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此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双腿还有些发软,这是他第一次离死神如此之近,第一次发现活着的感觉是那么美好。于是大家加紧步伐又走了一段,果然没过多久,大家便来到了一片柏树林的跟前,此时牛爷指着周围的形势说道:
“你们看,这就是柏树寺,但是外围好像杂草和灌木依旧较多,容易招致蛇虫,大家继续往里面走走,找一处开阔地带,最好有水,在那里安营会比较安全一点”
秦教授因为学术研究,也会经常往这山川野地里跑,所以对这野外选址安营的事儿也比较在行,见牛爷说的在理,于是点头赞同:“是啊,牛爷说的对。”
然后用手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处高坡继续说道:“我看前面的柏树好像明显比这外围的要高大很多,地势应该也会比这里开阔,不如大家到那里看看”
大家便顺着秦教授所指的方向,没几分钟就到达了那个高坡,果然如秦教授所言,下了这个高坡,底下便是一片开阔地势,几颗巨大的柏树稀松的分布于这片空地上,还有一条大概一米多宽的林间小溪从旁边经过,那流水清澈的就像一条透明丝带。柏树寺因为很少有人进来,所以这里的表面植被还有林间树木几乎都保持了原始森林的模样。
野狗一看这地方,瞬间满血复活,也许是因为这一路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饿的缘故,所以想赶紧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番补充能量,竟完全忘记了刚才扁头疯的一幕,喜出望外的说到:
“我靠,这里实在是太适合烧烤了”,然后第一个便冲了下去。
其他人也都一扫之前有些稍显疲惫的神态,朝坡下走去。可能是由于这一路确实有些累,刚一下来,几个年轻人就开始齐刷刷的坐在这空地上。
刘队见状,朝几个拍拍手:“诶,诶!我说你们几个,怎么还坐上了,这牛爷和秦教授都没说累,你们倒好!赶紧起来干活儿。”
被刘队这么一说,林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很自觉的站了起来:“刘队,那我先把帐篷支起来”
紧接着刘队指挥人的劲儿上来了,指着秦教授的几个学生同样说道:“来,还有你们几个,这么多人呢,多搭几个帐篷”
然后转过身来继续指着野狗跟吴魏:“你们两去多弄点柴火,晚上火可不能断”
排骨眼看着刘队就要开始指到他了,很识趣的朝刘队摆摆手:“我去抓野兔,晚上给大家准备烧烤。”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着工具。想起平时被刘队指挥批评惯了,这时排骨很想搓搓刘队的锐气,于是狡猾的问道:“刘队,那你干嘛呀?”
刘队被排骨这么突然一问,还真给问着了,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姜还是老的辣,刘队脑子一转,指着排骨手上的兔夹子:“我跟你一起去逮野兔”
排骨有些嫌弃的斜了刘队一眼:“你会吗?我看你呀,抓罪犯还行,抓野兔够呛”
刘队见排骨竟然嫌弃自己便开始倚老卖老:“这有什么不会的,我逮野兔的时候你还穿破裆裤呢”一边说一边扯着排骨朝林内走去
此时就剩牛爷和秦教授在一旁站着,毕竟一位是教授一位是年迈长者,谁也不好意思安排他两干活儿。牛爷点起了他的那根旱烟,看了秦教授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第一次在石屋前见到秦教授的时候就有些似曾相识,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去问。于是趁着大家正忙,牛爷打算试探一下。然后示意一下秦教授说道:“要不咱两去那溪水边打点水”
秦教授一看就是那种精明聪慧的类型,只听牛爷一开口他似乎就领会了牛爷的意思,因为他们二人没有任何交集,既然牛爷想把他支开,肯定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开口。所以秦教授并没有拒绝,他也想看看牛爷到底想跟他说些什么。于是二人朝溪边走去
刚走了几步,牛爷就有些迫不及待,似乎有些问题有些往事在内心憋了很久,表情有些凝重的问到:“秦教授哪里人呐?”
秦教授很客气的回道:“在下祖籍广东,早些年跟着父亲在佛山生活,后来因为工作原因才搬到咱这江西来”
“原来如此,难怪听着你的口音有些区别”牛爷继续抽着他的旱烟,像是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继续问道:“那您父亲现在可好?”
“我父亲?”显然秦教授被这牛爷突如其来的一问,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毕竟这个问题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但立马恢复平静:“哦,父亲十年前便过世了”
听到过世这两个字,牛爷顿时脸上显得有些失望。当然这瞬间的微妙表情变化秦教授都看在眼里。此时二人已来到小泉边,牛爷把他的旱烟搁到一旁,双手捧起这泉水便饮了起来。秦教授总觉得牛爷话没说完,但是他又不打算主动说出询问自己父亲的原因,所以秦教授打算自己来问:“牛爷怎么突然问起我的父亲?”
见秦教授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试探他,所以牛爷索性也不打算隐瞒,毕竟聪明人面前还是坦诚些好,于是便说出心中的疑问:
“第一次在石屋看到秦教授的时候,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哦?不知是怎样一位故人让牛爷如此挂念。”
牛爷叹了口气摆摆手:“哎,快七十年了,小时候的一位故人,也许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莫非您的这位故人和在下长得相像?”秦教授继续问道
牛爷站此时站起身来,眼睛随着流水的方向而去:“是有几分相像”
说完便独自沿溪边走去,看来牛爷还是不想在此刻将自己内心埋藏的往事和盘托出。秦教授见牛爷独自离开,于是也不便继续追问。
此时牛爷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些过往的画面,那些记忆就像是刻在他内心深处的伴侣,陪伴他生活了这么多年,永远都那么铭心刻骨,不曾忘记分毫:
“银勇,你赶快带着弟弟离开这里,往前面的山林里跑,越远越好”一位母亲艰难的来到一座黑屋门前,身上明显还带着血迹用最后一丝力气朝一对兄弟说道
“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流血了?我们的家为什么有火光出现”兄弟两带着哭腔问道
“不要问,赶紧跑,越远越好,快……”
“可是母亲,我们不想离开你,我们一起走”
“照顾好弟弟,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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