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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溪明,影波湛平,随梦还乡,处处断肠

月下溪明,影波湛平,随梦还乡,处处断肠

作者: 湛溪明 | 来源:发表于2018-07-31 00:56 被阅读3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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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成亲

    已是盛夏,天气火热,不再如正月冰凉,一切也终究回归圆满。

    送走宾客,已近子时,回到洞房里,娘子仍坐在床边等候。喝了许多酒,晃晃悠悠,没能走到床边,扶着椅子,先在靠近东边的窗户边坐下下来。在这夏季的深夜,东窗开着,微风吹入屋内,床头纱帐在微风中摇摆。月亮刚好挂在东面,十五已过,月亮不圆,可一道寒光照进来,洒在地上,像一层白霜。少年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这轮残月,如此熟悉。

    02 初见

    这年,少年的父亲将其送至好友的书院读书,师从乡贡进士王方,少年熟读诗书,且小有名气,很受老师欣赏。进士王方育有一女,幼承庭训,颇通诗书,知书达礼,聪慧谦谨,也正是本文的女主人公——王弗。才子佳人的故事,就此展开。

    从小老师王方对女儿的教育都倍加上心,琴琪书画,诗书礼乐,当然都不在话下,因为这些都是世俗对她们的基本要求。跟其他姑娘一样,小姑娘也爱花的芬芳。有人独爱桂花的香,也有人钟情玫瑰的艳,而这位出生书香世家的小姑娘对花的热爱与同样与众不同——他独爱飞来凤。

    飞来凤叶白,花香。但它又不是那么白,白里带黄,不像白玉兰,白的那么高贵,让人高不可攀。同样也不是那么香,不像桂花,那么浓烈入心。而她整个人就如飞来凤一样,温婉又散发者淡淡的迷香。

    那年,也是夏末初秋,夕阳西挂,还未落下,但天上已经有了一牙明月,一整天的暴晒,并没有给中岩山这片幽静的山林带来多少温度。

    这个时节,飞来凤,花已开,山涧溪旁到处都是,但关注的人并不多,也许是因为它,白的不那么突出,香得不那么入心,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女主人公就是这么喜欢飞来凤。来这的人们要么散步纳凉,要么捧书静读,要么诚心拜佛,都各自忙各自的,清静悠闲。

    突然间人群中,冒出一个丫鬟的声音,引得众人回头。

    “小姐,小姐,快看,你喜欢的飞来凤!”

    “看到了,看到了,你小点声,姑娘家家的,别炸炸呼呼的。”姑娘轻声的说道。

    注意到他们的,也包括恰巧也在近处的这位苏氏少年。

    少年转过头,在隔着五步远的溪对岸,一位身着红纱的少女正快步走向一个丫鬟,弯下腰,凑近一朵朵白花,细闻花香。然后直起身子,双眸如星,迎面刚好一阵微风经过,裙摆飘动,鬓角上未被绾到脑后的发丝也飘到耳后,整个人显得轻灵飘逸,微风一吹,裙摆后仰,整个人也显得亭亭玉立,凹凸有致,红裙下开着一簇一簇白花,这场景简直比书中描绘的还要美,比梦中的还要陶醉。

    四周的目光聚集到他们身上,她低下了头,拉着丫鬟快步离去。

    这是少年第一次见到姑娘。

    03 耳闻

    上次匆匆离去,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姑娘,可少年心中却经常想起当时姑娘裙摆轻摇,微风撩发的画面。然而,当时姑娘走的匆忙,并没有注意到少年。

    七岁那年,父亲送少年入天庆观北极院小学读书,师从道士张易简,平日里父亲也会亲自教受,15岁入老师王方的书院,已是偏偏公子,器宇不凡。

    少年入老师王方在中岩山的书院读书已有数月,平时学习认真,老师对其称赞有加。少年成了长辈眼中别人家的孩子,老师当然也会在自己女儿面前称赞少年。

    老师对其称赞有加,开始女儿王弗还附和,觉得好奇。可当父亲说多了之后,姑娘心生厌烦与轻视。心想我倒要看看此少年是何许人也,引得父亲如此称赞。

    中岩山上有一座中岩寺,寺院的宝殿门前有一天然的鱼池,鱼池宽约二十丈,池水碧绿透明,影波湛平,周围全是的松树,松树并不高大,但斜着伸展出来,遮蔽石板路,也映衬了这平静的池水,也让这寺庙更显得幽静。放眼望去,池中也无鱼,虽少了一份生气,却与这幽静的环境十分协调,可这鱼池并未命名。

