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将需要腌制的菜摘净、洗净。雪里蕻摘掉黄叶,洗上两遍,一棵一棵挂在长长的晾衣竿上沥干水分。等待雪里蕻沥水的间隙,妻子把苤茢、萝卜、甘蓝一切两半,连同半红半绿的辣椒放进咸菜瓮里,母亲将调料水倒进瓮里,没过菜顶,喊父亲抱来压菜石压在上面,扣上盖子。——昕子
这种农家自制的腌芥菜,虽不能上酒席,不能登大雅之堂,但在家乡人的食谱上却盛名不衰。不信你看,一桌饭,几碟菜,样样油香扑鼻,但人们的筷子像长了眼睛,首先夹的仍然是腌芥菜,最先光盘的也依然是芥菜碟子。甚至大年初一的团圆饭,尽管有豆腐火锅,有鱼有肉有丸子有粉条,但一家人还是喜欢那盘腌芥菜。——王孝文
旧词
雪里蕻。也称雪里红、雪菜,是芥菜类蔬菜中叶用芥菜的一个变种。蕻读 hóng。种植时间为7月上旬,可以制作酸菜鱼、雪里蕻炒肉末、鸡蛋炒雪里蕻、雪里蕻炖豆腐、雪里蕻包子。当然,玉米糁拌雪里蕻,黑馍夹雪里蕻。我的岳母因患肾炎,医生嘱咐她不能吃咸菜。她说,秋冬日子,不吃雪里蕻腌菜,要我的命啊。可见此腌菜是如此的深入人心。
清代《广群芳谱·蔬谱五》里说:四明有菜名雪里蕻,雪深,诸菜冻损,此菜独青。清代诗人李邺嗣则称赞故乡鄞[县的雪里蕻,说它——翠绿新齑[jī]滴醋红,嗅来香气嚼来松,纵然金菜琅蔬好,不及吾乡雪里蕻。

绿莹莹。锯齿状的叶子。
腌菜。穷人(家)的菜。
担笼。笼,不知是什么模样?
圪蹴。读gē jiu,蹲。
晾衣竿。
咸菜瓮、坛子、压菜石。老家用水缸。坛子习惯叫咸菜坛。老家人读“坛”读 de。
苤茢[piě liè]、萝卜、甘蓝、辣椒。
调料水。熬好冷却。
腌制。分生腌与熟腌。熟腌的过程是控掉水分的雪里蕻,先被母亲切成指甲盖大小的小段,接着在锅里倒上一大勺油,待油热后加入生姜、花椒、辣子角,倒进切好的雪里蕻,撒上调料炒熟,揽进菜盆放凉。最后一步,是母亲用勺子把雪里蕻一层一层装进坛子,每层之间不忘撒上一小勺盐,全部完成就用压菜石压到坛子上。生则是不用切碎,控完水后直接放进坛子里,一层雪里蕻,一层盐,装满坛子。只是炒熟的雪里蕻比生腌的软和,更容易嚼烂。吃的时候,用勺子挖上一盘,浇上一小勺热油,拌匀,呛脆爽口,特别好吃。
这里再介绍一篇腌芥菜的文章。就是王孝文的《腌芥菜的情结》
芥菜生长期比较短。末伏下种,立秋可食。正式出菜最好等到霜降之后。
腌芥菜。腌芥菜头、腌芥菜丝、腌芥菜叶。多半是用锋利的刀片将芥菜头削成薄片,把芥菜叶切段,用清水淘净控干,两者混在一起,在开水中略焯水,沥干水分,放进盐拌匀,晾冷入盆、瓮等器皿中储存。有的在腌芥菜中放入辣椒、花生粒、核桃仁等,在取食时再煎点菜油,放些辣面子,其味更佳。
“福”字老碗。乡亲们叫“放心老碗”。
俗语
天天鲜菜,天天口福。
陈水河整理于2021年11月17日上午
注:本篇词汇大多来自作者昕子《冬菜独青雪里蕻》和王孝文的《腌芥菜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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