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有白·白如画|69 火爆脾气
文/枫拾贰
总目光
“嗯……好香，好香呀！”趴在垫上的小白情不自禁地连连感叹，“还是我妈妈对我好呢！嘻嘻……”
接连着几天的清汤寡水，让本就食肉的小白深感整个身体像是被一块抽掉脉络的硬泥巴，似乎轻轻一碰便会瞬间支离破碎般。
窗外几缕微微凉的风轻拨开窗台上那几盆容光焕发的多肉宝儿，多肉的上空偶有几只不知名字的虫儿在翩翩起舞，似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舞会正在进行中……
“小白，小白，过来。”瑞儿的声音回荡在正在忙碌的小白的周身。
“嗯？”小白猛地抬起来头，往瑞儿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妈妈是在叫我吗？”
“小白，你听到没有？过来。”
小白听到妈妈的再次呼唤，不得不放下手中心爱的大骨头，抬起前爪抹抹嘴角，迈着小碎步就往厨房跑去。
“来，光啃骨头不得劲，给你一块大肉。”瑞儿从菜板上拿起一块平平整整的肉片，递到小白的跟前。
没整明白的小白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认真地凝望着瑞儿，它深怕瑞儿妈妈是不是又在和它开玩笑。
“小傻瓜，来啊！你不吃，妈妈可要吃喽！”瑞儿放下手中的菜刀，弯下腰蹲在小白的跟前，摊开手掌心的肉片往小白的嘴前一放，“吃呀！”
“哎呀！好香，比我那大骨头要香上一百倍呢！”小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冒着油气的肉片，喉咙里的口水不停地往上翻腾，“我要不要吃呢？我能不能吃到这大肉肉呢？好纠结！”
“小白——”就在小白还处于纠结之时，瑞儿的大嗓门从左耳“唰”地一下穿过右耳，直奔屋子的房顶而去。
四肢被吓得紧紧贴着地面的小白知道妈妈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小白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同为女生，妈妈的脾气能有这么好的爆发力？是不是因为自己还小的原因呢？
“张嘴，吃掉！”瑞儿命令式的口吻，让小白不得不从，它哆嗦着身子，乖乖地伸长脖子，小心地张开嘴巴，缓缓地叼起瑞儿手中的肉片，一小步一小步往身后退去……
“真是的，给你吃，你不吃。不给你吃，你又惦记着。”满脸通红的瑞儿握起菜刀切起了土豆丝儿，一边切一边发着牢骚，“唉，都快被气傻掉了。”
“耐心，你的耐心呢？”
云琦的话再次在她的耳边想起。今早云琦临出门时一再叮嘱瑞儿对小白一定要多些耐心，要细心更要耐心。
“呜呜呜……爸爸你在哪里？妈妈好凶，你快回家来。”坐在餐桌肚下的小白哆嗦着身体，眼眶里的眼泪在汹涌翻腾，那一块期盼已久的大肉片却完好无损地躺在小白的脚边。
“嘻嘻……兄弟们赶紧过来瞧瞧，这傻缺又被欺负了。”在小白头顶上方飞行着的几只苍蝇中一只大头苍蝇挥舞着翅膀嘲笑起了小白。
“要你管么？我妈妈今天只不过是心情不好而已，你没看到她还给我熬大骨头啃么！”小白边说，边紧紧地抱起身侧的大骨头。
“你当我眼瞎还是耳聋啊？刚发生的事，我可都看到听到了。”大头苍蝇没想停下来的意思，“我告诉你，人类是自私的，不会把你当宝贝来看待的。他们可都是徒有其表，虚伪！”
“你住嘴！我告诉你，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嘴狠，一口灭了你。”
“得了得了，你也就在我们面为作威作福，有本事在你主人面前作啊！胆小鬼。”
“你——”小白心里的不服气一下子被大头苍蝇给激荡了起来，“我相信我这新妈妈还是喜欢我的，她只不过是还没完全接受我而已。”
“尽吹牛皮，你亲妈知道你这样的皮吗？”
“你……你欺负我……”小白一听到大头苍蝇提到自己亲妈妈，隐藏在它小小脑袋里的过往如洒落在地面上鲜蛋黄一般到处流散。
“老大，咱还是走吧！别一会招惹了它，它又将我们兄弟给吃了。”大头苍蝇身后的一只绿头苍蝇，满眼冒着绿光。
从厨房走出来的瑞儿看到餐桌旁几只嗡嗡作响的鬼头苍蝇，拿起苍蝇拍就拍了起来：“这些个死苍蝇，看我不早晚都灭了你们。恶心死了。”
“汪汪汪……”小白见瑞儿破口大骂，赶紧也跟在瑞儿身后汪汪的叫唤起来。它真心想在瑞儿跟前表现一把，可瑞儿似乎并没有看见渺小的它。
“你别浪费力气了，赶紧去啃骨头吧！”瑞儿低头瞧了一眼腿边的小白，“下次再见到它们，你见把它们吃掉，听到没？”
“嗯？妈妈这是原谅我了吗？”小白自言自语道，“女生都是善变的吗？我也会是这样的吗？”
小白听到瑞儿的话，没有多加犹豫，赶紧回到餐桌下的垫子上啃起大骨头，嚼起大肉片。嘴巴里的骨香随着口水的不断增加，在口腔内的每一个地方一点一点蔓延开来，香气让多日未食荤的小白感受到了温暖和幸福。
倚靠在沙发上的瑞儿望着餐桌下的小白，那个小小的背影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弱小的它。看着看着，瑞儿的眼角湿润了……
“叮铃——”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疯子，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聊聊。
来短信的是瑞儿初中同学江逸的表妹静子。对于这个许久未联系的朋友，瑞儿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在月城这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碰到一个熟人很难，结识一个冤家却很容易。
几年前的一个夏夜，静子和瑞儿因为一些小事在大排档前大打出手，被家人送进医院的两个人在表哥（同学）江逸婆口苦心的劝说之下才得以放下彼此的姿态。
打架事情发生一个月之后，两个拳头冤家竟成了无话不谈的“连体”闺蜜。瑞儿的这一举动也曾引起其他几位好友的白眼，他们都骂瑞儿是“白眼狼”、“塑料花”或是“蒙面女”。很明显，大家伙都吃醋了！
后来，静子谈了男朋友，这种腻歪歪的友谊也随之淡了许多。一开始，瑞儿的心里多少会有些埋怨，直到之后她自己谈朋友时，她才多多少少理解静子一些。
现在的瑞儿和静子虽不常见面，甚至是很少联系，但她们约定，只要是对方愿意说，无论有什么委屈、难过、悲伤的事情都可以找自己来倾诉。彼此一辈子都是对方最后的依靠。
“好，晚上七点老地方见。”目光划过手机屏幕，瑞儿看了一眼正抱着骨头的小白，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