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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
一定有个人
替我活在路遥马急的世间
她不会怀古，写诗，不会借用虚无
反复，砍伐夜色
雪花只是雪花，不会从茫然无际的白
看到被覆盖的，隐忍的黑
高于生活
她从未离开故乡，也不仰望万物
生命日复一日
只关心节气，牲畜，灶火
顺从群山和流水
在指尖汇聚，与生俱来的纹路
圈起的世界，小到
所有的感情都约等于爱
所有的爱，都没有生长寂寞的空隙
这路遥马急的世间，一想起她
我就有了千军万马的姿态
凝固
太阳不能直射的部分
穿着夜色的铠甲，攻城略地
舞台上华美的水袖轻甩
苍白模糊的看客
双臂环抱着自己
像束拢一片云
也像捆绑千百万个碎片的锋利
退回原地
沉默，坚硬，怀揣流水
爱上植物顺时开落
也爱指尖的篝火，撕咬黑暗
四季垂落，长河入海
我侧身进入一个词语，如同在阳光下
一点一点，收回自己的影子
白月光
彻夜长谈的星星
扶着夜色，反复修改
一朵云的走向
它们总是不谋而合，把凝结的水声
倾泻在井台
一棵树，悬挂着一个朝代
雨破天青的婉约
一条长河，以奔跑的力量，托举起流逝
落于肩上，太阳的灰烬，在黑暗中
持续燃烧
不必刻意区分
繁复的生长与凋亡
那些热烈的，深情的，幻灭的
尘世，锈迹斑驳
通过月光，依旧坐拥，一城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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