    已近三月,春暖花开,老树长出了新芽,鸟儿也在上面叽叽喳喳。一日,在同老师去参拜完寺庙时,路过鱼池,少年向老师建议:如此幽静清澈的美景,当有美名。老师觉得在理,就向主持元觉建议,力邀名人文士,为鱼池题名。没想到这个想法与主持不谋而合。书院与寺庙将联合举办为天然鱼池题名的消息很快传开。

    异日,中岩寺的潭水前设案竞题。附近的人墨客无不前来,准备挥毫泼墨。老师王方的女儿也偷偷跑来,只是她和丫鬟,躲在远处大殿后面,偷偷地看着下面的人们引经据典。

    对于鱼池的名字,有人说,池中不见鱼游,该命为“藏鱼池”,还有人说,此鱼池为天然浴池,水也清澈天然,只差鱼游其中,于是奉上“天鱼池”,又谐音“添鱼池”。可这些在王老师和主持看来,还是差点什么。

    少年观望许久,这鱼池确实天然形成,池边藤蔓茂盛,还有部分枝条从空中伸向池边,寺庙,鱼池,与幽暗的池边,构成了一幅闲适的画面。

    前面的人已经相继说完,还有少年没有给出自己的答案。

    姑娘躲在远处的门后,也在思考给这鱼池命为何名,有了前面的拙见,姑娘将自己为鱼池题的名字,写在纸上,叠起来,吩咐丫鬟转交其父王方手上。

    此时少年也大步向前,走到案台前,写了三个大字——“唤鱼池”。

    “哦,唤鱼池”,主持明显提高了声音念出来,显示了极高的兴致。

    姑娘听到“唤鱼池”三个字时,心里一惊,此少年何许人也,居然也能想到这三个字,得好好听听说这么说。

    “今日在此为此鱼池题名,,可池中本无鱼儿在游,那何不唤来些鱼呢,佛家的鱼儿当然有灵性,也会顺着宾客的心意。唤之即来,挥之即去,‘唤’字再合适不过。”少年解释道。

    老师王方和主持元觉给互相点点头。

    “‘唤’鱼,妙哉。”王方道。

    众人也在议论着,“唤鱼池,好!”,人群中不乏称赞的声音。

    而此时主持元觉按捺不住插话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于是少年报上的姓名,听到少年的名号后,主持更是大惊:“早就听说眉州城纱縠有一位苏氏少年,饱读诗书,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老师王方也颇为得意有如此门生,又顺手打开了一旁丫鬟送来的红纸,也同样赫然写着“唤鱼池”三个字,他只是回头望了望女儿的方向,脸脚微微一笑,将纸又叠起来,只是随着大家的声音附和着。

    听到少年说出自己的名字,姑娘在大殿的门后立刻伸出头,想看看这位父亲称赞有加的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这少年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在哪里。她想走出殿门,凑近仔细端详这位天天在耳边听到的少年,也许是因为姑娘家的矜持,也许是她知道这样的场合不合适,终究没有迈出那几步。她就在远处静静的望着这位少年,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与这位少年,在树下乘凉,月下散步,思绪也有些飘渺了。

    这是久闻少年大名之后,姑娘第一次见到少年本人,也许是因为不谋而合的“唤鱼池”,在心底里姑娘对少年不再是往日的轻视,反而有所期盼,期盼再见面。

    可少年仍然不知道,那日所见的姑娘,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04 生变

    “唤鱼池”的名字已定,而少年家中还有一件喜事,少年的姐姐要出嫁。

    姐姐要嫁的人是,舅母之子,姐姐只是听父母说,这小伙子我们从小看着长大,人不坏,也有些许才气。近亲结婚在那个年代并无忌讳,反而被人们认为是亲上加亲的好事,于是这桩婚事在双方父母的安排,很快就定了下来。

