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泛舟喜游秦淮河,灯火辉映的河面在视觉上为游客营造出绚烂多彩的画面,但我们却觉得它遗失了本来颜色。秦淮河合该是纤柔的,是温婉的,是含蕴内敛的,这里曾留下过秦淮八艳的影迹,却怎么没有沾染上她们的独特气息?


怀着如此遗憾,原本还矝持地自诩为“七仙女”的我们瞬间化身“秦淮七绝”,在众人的慨叹里豪气冲天,借酒抒怀,两大坛陈年花雕被摆上了案,“七绝”拉开架式,决心在秦淮河边一醉方休。

酒的发明实在是上苍对人类的一种厚赐。古往今来,人之悲欢离合,宠辱得失, 如果没有了酒的烘托和渲染,便会少了许多情趣。酒可贺喜,酒可消愁,酒可壮胆,酒可解忧……,然,酒之诸多功效,实在抵不过“酒趣”二字。

酒之趣,全然在于饮者营造出的一种氛围。氛围出酒趣,没有了饮酒的氛围,再好的酒喝起来也会让人感到索然无味。那么,饮酒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氛围呢?这不能一概而论。李白的“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气奔放,是一种氛围,李清照的“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晚来风急”的郁郁情思,也是一种氛围。我以为,不论聚友畅饮,还是孤身独酌,只要能将自己的感情真实的表露出来,都可以成为饮酒的氛围。“会须一饮三百杯”的豪饮,让人热情如火,荡气回肠,同样,“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的浅酌,也让人感到情趣盎然,返朴归真。

除却不会喝的我和不能喝的倪楠姐姐,其余众姐妹皆是能饮之人,芥子园酒店的夜晚风吹竹林,雨落西窗,幽静雅致的环境增添了众女侠的侠义风范。五年老酒往宾馆内的烧水壶里一倒,热气腾腾中酒香浓郁,姐妹们闻香兴起,一时间杯觥交错,海侃神吹,飘乎乎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酒酣至此,趣味天成。且不说饮者酒精入胃贯穿全身,哪怕是做为旁观助威者的我和倪楠姐姐也犹似酒醉之人忘乎所以。此时的芥子园里,夜渐深,人渐醉,声渐响,情渐浓。

曾听闻吾师有言,人的酒量大小变化的基本因素大致有三:一是酒风。酒风是可遇不可求的,说不清楚它是一种感觉,还是一种心境。酒风顺,酒量就大增;酒风不顺,酒量就骤减。二是酒友。酒逢知己千杯少。与有情人知心人共饮,没有繁文缛节,笑谈渴饮,推心置腹,情趣盎然,量可大增。三是酒兴。酒兴是喝酒的情绪和兴致。“酒渴思沧海”是一种酒兴,“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也是一种酒兴。酒兴浓,则酒胆壮,酒胆壮就有“会须一饮三百杯” 的豪迈气概。还有一种情况是,男人的酒兴大多来自激情,而最能点燃男人喝酒激情的通常是女人。在飞花点翠的场景下喝酒,男人往往酒兴高昂,激情四射,表现出“酒后粗狂胆满躯”的豪放情怀。然而,今夜这些女人的激情却来自彼此间的志趣相投,惺惺相惜。

真可谓:“秦淮河畔灯璀璨,多少故事梦里藏。芥子园内一壶酒,万千豪情载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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