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资格对别人的人生加以评判或指责,尤其是在你对别人的经历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有时候,我们不快乐,是因为我们觉得自己不快乐。
有时候,我们觉得自己不快乐,所以我们更加不快乐。
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出生“卑微”,从小就受尽欺凌,被人百般嘲笑,毫无疑问,在别人眼里,她是不折不扣的笑柄。
她的父亲是个近乎乞丐的存在,好吃懒做,从来都是到别人家里蹭吃蹭喝,不管家里妻儿的死活。她的母亲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她,总是习惯张牙舞爪的比划,嗯嗯呀呀的声音配上浮夸的表达,这样的母亲,总是被人捉弄,被人嘲讽,被人呼来喝去。
她的家一贫如洗,连最起码的温饱都是问题,在别人眼里,她是可怜巴巴的可怜虫,人们同情她,却也只会讥讽她。她没有零食,没有玩具,没有漂亮衣服,从小到大,伴随她的,只有不绝于耳的笑声,身边的人总喜欢拿她开玩笑,她也乐此不疲的附和着。
她是个口齿不清的姑娘,偶尔还会流口水,家庭的窘迫让她看起来脏乱不堪,许久未洗的头发散发着独有的“香气”,同龄人用嫌弃的余光瞟视她,用幼稚拙劣的闹剧欺辱她,他们让她在土里打滚,反正已经那么脏了,又何必在乎变得更脏呢。如果她选择在土里打滚,身边的伙伴就会把手里的糖块给她,何乐而不为呢。在她的世界里,从来都是没有尊严可言的,别人瞧不起她,正如瞧不起她的父母一样,父母是别人眼里永恒的笑话,年幼无力的她,就算挣扎,就算反抗,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她早就放弃了尊严,在她趴下的那一刻,在同龄人的脚,踩在她手上的那一刻。或许,她要的不是糖块,而是别人对她“乖巧”的“认可”吧,别人眼里的她,本就是个笑话,如果自己不堕落,身边的人就会缺少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吧,那样的生活该是多么的无趣。
她将糖果塞进兜里,拿给年幼的弟弟,弟弟拉着她的衣角,满心欢喜。她看着满脸笑容的弟弟,稍感欣慰。
念完小学二年级,她就辍学了,开始在家烧火做饭,家里的米很少,每天都靠米汤充饥,偶尔可以改善一下伙食,父亲也会将多数的馒头占为己有,这样的父亲,让她不堪,让她不齿,但却无能为力。
父亲一年四季都待在家里,别人家的红白喜事,他几乎都会参与,即使别人嫌弃他的目光锥心刺骨,他也依旧无所谓的坐在人家饭桌上胡吃海喝,他太过无能,也太无耻,他所有的行径,只会让别人将他与他的家人看的更扁,更扁。
不知不觉中,她长大了,算不上亭亭玉立,却也发育成熟,不算精致的五官倒也惹人怜爱。十几岁的年纪,背井离乡,出门打工,养家糊口,应该是刚刚好的。
她想逃离这样的家庭,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想要离开了,但父亲不同意,父亲自有打算。
父亲想让她嫁人,这样,她就能得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这些钱,足够他在一段时间里挥霍,父亲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她计划着自己的逃跑计划。
某一天,村里传出了流言,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莫名其妙的怀孕了,没有男朋友,不接触男性的她,竟然有了孩子,无疑,这又一次成了别人的谈资。人们猜测着孩子的父亲,自此,未见她踏出家门半步。
她有了孩子,孩子是她父亲的,怀了亲生父亲的孩子,这是多么可笑的笑话,她痛恨这样的家庭,嗜酒如命,好吃懒做,卑鄙无耻的父亲,软弱无能,任人欺凌的母亲。那天,她母亲眼睁睁的看着她坠入“地狱”,却无法解救她逃离深渊。
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在多年后,那年寒假回家,听妈妈说,她结婚了,嫁给了大她24岁的男人,那个男人不帅,不富有,却待她如珍宝。
厚颜无耻的父亲将彩礼尽数收下,自此以后,她再未回过家。
我曾问她,你快乐吗,她说:“我从来都是个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不快乐的人,我灰暗的世界可能也不会再有色彩了吧。”
快乐小姐,不快乐小姐,愿你可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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