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还没有过的太久,但亦可以感到无空隙不入的寒意,衣服就好像一张密度极大的网。
回家路上北风像一把钢刷慢慢从我脸上经过,这风绝对不大,但确实有力量。推开破旧的大铁门,却不是那个期盼已久的家。我看到的只有一片阳光下的冰冷的白砖。
夕阳还露着半边脸,属于她的那半边天是有些暗淡的金黄。光线穿过早已落完叶的,被风吹得无病呻吟的香椿树,与白砖相接。其实到头来那一个也没有获得温暖。
吱呀一声推开房间的门,没有人,爸妈都出去了,不是工作就是一些琐事。我摸着新安上的暖气,巴凉巴凉的。后来母亲回来说,一个暖气一千多呢。还说,奶奶那条因脑血栓坏掉的胳膊又给摔了一下,到医院住了一宿就又花了一千多。连声的哀叹之中平添了几分寒意。
父亲呢,回来喝了两袋感冒冲剂就一头扎在了被子里,说是因为土地确权分地的事伤透了脑筋。
晚上家里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起来,没有声音,再问,没有声音。我只好挂断。母亲说,一定是我姥姥,姥姥年纪大了,却总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当电话再次响起,母亲径直走了上去:“妈,有事?”电话那头说:“哦,没有,手机坏了......”
晚上我睡觉时又听到了北风从树枝间吹过的声音,很小,很有力量。
第二天中午,我伴着阳光和风又推开了破旧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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