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与你见最后一面,至今就算再多的同类出现也不能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你已经走了一年半了,可能深埋黄土的你早已尸身腐烂了。可你离开的一年半又怎能抵得过你伴我的十年。都说狗是最善解人意的动物,可你为何最后一次没有等等我呢?只那仅仅的几个小时,便让我留下了终生的遗憾。
自我们搬入新家后不久,你便来到了我家。那时我8岁,你才几月大。初到我家,你恐怕不适应新环境,害怕又恐惧,一直躲在床下不让我们碰你,慢慢地,你可能看出了我是真心待你,所以卸下心防,愿意吃我留给你的食物了。我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你,我们常到山顶捉迷藏,我故意甩开你,让你来寻找我,你的嗅觉总是那么灵敏,每次都会找到我们。你总是站在我面前,汪汪汪的向我叫,好像在责怪我们甩开了你,但你还是不停地向我摇尾巴,我知道你很大度,不会真正责怪我。
你渐渐长大了,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了,我每走一步你都会跟在我的身后。我一直在人前叫你弟弟,他们都说我是傻姑娘,叫一只狗为弟弟,可你在我心中就是我弟弟。那时我11岁,你也3岁了。妈妈在镇上做工,每顿午饭都需我给她送去。那时正值夏季,烈日炎炎,一跨出门外那汗水都会不停落下。在这种酷日下,我也不想走出去,但没办法,还是得去。叫弟和我一起去,有个伴儿,但他就是不肯去。你才3岁,可比他懂事多了,我一唤你,你便跟在我身后陪我一起去了。到了厂子,你和我一起进去,妈妈还一直夸你很乖呢!大热天儿的,你的毛发又变长了,你不喜欢洗澡,你跟我说你怕水,也就没让你洗。身上臭臭的味道让厂长嫌弃你,不过骂了你几句,你好像能听懂他说的话一样,便自觉地走出了门在外面安静的等着我。厂里有电扇,没那么热,可我知道你呆的门外是烈日暴晒着的,我听见你呼呼地喘气,流着口水,十分不忍,便很快出门带你一起回家。太阳慢慢下山,可我怎么也不见你的身影。当看到你和妈妈一起回家时,我才知道,你知道妈到下班的时间了,又回去接妈妈了。你好贴心,好可爱,简直比我们做儿女的还知道怎么体贴妈妈。
我已经上初中了,那年我14岁,你6岁了。你已经长成了一只大狗,听人说,动物体态越大就越通灵性。你说过你不喜欢洗澡,你怕水,所以不常给你洗,毛发长得又快也没给你修剪。学校离家很近,一天两次去学校,你总要陪着我一起去。但是此时的我却很是嫌弃你,不愿意在外让任何人知道你是我家的狗。因为你长得太大了,出去会咬到别人,你的毛太多了,全身臭臭的。每次你和我一起出去,我便会真正躲着你了,甚至用棍子将你赶回去。即便你和我到了学校门口,别人用害怕嫌弃的眼神看着你你,我会尽快逃离你的视线,混入拥挤的人群中,直至你看不见我。我知道,你找不到我时也会很害怕,你独自回家时,也会很孤独,可我没办法。但当我回家时,你仍然不计前嫌地向我示好,好像忘记了我对你做过的种种。
听说狗的寿命也不长,虽然你已经8岁,但我知道你的心智恐怕早已成熟了吧。你好像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我也读高中了,一个星期才能回家一次。真后悔那些空闲日子没好好珍惜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直至现在也后悔不已。放假时,我会和弟弟在太阳下给你捉虱子,你懒懒地睡着,也不再乱动了,任凭我们翻着你的每一束皮毛。我渐渐地发现你视力不是那么好了,嗅觉也不是那么灵敏了。你是老了吗?那时起我就好害怕失去你。尽管你渐渐年老,但你还是愿意做我最可爱的弟弟,陪我笑陪我跳。
那年六月,我结束了高中旅程,即将升入大学的我既害怕又有点忐忑。那是秋天的早晨,天还没亮我便背上行李前往他乡,我已经不知道当时你有没有送我出门了,可能当时的我忐忑的忘了你的存在了吧!到了大学安定了几天,我便开始想家,想你了。和妈视频我问你的情况,“乖不乖”“顽不顽皮”,叫妈将手机面向你,可你怎么也看不见手机里一直叫你弟弟的我。时隔几日,军训完正碰上国庆中秋十一天长假,我原可以军训完第二天走,但不知是什么力量驱使着我军训完便着急着回家。快到家时,我给妈打电话说我回家了,她也没在电话里对我说什么,我只觉得一切都安好,而你也还在!到达家乡的城市时已深夜了,笼雾罩着街道,只现路灯昏黄的光,冷风也还吹着。爸开着摩托来接我了,这么冷的天骑上摩托的感觉可真是透心凉。爸对我说,小花走了,今天早上走的。心顿时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好像自己一下子跌落深渊里,眼前一片漆黑,乡间小道上没有了一丝灯光,我强忍眼中快要泻出的有咸味儿的水,只紧紧抱住爸爸。妈妈已经将你掩埋,我走到你坟前和你说话,向你说声对不起。我责怪自己要是今早就给妈打电话说我要回家,或许你还能坚持到我到家的时候,让你再看看我,让我也再看看你。我后悔临走时和所有人说了再见却唯独忘记了你。在同一天,我却没能和你见上最后一面,我亲爱的狗弟弟,为何你当时没有多等等我!那年你10岁,我18岁。
――给已在天堂的狗弟弟的一封信
其实这是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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