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个老头

《爷爷是个老头》—海桑

打我记事开始，爷爷就是个老头

他那么老，好像从来不曾年轻过

他那么老，好像生来只为了做我的爷爷

可我从未认真想过他有一天会死

我总以为，一个人再老，总可以再活一年吧然而有一天他还是死了，

就像土垛的院墙

风雨多了，总有一天会塌下来

没了。

完了。

他的一生我也知道得很少

他说过一些，我记不大起来

就像他爱我很多，

我只是喊他爷爷。

《爷爷是个老头》是海桑的一首诗，前两天在看“朗读者”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位朗读亭的读者献给自己的爷爷的。

        我的爷爷也离开我快四年的时间了，感觉还是很近的事，但细细想来中间我又经历了姥姥老爷去世，所以时间这个东西是不能算的，因为会很可怕。

        上个月在家的时候回奶奶家了好几次，爷爷的遗像照例放在堂屋的桌子上，特别和蔼的笑着，如老爸所说这真的是爷爷照片中最和蔼的一张。小时候印象中的爷爷是不苟言笑的，特别像现在的爸爸，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觉得他像个小孩子了（也许是我觉得自己是大朋友的那天吧），现在脑海里能够回忆到最清晰的画面就是那双笑眯眯的眼睛，细想来很像现在弟弟的笑容。对呀，都是孩子笑容的感觉，怎么会不像呢！老人的笑容是不是都特别治愈，现在想起过世的姥姥、姥爷、爷爷的笑容我觉得好暖。

        如海桑诗中所描写，从我记事他们就那么老，但我以为就算再老也能再活一年吧。我在爷爷刚去世的时候写的一篇日志中所说“他就躺在那，躺在那好几个月了，我以为每次回去我都可以看到躺在那的他”。

        我经常跟奶奶打趣，说“你经常说你这么老了怎么还不去世，但是我总觉得你们肯定会看着我结婚生子呀，我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你至少等我把他带来让你见见吧，不然你咋放心你的宝贝孙女”，当然这是说笑话，但是有时候确实会有些害怕，总觉得这种玩笑话是不是也能成为她的精神支撑呢。

        姥姥在临终前的一两年就开始得老年痴呆了，每次见我总喜欢把我当成我妈，解释后又开始犯糊涂的问嫁到哪一家了，当然我已经习惯了跟她这样哄来哄去的说话，但终究还是没有给她一个真实的承诺。

        现在回想起家里去世的这三位老人我还是会泪流满面，我了解他们的故事太少，可能是通过爸妈的聊天又或者是通过他们跟我的闲聊，但是就算这样还是很少。我唯一特别清楚的应该就是我是他们的孙女、外孙女，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隔代的血缘关系，我到现在甚至不知道姥姥、姥爷的名字，我应该是问过，但是我忘记了，因为在我心里他们叫什么好像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他们是我的姥姥、姥爷就可以啦，就算不叫名字我一开口他们也知道我是在叫他们。

        之前在《日常+日常......=奇迹》中我写到多少的轮回让我们成为父女、母女、姐弟、亲人，隔代的相遇可能要更加来之不易吧，就算今生我们注定成为爷孙却还是不一定会相遇，我能够与你们相遇真的是万幸呀，而且你们还陪伴了我20多年。

        昨天跟一个朋友聊天说到年龄差，我比你小2岁所以我在你那里就是小姑娘，那么就算过去再多年我在你那里还是小姑娘。所以我在他们那里永远是个小孩子，即便我们阴阳两隔、即便我变成老太婆我还是你们眼中的小孩子。

        爷爷是个老头

        我是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