    全家都在为这件事张罗,忙得不可开交,少年也是。只是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就会想着姐姐要出嫁,自己心里那个人还不知道姓甚名谁,以后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姐姐出嫁的时候锣鼓喧天,十里八乡的亲戚好友都来祝贺。看着姐姐的花轿越走越远,少年有些伤感,但更多的是祝福。

    姐姐才女一个,性格温和谦让,对公公婆婆也是毕恭毕敬,但婚后没多久姐姐还是发现,自己落入了俗套——婆媳关系不合。而舅母之子,虽也饱读诗书,但却和姐姐找不到共同话题。如此一来,在婆媳关系的处理上,姐姐也无法找到依靠和支持,无论姐姐如何委曲求全,家庭关系还是陷入了一潭深渊。

    次年,姐姐生下一子,本以为家庭关系会因此而有所好转,但事与愿违,生下孩子后婆家只顾着照顾孩子,对姐姐不管不顾,以至于姐姐一生下孩子就染上了月子病,但舅母家却不给医治,身体就日进消弱。父亲在知道这件事后,气愤得将姐姐接回了家中治病休养,可刚回到家中不久,舅母家的人就赶来说要抱走孩子,一番争执之后,父亲只好妥协,但此事却引得的姐姐的身体急转直下,病情加重,几日后便病逝了。父亲伤心痛绝,立下家规,不得与舅母家再来往。

    少年因为姐姐的离去,六神无主,老师的书院也去得少了,当然也顾不上心里的那个姑娘。而姑娘也从老师王方的口中听说了少年家的事,也颇为关心,经常向父亲打听,自上次“唤鱼池”题名后,老师也看得出自己女儿的的心事。

    05 相见

    同父亲料理完姐姐的后事,时光又近夏末初秋。

    少年的父亲知道其与姐姐最亲,现在成天郁郁寡欢,也很是着急,父母俩就商量着为其说门亲事,只是这一切都还没有告诉少年。

    这日,少年与同窗相约为老师王方祝寿。在去老师家的途中,少年无精打采,抬头看看天空,又是这样的下午,夕阳未落,月牙已挂,低下头,路边的飞来凤花开,才又想起当日的红裙姑娘。

    可这么久没见,姑娘是否还待字闺中呢?当时的错过,会不会是一辈子的错过呢?少年心中多了一丝悲凉。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少年摘了几朵飞来凤,缝藏于袖口,便同好友向老师家中走去。

    在老师的寿宴,少年喝得大醉,也许是因为本身豪放的性格,也许是因为心里的忧伤,总之他喝得大醉。待到少年醒来,已近子时,宾客们也纷纷散去,好友也趴在一旁,还有几个佣人在收拾餐桌。少直起身来,准备向老师道别,也许是因为酒喝得过多,走到后院却走错了路,来到了老师女儿闺房的院前,夏末天气并未凉透,窗仍开着,通过窗户,少年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位姑娘。这不正是自己日日想,夜夜梦的姑娘吗?少年立刻站直了身子,精神百倍。

    老师的寿宴,姑娘并未上席,只是在后厨吃完饭后便回到来闺房,此时正在梳妆,丫鬟先注意到了少年,便赶紧低下身子轻轻告诉姑娘。

    此时姑娘的头发是顺肩披下,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少年,又低下了头,颇为娇羞。烛光下姑娘的脸颊更为红韵。见姑娘注意到自己,少年内心砰砰直跳,又想起自己袖中还有姑娘喜欢的飞来凤,便将其取出,大步走向姑娘的窗前。姑娘还是坐在梳妆台前,并未起身,她当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起身去迎,虽然内心有冲动,但她最后还是没有起身。倒是丫鬟迎了上去。

    走到窗前,少年手拿飞来凤,说道:“听说姑娘最爱飞来凤,遂特来送花,望姑娘喜欢。”于是把花递到了丫鬟手中,丫鬟再送到姑娘手中。

    趁着凑近姑娘的时机,多看了几眼,姑娘眉目清秀,五官精致,手指纤细,再加上这一头长发,简直比梦中的还要美。两人的目光几次交会,又都微笑着同时低头转头避开。

    姑娘接过花,双手捧起闻了闻,又把花捧着放到胸前,说道:“公子有心了。”便没再多说什么,故作镇定,但当时心跳不已,不知再说什么好。

    姑娘说话也如此温和柔雅,正当少年想询问姑娘的芳名时,院外有人在呼喊少年的名字,少年这才意识到,这是姑娘的闺房,不得擅闯。于是匆忙走到院外答应,原来是好友醒来在找他。

