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迎面碰上同事,我感叹了一声“明天统测,我都愁死了,这群孩子怎么办哦”同事安慰:“这才一个月呢,就是摸个底,不要想太多”
“村小现在没剩几个了,孩子这状态怕是要垫底哦”我叹了口气
“这边来监考的老师说明年肯定都砍了,总共六七十号人”
“那我们怎么办哦?”
“是的哦,不知道中心小学要不要人”同事说着也皱起眉头来
“不提了,我刚看了篇特别好的文章,人家文笔真好”说着把手机屏幕点亮凑过去给同事瞧
“看不清楚,写关于什么的?”同事问
“一篇生活随笔,作者还是医务工作者,偏散文类型,文风细腻,很有内容呢,我传给你看!”说罢,点了分享传给同事。
一个人塞满头脑的乱绪晃悠悠往教学楼后面的水杉林走去。昨晚下了场秋雨,并不大,绵绵的雨脚落在地面上,一点声儿都听不到,只有洇湿的泥巴路告诉你,秋雨来过。
这个村小,二十年前,我在这里读书;二十年后,我在这里工作。一切好似冥冥之中注定的了的,我要在这里度过好多年。
水杉林经秋风一扫,叶尖蘸红墨水似的红了。想起纳兰容若的词:“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看到此景,自己也班门弄斧,自言自语着:“故园不见枫叶丹,寸寸情思染红衫。” 水杉在风里摇晃,它想必也喜欢我的诗,高兴着呢。我寻了棵水杉倚靠过去,学校的围墙拦不住旷野的风,一阵一阵的,裹着田野的麦香味。呵,这阵秋风想必是金黄色的吧,跟小麦的成熟的颜色一样,只不过不在人眼可识别的范围,但是旷野里的小麦一定能看见。要不然,怎会是麦香味儿的呢?天真高啊,没有太阳,没有云朵,只有不知名的小虫子顺着水杉根脚往上爬。一时兴起,从地上捡了根毛豆杆拨弄它。跌下来,它脚步匆忙地绕了一圈,着急忙慌的重头再爬。纵着它再爬高些,我又故技重施,它又跌下来寻找方向继续向上攀爬……如此循环往复玩了会儿,我暗忖“嘿,它可真有意思”我是它一生中的坎坷,它不明白明明自己那么努力,却始终不得天顾。它也许心里抱怨无数次,但仍然抬头向前看,向前走。只管埋头苦赶路,不问身陷囹圄处。它给我上了一课,我扔了毛豆杆,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脑袋放空。是风涛呼啸,是旷野传声,是天外来信。那一刻,我与万物共鸣,我是虫子,我是风,我是万物;万物是我,风是我,虫子也是我。
到家架好车,点点摇着尾巴凑过来绕着我裤脚转。我顺手摘了几颗绿叶菜,盘算着下面条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每每这个时候,我就感叹,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敬老爱老,万事都好。 菜是菜园子里的小青菜 ,奶奶种了,每个季节我都能吃上当季的菜蔬。这日子过得,多舒坦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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