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女儿上了大学,我稍微有点闲心,对儿时伙伴——跃芹,思念越来越深。曾经通过QQ,输入跃芹的大名加为好友,一下子出现好几个同名的人,通过聊天,没有一个是我要找的伙伴。
然而2018年,大年初四,我们破天荒在娘家紫蓬花园碰了面,见到朝思暮想的她!凭着她一脸灿烂的笑,我一眼就认出了她。还毫不犹豫地上前拥抱了她!她,36年前的模样面目全非!豆芽菜的身材发福了,瘦削的、黄巴巴的脸蛋,变得圆润丰满了许多。唯一没变的是那张熟悉的笑脸!还是那样的纯真!笑容清晰可辨:洁白整齐的牙齿,一对小酒窝盛满了甜蜜。
我顾不上回妈妈家,牵着跃芹的手,边走边聊。逛遍了华南城,选择了劳特莱斯,走进四楼美食城,点了菜,要了果汁。我们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着。快乐地问东问西,无边无际,仿佛穿越时空的隧道,回到了从前。这种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随心所欲的聊天,实在过瘾!
跃芹祖籍在四川,九岁来到我们安徽。据她说,她家住在四川盆地,又是沙地,只能种山芋、大豆、空心菜等。吃的都是粗粮,有时还吃稻糠。棉籽饼也吃过的。她们家房子盖在平原上,庄稼都种在“盆底”。田地里收的庄稼全靠背篓一点一点背回家。小路很窄,只有一尺宽。每当背着谷物,从下面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像登“天梯”一样,佝偻着腰往上攀爬,真的很辛苦。
后来,她爸爸听朋友说,安徽有大米饭吃,生活好。于是举家来到了安徽。
1978年我和跃芹成了同班同学,那时我们读小学二年级。我们两家也只隔几条田埂远,每天,一起上学、放学。星期天也一起割牛草,放鹅。
最难忘的是春天。无论上学还是割草,我和她总喜欢一起走田野里。风里带着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的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湿润的空气里酝酿。那香甜的空气带着甜味儿,我们快乐的不是一起背诵课文,就是唱着歌谣,说着,笑着,乐着……
夏天,我们把鹅赶到小河边,在一片空地上,看着青草地上杂样的野花,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着眼,我们就忍不住采呀采,互相戴在对方头上,我们仿佛也美成了花。有时我俩并排躺在草地上,说着学校或班里发生的事情。直到天快黑了,才和牛背上的牧童们,哼着歌谣,吹着口哨,各自往家赶。
跃芹有两个哥哥,家里还有奶奶做家务。每天放学回家就吃饭,然后就背着书包,约我一起去上学。我每天放学回家除了做饭,有时吃完饭,还要干一会农活才能上学。跃芹常常帮我一起干,等路上没有上学的人了,我们才连走带跑,气喘吁吁到学校。
有时,附近村子晚上放电影,爸爸总是不让我去,我一直很不理解。为此还经常生爸爸的气,但也是没用的。不过,跃芹只要来约我,爸爸也会勉强同意的。
我与跃芹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1982年,我们小学毕业了。余芹老师为我们照了合影留念。跃芹那天格外开心,每张照片都是笑容灿烂。后来我考上了中学,据说跃芹也考上了,但她的名字被班主任董老师狸猫换太子,改换成了我们的潘同学——董老师的小姨子。跃芹只好回家务农。
1984年,听说跃芹爸爸把四川女孩带往安徽,出了纰漏,罚款几百元。没办法,家里人只好把跃芹找了婆家,要了几百元彩礼钱,才解了她爸爸燃眉之急。
一直以为跃芹过得不好。今天才得知跃芹的命运还真不错。她老公虽然大她十岁,文化不高,但当过兵,人品不错。她老公一家60年代下放到农村,1985年返回芜湖市,由农民变为工人。跃芹和她老公结婚时,公婆都去世了,她与老公只能租房过日子。日子虽清苦,但老公对她疼爱有佳。
跃芹只有一个闺女,大学毕业考了教师编制,是芜湖市的一名老师。外孙女都四岁了。自己和亲家母都退休了,两家住在同一个小区,两人亲同姐妹,每天跃芹带孙子,亲家姐洗衣服、做饭,两家并一家吃饭,,生活美满幸福,其乐融融。过年了,跃芹还给亲姐姐包了个大大的红包!
吃饭时,我摸着跃芹的手问:“你的手怎么就像人家小姑娘的手一样?皮肤怎么这么细腻,这么白,还软乎乎的?”她又笑了说:“我不会做饭。”我惊讶地问:“女人家,女人家,你这32年都没做过饭,难道都是你老公做饭?”她一脸幸福地点了点头,又笑了。我除了不敢相信,就羡慕嫉妒恨了。看着她一脸灿烂的笑容,依然和从前一样,一脸纯真,一笑起来小酒窝盛满了幸福,却没有炫的味道。我真心为她高兴坏了。相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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