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出去散步,沿着环村的河岸边听书边缓步走着,眼睛在四处扫描周围的景色。不经意间瞥见河堤上狭窄的小路边,杂草丛中有很多己现败迹的黄花。猛然记起这正是吃黄花粑粑的季节,想到黄花粑粑,忍不住又再次馋起妈妈做的味道。
在我记忆中,最好吃的黄花粑粑是妈妈在世时常给我们做的那种。每年黄花盛开时,妈妈便会给我们做,刚择回的又鲜又嫩的黄花洗过放枮板上细细匀匀的切,切得越细越好。切好的黄花盛在一只大碗里,舀上一勺饭米面,再舀上一勺糯米面,加一点水。话说加水可真是个技术活。水加多了太软不好揉,也难成形,还影响口感;水加少了太硬也不好吃。所以只能先少加点,不够再添,试着来。之后与黄花一起搅拌均匀。先揉成一个大面团,揪成均匀的十多份,再分别揉成乒乓球大小的团,这些白,黄,绿相间的小团整齐的在枮板上排着队,仿佛两排身穿迷彩服正等待检阅的神气活现的娃娃兵。
万事俱备,只待下锅。妈妈在灶间生上火。煎粑粑火侯很重要,不能太大,否则会把粑粑煎得外面糊,里面生;太小,又煎不出香味和脆酥味。洗干净了的锅发烫后,妈妈往里倒上不多的油,用锅铲把油沿锅底四周铲一圈,待油冒出热气时。她就把一个“乒乓球”放下去,用锅铲轻轻按了几按,随着滋滋的声音“乒乓球”就被按成了饭碗口大小的饼,慢慢地,一股黄花的甜香飘了起来,掺着些糯米的醇香,达时给粑粑翻个个,把金黄诱人,己熟了的一面翻朝上,开始煎另外一面。之后在旁边又放下一个乒乓球,如法炮制按成饼,翻个。第三个“乒乓球”下锅成圆形时,头一个该出锅了,第二个该翻个了,四个,五个……在如歌的滋啦声中。黄花粑粑都煎好了,从花花绿绿的“兵兵球”全变成了泛着金黄光泽,香辘辘的“小铁饼”。依旧被整整齐齐的分别放在一排排小瓷碟里,像身披金铠甲的斗士,浑身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刚出锅的黄花粑粑很烫,虽然己不知吞咽了多少口水,却不敢下手。等粑粑稍稍凉了点,妈妈说可以吃了,早就急不可待的我们一伸手抓起一个仍旧有些烫手的粑粑,边吹着气,边急急的沿着边缘一口咬下。哇,内软外脆,香酥软糯,人间美味呀。分分钟,我己将尚有些烫手的一个粑粑连吞带咽消灭了,又抓起了第二个……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三十年过去了,经历了太多的事,也忘记了太多的事。黄花粑粑吃过了许许多多,但始终没哪一次赶得上妈妈的。妈妈做的粑粑成了记忆河流中一颗明亮美丽的星光,虽常忆常暖,却从来遥不可及。那味道是妈妈用她浓浓的爱与黄花,米面精心调合而成。天下无双,世间难寻。因它名叫——妈妈的味道!
黄花年年开,滋味暖胸怀。故人不复来,思念永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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