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相佐政的用心
晏子出使鲁国走了些日子,等到他返回齐国时,这个好大喜功的景公又驱使民众修建了一座很大很大的高台。当时天气非常寒冷,民工被冻死的有很多,国人都盼着晏子能早点回来制止景公不要再这样做了。
晏子回到王宫,向景公复命。之后,景公请他坐下来一起饮酒。晏子也不推辞,跟景公一起喝得挺尽兴。酒酣耳热之际,晏子说:“大王赐我酒,我愿意为大王歌一曲助兴。”说完也不等景公点头就唱了起来。晏子唱道:“民众传出这样的话:‘天寒地冻,再冷的天气也要修建土木工程,我们的君王不让我们活,我们又能怎么样呢?’”一曲终了,晏子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景公见状让晏子不要再哭了,他说:“你为什么这样伤心呢?难道是因为我修建的那个高台吗?我马上下令停工就是了!”
晏子亲耳听到景公的承诺,马上拜谢景公,走出了王宫。出来以后他一句话不说,马上赶到修建高台的工地,拿起鞭子抽打那些干活不出力的人,一边抽打一边还责问他们说:“我也是人,家里也盖过房子,为的是遮寒暑,挡风雨。现在君王要修这么一个台子,你们都在这里磨洋工,这是为什么?”晏子这样做引起了工地上民工极大的怨恨,他们都骂晏子是在助纣为虐。
晏子听了也不理会,扔下鞭子离开了。他刚走,国君的命令就到了,高台不用再修了。命令一下,民工马上就散了。
孔子听说了这件事,他对此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说:“古代善于做臣子的人,会把好的名声留给君主,把不好的名声留给自己。在王宫里当着君王的面可以强谏廷争,但是出了王宫,绝不说君主的一句坏话,而且还要赞美君主。所以他们即使是辅佐懒惰的君主,也能够让君主穿着体面的朝服接受诸侯的朝贺,还不居功自傲。现在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臣子,恐怕只有晏子了!”
(2-5)
作者悟评:
男儿有泪不轻弹,整部《晏子春秋》,215个故事场景,只有在这里看到了晏子的眼泪。他的眼泪是为百姓流的,也是流给景公看的,这是哭谏。好在君王不但看见了,而且看懂了,百姓从而得到了实惠,这眼泪就没白流。孔子的赞叹和感慨都是由衷的,可见能像晏子这样“隐君之恶”的人竟然是如此的稀有。这又难怪,如果都能隐君之恶,就不会有朝代的更替,留给我们的,就不是二十五史了,那岂不是很单调,很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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