    “这公子果然仪表堂堂,上次在中岩寺相隔太远,只听得其才气过人,今日总算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哦,小姐。”少年走后,丫鬟嬉闹着说。

    “天这么暗,你看清了吗,赶紧收拾睡吧。”姑娘故作沉稳地吩咐到。可这漫长的夜,如何睡得着。

    夜已深,少年没有向老师告别,便向家的方向走。路上并没有打灯笼,少年会时不时抬头看看月亮,虽然不是满月,但月光很亮很亮,此时的月光没有思念与悲凉,心里却特别欢畅。

    回到家中,少年一夜不能入睡,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第一次见面飘展的红裙,弯下腰细闻花香的动作;第二次见面,清秀的眉目以及顺肩而下的长发,还有在烛光下红韵的脸庞。这些画面在少年的脑海里过了许多遍,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昨晚酒喝得太多,还是因为昨夜的梦特别甜,少年不出意外的睡过了。可父母却以为他仍陷在悲痛之中,颓废不能自拔。父母命人去叫他起床吃饭,这才把他从美梦中吵醒。

    06 左右为难

    昨晚睡的时间不长,但睡眠质量却很好。少年的面色焕发荣光,多了几份精气神。看少年心情不错,趁着这个机会,母亲就提出了为少年说门亲事,少年一听就说不要,还提高了嗓音说,自己要先考取功名。其实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说,我早就心有所属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跟父母坦白,心里一乱,找个权宜之计罢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坎如何迈过?这些事少年从来没想过。

    当然,这天之后,少年读书认真了许多,每天都去老师王方的书院认真学习,也在等机会再见老师的女儿,可姑娘家毕竟很少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以致多日不见姑娘,心中多是失望。终于一日,少年在院外碰见了姑娘的丫鬟,赶紧叫住,问可否为其传信,丫鬟欣然接受。

    姑娘打开丫鬟送来的信,多是都是你一些客套话,比如上次闯入后院,见得闺房,多有无礼,请求原谅之类的话。连夸姑娘漂亮之类的客套话都没有,就像个小学生,一点也不豪放。

    姑娘的回信,更加客套。

    回信中,先说了父亲对其称赞有加,又提及自己听说了“唤鱼池”题名,只是没有说自己当时也题了“唤鱼池”三个字,最后表达了对公子才学人品的敬仰。

    少年看到回信,大喜,先是因为不知道姑娘是否会回信,现在收到回信,当然很开心。其次,能看到信的内容,少年更是飘飘然。

    当然回到家中,父母见其神采飞扬,晚饭时又提及说亲之事,他明白,父母是认真的。他向父母承情:自己并不是不听命于父母,而是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真正所爱之人,孝敬父母,家庭和睦。况且,姐姐的悲剧就在眼前。

    父母听后觉得不无道理,就搪塞着说此事先放一放。可背地里还是在楼劳烦媒婆在找姑娘。

    次日,少年便回信姑娘,把父母要为其说亲的事告诉了她。告诉她,是因为自己确实无人可诉。这封信当然也不仅仅是在诉苦闷,还是在撩妹,试探试探姑娘的口风。信的结尾,少年不忘称赞姑娘几句,甚至还说,希望找个姑娘那样温文尔雅的女子成亲。

    姑娘的回信并未直接表明态度,但提到对少年才学的钦佩。还说,婚姻乃人生大事,是得仔细考量,也得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得明媒正娶。这些话只是一些客套话,当然,姑娘还是心生不快,颇有醋意。

    未得到姑娘的正面回答,加上这几日又见媒婆进出,少年着实有些慌张。

    而那边老师王方见少年多次与丫鬟窃窃私语,也发现少年与其女通信。

    待到众人散去,王方与其女闲谈间问到:“女儿觉得那苏氏少年如何?”

