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不会忘记》系列回忆录—— 怀念战友

作者: 朱朱哥弟 | 来源:发表于2022-08-24 00:34 被阅读0次

    作者:薛应选


    题记:今精选部分老同志回忆文章,以《共和国不会忘记》系列予以在简书上刊发,献给七十年来在新疆地调战线上英勇献身的同志,献给七十年来在新疆地调战线上辛勤工作的人们。——编者

    夜色阑珊,清风拂面。看到这万家灯火,想到现在新疆油气发展前景,不由使我想起往事,想起曾在这块土地上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们。

    01  赵国玺

    赵国玺同志是从新疆军区俄文学校毕业的。一九五二年初被分配到新疆石油局地调处测量队(原中苏石油公司)工作。他性格内向沉稳,学习刻苦认真,身体素质很好,大伙都亲切地称他为“公牛”。

    一九五二年七月份,他在准噶尔盆地沙漠西部进行野外导线测量工作。当时,由于生活条件和环境困素的限制,工作条件十分艰苦。

    他带领的小组以骆驼为运输工具,进人沙漠腹地进行导线测量。

    生活用品都由骆驼驮着,队部定时在预定地点给他们补充给养。可是当他们到达预定地点后,运送给养的车还没有上来,他们的粮食、水只能维持一天,但全组继续坚持在沙漠里作业。

    正是七月流火的季节,地表温度高达摄氏四、五十度,在缺粮断水的情况下,就连一点白疙瘩糖,他们也是互敬互让分着吃,一直坚持到第四天送粮车上来,大伙儿才有了救,但他们的身体都受到极大的损伤。

    有一次,赵国玺所在的小组在车排子以西沙漠中进行导线测量。早晨他带着大伙儿步行开始工作,生活用品都放在跟在后面的拖拉机上。

    由于沙漠地形起伏,赵国玺他们沿180度向前进行作业,而拖拉机则只能弯弯曲曲地绕着沙包穿行。结果,由于司机判断失误,走错了方向,因此失去了联系。

    经过一天的工作,又累又饿,可干粮、行李都在车上,随身带的水也喝光了。

    就这样,他们在沙丘上忍饥挨渴当了一晚上“团长"。

    第二天上午又去找车,还是不见踪影,大伙儿都有点沉不住气了,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组长赵国玺,这时他站起来说:“大家都累了,又没吃什么东西,先在附近休息,我身体好,去找车。"有人要陪他去,他谢绝了。

    当赵离开后,下午拖拉机找到了小组人员,可是赵国玺却不见回来。他们坐着拖拉机顺着赵所走的方向去寻找,后来用望远镜发现在一座沙山上有一小红点,大伙儿都上去找,当大家爬到山顶时,发现赵国玺已经昏迷过去。他口唇干裂,头发、耳朵里灌满了沙子。

    大家马上对他进行急救。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慢慢醒过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人都在吗?”“都在"。“仪器损坏没有?"这时人们才发现他把仪器拆下来用衬衣包得严严实实,为了使目标醒目,他还把红旗裹在外面。

    此情此景,小组人员都流下了热泪。原来,赵国玺爬上这座沙山,想用经纬仪搜寻目标,可是搜寻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

    这时,由于连续疲劳作战、天气炎热,又渴又饿,他感到阵阵眩晕,知道自己不行了,就强撑着包好仪器,做好目标,就一头栽在地上了。

    那不太高的沙山,他竟爬了一个多小时,当时他是多么的艰难啊。

    后来,终因积劳成疾,赵国玺病倒了,组织上把他送到第二医院(当时的苏联医院)治疗,因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一九五四年夏病故。年仅二十二岁。

    02  陈介平

    陈介平,我们都喊他“老广”,因为他的广东口音很重。

    他文文静静的,身体看上去是那么单薄。

    一九五七年,他在电测队任队长,我在导线队任队长。因工作关系,我们经常在一起开会、学习,交往多,感情深厚。他虽然是个大学生,但从来不摆架子,是那么平易近人,生活上艰苦朴素,工作认真负责。

    一九五八年夏秋季节,我们505队正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以南外围进行导线重磁力勘查工作,电波突然传来了陈介平失踪的消息,并说勘查大队组织力量在阿瓦提县以东沿塔里木河正在寻找。

