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自从老赵的改变得到了老李的认可之后,老李和老赵的来往就多了起来,不是老赵往老李家跑,就是老李来老赵家。有时候俩人还会让老伴儿弄俩菜,喝上二两酒。
老赵一直有个疑问在心里,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老李会那么大费周章的去点拨自己。按常理说,如果是普通棋友,大家就是单纯的下棋,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好了,谁输输赢小事一桩,没有人去关注你的生活状态和世界观是什么样子的,别人没有精力更没有义务去关注或者帮助你。
更何况老赵还做出过差点伤害了老李孙女的过激举动。老李不讨厌老赵就已经证明他的修养足够高,品德处于平常人之上了。可为什么,老李非但不怪罪自己,反而会交自己这个朋友呢?
老赵想起来,第二次去老李家时,自己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去参加比赛,老李当时的反应背后一定有故事。他隐约感觉,老李不愿意提起的故事,可能隐藏着自己想要找到的答案。
老赵决定,找机会要勾着老李说说他的过去。有了这个想法,老赵给老李打了个电话,约他晚上来家里喝酒。老李在家也没什么事,就早早的来到老赵家,和他一起研究棋谱。虽然在老李看来,老赵棋艺不怎么样,可是他还是爱和老赵一起玩,至于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餐桌上,菜不多,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糖拌西红柿,一盘猪耳朵拌黄瓜。老赵和老李酒量其实都不大,他们喝酒其实是为了有点氛围,好多说点话,所以有三个下酒菜和有一桌下酒菜其实都一样。秦大妈对他们这种必须要喝点酒,才能打开话匣子的状态,始终不是很理解。
喝了一点酒,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话之后,老赵问老李:“老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那棋谱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宝贵的东西,是不是你家传的?”
老李喝了一口茶,把两只胳膊叠放在桌子上,身子往前倾了倾,显得很庄重的样子,对老赵说:“你能忍到现在才问我,不容易。你问我,这棋谱是不是我家传的,你猜对了一半。这个棋谱,是我父亲,当年在我外公那里“偷”来的。”
老李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怕被第三个人听到似的。老李一边说着,还真往侧脸往旁边看了一下,可是他回头的那边,并没有人。这个动作,让老赵后背一阵发凉。
“老哥,你不会是要给我讲个什么鬼故事吧?啊?哈哈。”老赵故作镇定的干笑了两声。
窗外的月光洒下银色光辉,夏虫的鸣叫声让夏夜显得尤其宁静。楼下的大柳树下,零星的有几个拿着蒲扇的大妈,坐在各自的马扎上,有的在唠家常,有的在一起回忆着她们或丰富多载或青涩苦楚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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