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种子》
“你的书,我不喜欢欠别人的”,这双骨节分明细长的手指的主人声音有点耳熟,邢末抬头,那张脸像溪流般清澈,温润的不起眼,却给人舒服的体验,然而她记忆中确也不曾识得这张好看的脸。“为什么后来不去那边看书了,问了好多人才知道你换地方了,还真是难找,其实你长得蛮不错,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在活动上看到过你?”“你以为长得好看都非得跟你似的像朵交际花一样到处显摆吗?还有,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汪志远习惯了被仰视,而眼前这个却不把他当回事,自尊心和虚荣心同时作祟,觉得非让这个女生喜欢自己不可,拿书的手不耐烦的晃了晃“你说我们不认识,又怎么会知道我到处显摆呢?”邢末自知语快,赶紧搪塞道“你刚刚自己说常参加活动的啊,以后出门记得带脑子”,许久没有这样窘迫,脸也跟着火烧一样发烫。 汪志远却以为邢末这是开始害羞的表现,得意极了,“你如果喜欢我,现在跟我表白,我可以考虑让你做我女朋友。” 邢末白了他一眼,心说还有这样自恋的人,“有病得治,前面直走,左拐校医院,慢走,不送!”
罂粟花
汪志远显然没有听出邢末语气中的嘲讽意味,以为这种表面高冷的女生都喜欢半推半就的套路,一脸痞笑的走到她跟前,突发奇想要戏弄一下她,“我就是有病啊,四下无人的时候,特别容易发作”说特别的时候他还故意加重语气,往周围瞅了瞅,假意清了清嗓子躬下身子说道:“要是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可是不会负责的。”
那张脸越凑越近,要强的个性使得邢末不愿在气势上败下阵来,仍旧保持视线半仰的姿态,雾茫茫的眼神也清明起来,她淡然一笑,开口道:“你不敢!”
“你一定是怕了!”
“我为什么要怕!”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彼此的声音有些发抖,只记得那一瞬世界变得好安静,只有风拨弄竹叶的声音,人的嘴唇原来可以是既冰凉又柔软的。
生命中总是有许多意料之外,是源于太过自信,对于事情发展的设定过于绝对,不给自己也不给对方留退路,成了失控的局面后悔已是来不及了。就像他们一个认定对方会怕,一个认定对方不敢,鬼使神差播下的罂粟种子,不日就要开花了。
罂粟花
也许是那天太阳光太刺眼,明晃晃照的人发昏,也许是前一天晚上喝的酒还没有完全醒,也许是受了那个略带挑衅的笑的蛊惑,汪志远做了一个连自己都吃惊的举动。最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清冷的吻。当然,他并不情愿,因为副作用太可怕,比如和室友开黑的时候总在关键的时刻走了神,比如月光正好,暧昧正浓的时候,本来该是热吻却换成了拥抱。现在这个女朋友交往也有半年了,是个清纯可爱又有点大大咧咧的姑娘,平常小吵小闹他总愿意买些别出心裁的小玩意哄着她,感情也算甜蜜。可这次不同,冷战了大半个月,双方都好像动了真格,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他索性调成静音,不知怎的,他开始厌烦接她的电话,以前秒回的激情也荡然无存,他甚至觉得和其他女孩子聊些无关紧要话题更为有趣。一想起那天女友打来电话,在邢末面前他被惊得猛的退后的狼狈样子,实在没有面子,便烦躁的很。人并不怕做亏心事,怕的是被发现,不但没有愧疚,反生出记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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