    姑娘马上低下头,转过身,略显娇羞地说,“父亲不是经常称赞他吗,女儿可不知道他这人怎么样。”

    “那到是,此人才学广博,豁达豪放,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你不知道,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说着,便转身要走。

    “父亲说他好,那边肯定差不了。”姑娘赶紧转向父亲,扯着嗓子说道。

    知女莫如父,姑娘的那点心思父亲怎能不知道。

    “你认定就好,你认定就好。”父亲重复着,慢慢踱步出院。

    其实,老师王方早已认定了这个女婿。作为老师,王方知道少年的生辰八字,他特地找人看过,少年与其女儿的生辰八字合婚。加上“唤鱼池”题名和他倆最近的小动作。所谓女儿自己认定就好,只不过是再来走走过场,给女儿台阶下罢了。

    当日,放学后老师王方请少年带话,明日将登门拜访其父。少年没多想,回家也把话带到。

    次日,老师王方准时来到少年家中,当时少年不在家中,在书院读书。

    少年的父亲与好友王方,先是理理家常,又回忆起往昔,最后才说到子女。刚说到子女,必然提及好友离世不久的女儿,说着说着少年的父亲就略显悲伤。见状,王方赶紧岔开话题,转到少年身上。

    说起少年,老师真是赞不绝口。

    可少年的父亲却接话说,“自他姐姐离世后,他也就跟丢了魂似的,可真是愁死我们了。”

    “那何不为其说门亲事?”王方说。

    “此事当然也有提及,但有了他姐姐的悲剧之后,我们没再强迫他,望他走出伤痛。”

    “所言极是,可我们做父母的,也要引导不是?”王方就顺势提出两个孩子的事。

    “兄台有所不知,吾家育有一女,年芳十五,看过八字,与你家公子八字合婚,可否试探公子意见?”王方又说到。

    “对了,这两孩子,还心有灵犀呢。”王方把自己女儿也题了“唤鱼池”的事告诉了好友。

    “是吗,他两还同时想到了‘唤鱼池’?兄台教女有方,令爱才识广博。我们苏家当然求之不得了。”少年的父亲答道。少年的父亲觉得既然两人这么心有灵犀,也许儿子会同意呢。

    很快,双方父母就初步定下了这门亲事,但双方也约定,请媒婆,选良辰吉日,正式提亲。

    待少年回到家中,父母刚开口说,为其定了一门亲事,不等父母继续说下去,少年就提高了嗓音说到:“男子汉,应先考取功名,我现在只想一心读书。”不知情的少年在赌气。

    “怎么现在长大了,书读够了,敢这么跟父母说话了,可以不听父母之言了,是吧?”其母说道。

    听到这里少年才发现自己失态,遂立刻向父母道歉。

    少年低头走回房间,心中全是老师的女儿,对父母为其说亲,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可他不知,父母为其选定的这位姑娘就是其心里的那个姑娘。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少这么多苦闷与折磨,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好事多磨吧。

    07 终如所愿

    父母态度强硬,逼的少年也更大胆。少年给姑娘写信说:不想听命于父母,想与其私定终身,大不了浪迹天涯。

    姑娘看了信,很是感动,但她没有回信。姑娘当然也着急生气,充满醋意。可人家既要成亲,何不放他自由呢。

    晚饭席间,姑娘假装闲聊,问起老师王方:“父亲,听说苏氏少年即将成亲,不知哪家姑娘啊?”话语中,前半句声音较小,但带着嫉妒与疑问,后半句声调偏高,好像是在质问父亲,如此少年,为何迎娶他人,你不是说我认定就好吗?

    看着女儿略微着急的样子,父亲这才想起,两家的亲事还没来得及告诉女儿。看着女儿撅起的小嘴,和湿润的眼眶,父亲赶紧告诉了女儿,早已与苏氏少年父母商定两人的婚事,只待良辰吉日便上门提亲。

    姑娘立马喜笑颜看,也不忘谢谢父亲。

    这边王氏家族都在张罗提亲的事。可苏氏少年迟迟未等到姑娘的回信,有些着急,当然也有些思念,越是这种父母逼的紧迫的时候越是思念。在家等了两天,少年决定去老师的书院,看看能否碰到姑娘的丫鬟。

