什么总挂着“肏”“屄”“鸡巴”呢！这无形之中是损伤《红楼梦》的人物形象吗！这不是污染《红楼梦》的艺术境界吗！
通过我们对《红楼梦》中脏话的论述，从中看到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阅读、研究《红楼梦》要选择好的程系版本，不要选择胡改乱编的脂系版本。
在上面对《红楼梦》脏话论述中，采用的是以庚辰本为主的脂本。这个版本不但在脏话方面存在前面说到的情况，而在文字等诸多方面存在谬误错乱，为了证明此观点，例举一些实例进行说明：
一、抄错：程甲本第三回：贾母命两个老嫫嫫“带了黛玉去见两个母舅”，庚辰本将“黛玉”抄成“代玉”！以后多处存在此错误。第三十回，将“把他耳上的坠子一摘”抄成“一滴”：第二十七回，将“侍书”抄成“待书”；第七十一回，将“告辞”抄成“告乱”。第十九回“躺在炕上”抄成“淌在炕上”；第三十回，“掉在井里”抄成“吊在井里”；第七十一回，将“骨肉离异”抄成“骨肉离易。
二、抄手文化水平低，把字写错：第三十回，程甲本：宝玉眼里看龄官：“手里拿着根绾头的簮子”，庚辰本抄成“手里拿着根管头的簮子，”。将“流泪”抄写成“流泣”：“拌嘴”写成“辩嘴”。
通过对《红楼梦》中脏话的研究，看出所谓的脂砚斋版本《红楼梦》不知为何为如此，不敢说其非《红楼梦》真本，只能说脂砚斋版传抄手误甚多，而程系本《红楼梦》在对话处理方便更精细文雅些，至少本人这么认为。因为我们始终无法相信一代文坛传奇曹雪芹先生会写出那样的言语。
还有，那些脏字我们没有办法从汉文字中消除，但不应出现在语言中，在文学作品中也应只出现在引号里面，至少本人现在从不说出口……
作者：冯志亮，号渤海居士，别署集雅阁主人，笔名禾子尼，河北秦皇岛人，佛教信徒。被誉为IT培训师、品牌推广人、姓氏文化学者、修谱师。2013年受聘为北京大学民营经济研究院与哲学系（原宗教学院）特聘教授。曾编写《百家姓寻根手册》三百余部，《姓氏填谱手册》一百二十余部，著有《渤海诗词集》、《姓氏溯源与民俗探究》、《怎样修家谱》、《怎样编家史》、《怎样写自传》等。
十二年辛勤耕耘的成果，到目前为止各类书籍共计编著五百余册，并全部出版发行。更多详细资料请看冯志亮的百度百科，感谢关注！
作者‖渤海居士冯志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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