    第三天传来噩耗,说陈已因公殉职。我怀着悲痛的心情默默地倾听着他遇难的经过,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陈介平与一驼夫去野外小组检查布置工作,下午返回队部途中,因气候突变,迷失了方向,为寻找归队的路线,又和驼夫分头去找队部的帐篷。

    午夜,驼夫找到了队部,见陈还没有回来,以为天亮后可能会回来。

    第二天上午仍不见人影,队部立即组织人去找,并报告了大队领导,大队马上派人去帮助寻找,因塔里木河沿岸红柳丛生,胡杨树林茂密,给找寻工作带来了困难。三天后在离帐篷两公里多的地方才找到他的遗体。

    据目击者说,当时情景惨不忍睹。陈已被撕咬得体无完肤,内脏已被残暴的野兽洗劫一空,遗体被拖达二十多米。

    根据现场勘查,他和野兽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最后因体力不支而牺牲,年仅二十三岁。

    大队为陈介平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悼念他。从此,勘探队伍中失去了一位好同志,我又失去了一位好战友。

    03  周正淦

    周正涂,一九五六年由上海支边来疆参加建设,被分到地调处38/56队任测量技工。

    一九五七年调到我所在的夏子街507/57队工作。

    一九五八年初,当时地调处的余萍处长对我说,要我考虑在地调处范围内抽调一批较精干的勘探队员去穿越死亡之海一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当周正淦听到这一消息后,就积极报名。经领导批准,他于一九五八年三月初冒雪由乌市出发,跟同志们一道踏上了去南疆的征途,一个星期后到达驻地喀什石油局塔里木勘查大队。

    当时的大队长张家达同志给我说:“你们都是由处里组建来的,力量比较强,能否调整两三个人到地质队去,那里搞地形测量的老同志多,需要培养一批年轻人,但是必须是思想好、工作踏实、肯学上进、能团结同志的。"我说:“两三个人抽不出来,因为要进沙漠,都是处里配好的,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后来我们要出发到玉田前,张家达指定说:“调周正淦一个就行了"。并要我做好他的思想工作。后来,周正淦就分配到郑德森的队上了。

    一九五八年八月十八日,这是我永远难忘的日子。我在玉田队部突然收到大队电报,因拜城地区突降暴雨,周正淦在盐水沟地区工作时被洪水冲走,正在组织寻找。当即,我和几位与周正淦要好的同志反复传看电报,并致电大队询问结果。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可是,事实是无情的,两天后得知找到的是周的遗体。我们都被这一消息震呆了

    周正沧是上海人,父亲是个店员,父母两人就他一个儿子。本来他初中毕业后,街道办事处给予照顾,已给他分配工作,但他看到同学们都积极准备报名参加边疆建设,血气方刚的他不顾父母亲友们的劝阻,毅然报了名,于一九五六年五月来疆。他性格活泼热情,待人诚恳,生活简朴,工作认真,我们之间有着真诚的友谊。

    后来才知道,他死得很惨,经过是这样的,那天下午三时左右,他正在山区工作,天气骤变,突然下起了核桃大的冰雹,为躲避冰雹的袭击,他发现对面山上有一悬崖,想到那里暂避一时,就从这面山上下来到那边去。山脚下有一条三、四米宽的河沟,由于洪水多年冲刷两壁较陡且深,加上冰雹之前的一阵冰雨,光溜溜的壁上根本无法立脚。正在这时,山洪带着泥沙呼啸着冲了下来,无情地把他卷人沟底,当在几十公里之外发现他的尸体时,已是体无完肤,面目全非了。他牺牲时年仅二十岁。

    后来,同志们就把他安葬在哈拉玉尔滚去拜城和新合叉路口以南五百米的山坡上了。

    一九六二年以前,我曾三次去扫墓以寄托我的怀念之情,至今我还保留着他生前的照片。

    另外,我比较熟悉的还有杨拯陆、戴健等同志,他们都是在寻找石油宝藏中奉献了青春和生命。

    他们,为新疆石油地质勘探事业,远离家乡,远离亲人,为寻找石油跋山涉水,奋斗在大漠荒原、重山峻岭,直至牺牲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我们活着的人是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我们永远怀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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