    到老师家门口不远处发现大家都十分忙碌,就向佣人们打听,这一打听可把少年惊住了。

    “什么,你家小姐要成亲了?”少年想提高了嗓音,佣人还被其声音惊到。随后少年便弓下背来,好似突然失去了支撑,幸好还能站住。

    少年拖着称重的步伐走回家,回家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角湿润,直到晚饭时间佣人进来。少年准备起床吃饭,可突然感觉头晕脑胀,身体有些僵硬,还有些冰凉。在冬日的下午这样躺着不盖被子,自然容易生病,这风寒可不轻。不知是这风寒真的太过厉害,还是少年内伤过重,少年一病不起,父母为其请了两个郎中都没好转。

    少年病倒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老师王方耳中,老师自然也是着急,赶忙去探望。

    老师来到床前探望,少年躺在床上,一直咳嗽。

    等老师来到床前,还没等老师开口,少年边咳边问,“听说老师准备嫁女,不知是那户好人家?”语气带着疑问与哀求,声音低下。

    “怎么,你还不知道?”老师回头看了看少年的父亲。

    父亲连忙解释道,“这小子成天说要先取功名,不谈儿女私情。都没发跟他说,每次一说就吵的脸通红。你看这一病倒,就更不好再刺激他了。”

    老师似乎明白了少年如此颓废。老师笑了笑,并拍了拍少年的床檐。当然老师心里是真的高兴,他知道,女儿会幸福地过完她的余生。

    “我家姑娘要嫁的人是你呀,傻小子,我与你父母早就商定好了的事,只待良辰吉日,正是提亲。”老师说。

    少年满脸疑惑地看看父亲,父亲点点头说,“这不,一直在找机会告诉你,可你就是不听嘛。”

    幸福来的太突然,少年一边咳嗽,一边迅速从床上坐起,急促地说道:“婚姻大事,孩儿当然愿意遵从父命,遵从父命。”这180度大转弯,让其父摸不着头脑。

    “你愿意了?你愿意就好。”儿子正在病中,父亲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其快快躺下。

    少年重重地躺了下去,心里的一大块石头落了地,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心中的火热足以驱走所有的寒冷和病魔。几日之后,少年便能下床,精神百倍。

    08 成亲——修得圆满

    再后来就是正式提亲了,日子定的是正月二十,正月十五之前,还在过年,十五之后的吉日则是二十。那日少年很开心,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他喝了些许酒。送走老师王方后,心情激动,一时也睡不着,便到院中踱步。低头发现人影特别清晰,抬头看见月光十分明亮,只是这正月二十的月亮又是一轮残月。

    时间很快又过了半年,两人正式成亲,这年,姑娘16岁,少年19岁。少年喝得晕晕乎乎坐在东边的窗前,又见了那轮残月,难怪那么熟悉,想起了,提亲那日也喝了些许酒,也是这轮残月。这半年过得既快又漫长。快是仿佛提亲还在昨日,漫长是一天天的等待。看着坐在床边的新娘,少年感叹,好在现在一切都回归圆满。

    婚后,姑娘王弗陪伴少年读书学习,每当其背错诗文时,王弗都会指出,这让少年刮目相看。而如有宾客登门拜访,王弗会在屏后观察倾听,帮其识贤鉴人,而且每次都被王弗言中。相夫教子,王弗既是少年的良伴,又是得力助手,助其考取功名,助其仕途顺畅。日子过得恩恩爱爱,幸福美满。

    09 怀念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日子很快过了11年。

    这一年,对少年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少年从外地调回京城,可在京城的权力漩涡中,仕途并不一帆顺风。紧接着传来了更大的噩耗,少年的结发妻子王弗,突然撒手人寰。

    少年悲痛万分,可他还得失去对生活的信念,照顾不满7岁的儿子。

    日子再艰难,也得一天一天地过。

    时间一晃又过了十年,少年已到中年。十年来,仕途多舛,生活不易,外表看去,老了不少。这日夜里,他从梦中惊醒,醒来坐到窗边,发现窗外还是那轮残月。脑海中也不断滚动着关于这残月的画面,在这轮残月下,多有亡妻王弗的陪伴,甚至全是关于结发妻子。

    他思念亡妻,又颇感无助,于是他拿起笔,包含泪光,写下了那首千古悼亡词: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作者:苏轼    年代:北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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