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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沉落,暮色渐浓。
一位玉面书生疾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他归心似箭,形色匆匆。
曾被晚霞染红的那片林子里传来急促凄厉的鸟叫,声声如催命的咒语。他的心头莫名地罩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焦急的脚步终于跨进村头。一阵嘤嘤的哭声依稀飘来,侧耳倾听,辩出哭声是从自己家的方向传来的,焦急的脚步更加焦急了,心头不祥的阴影更加浓重了,他笃定哭声不是来自自己的娘就是来自自己的媳妇,不会是来自左邻右舍的女人们。因为只有自己的家是处在多事之秋,才可能有这样的悲声。他不知家里的情形具体怎样,但他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根据前几天发生的那些案例他猜测一定又是哪个觊觎自己娇妻美色的轻浮无赖闯到自己的家……
他不敢往下猜测,心一阵阵地紧揪,实忙着慌一口气跑到家中,见自己的老母亲躺在床上,娇妻阿大伏在母亲身上双肩抖颤哭得凄悲。他急切地问:“娘怎么了?”
阿大说:“中午娘送饭到地窖里去,一下子从梯子上摔了下去。我不顾一切把娘背上来,好心的邻居大嫂帮忙请来郎中看过。郎中说娘不行了。”阿大说完继续嘤嘤地哭。
他扑到他娘的身上,抓住娘的手,娘枯瘦的手凉似冰块,一股寒凉直透心间,再探娘的鼻息,娘已气绝。
一切的麻烦和这桩不幸的祸事皆因他娶了阿大。
他的名字叫马家驹,是个读书人,生得温润如玉飘逸出尘。不仅人长的漂亮,字写得也漂亮,文章写得更飘亮。因此深得上王村刘老秀才的青眼和赏识,家驹也仰慕老先生卓然不群的才学,敬重老先生高洁坦荡的人品,两人遂成忘年知己,常聚一起附庸风雅饮酒赋诗。
老秀才无子,生有三个闺女,三个闺女如三朵金花,尤其大闺女阿大出落的更加美艳窈窕。俗话说一家女千家求,更何况刘家女有三个,个个如天仙,到刘家说媒提亲者络绎不绝,几乎踢断门槛。可是阿大一个也看不上。老秀才整日皱着眉为女儿的婚事熬心。二丫和阿三心里也急,只有大姐名花有主,才能轮到她们花开随风寻归处。她们从姐姐看常来和爹爹吟诗赋词的马家驹的眼神里看出姐姐的心思。姐妹俩仗着胆子来和家教严苛的老爹说她们的发现,刘老秀才心事重重地坐在八仙桌旁吧嗒吧嗒吸着旱烟,皱纹堆累的脸在腾起的烟雾中迷蒙着。他听了二女三女的话,猛地磕掉烟锅里的烟灰,紧皱的眉头倏忽间舒展开了。刘老秀才过于刻板严苛,只把家驹看作自己的同辈好友,从来没有往女婿身份上想。女儿们的话点醒了他。
阿大嫁给了马家驹。幸福和麻烦也一同陪嫁了过来。当初那些想娶阿大为妻为妾的人心里是羡慕嫉妒恨,其中有几个轻薄无赖之徒常出现在马家屋前房后,借故找茬,寻衅搔扰。家驹无兄弟姐妹,家中只有母亲和媳妇,自己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势单力薄,难以抗击无赖们,有两次被打得鼻青脸肿,媳妇也遭到戏辱,差一点被强暴玷污。愤怒、憎恨、不安,忧惧,可又彷徨无计,只是唉声叹气:唉,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有什么用?连自己的婆娘也护不住!他娘给他出主意说:“你有一个远房舅舅年轻时练过武,你去请他来家住几天震唬震唬那些轻浮无赖们。你也好跟他练两手。”
他让媳妇藏到地窖里,告别了娘就匆匆赶往姥姥家那个庄子去了。不巧,远房舅舅出门远游去了,他扑了一个空。他不放心家里的娘和媳妇,留下信就急急忙忙回来了,没想到家中发生这样的不幸。
早上娘还教他去远房舅舅家的路怎么走,远房舅舅长的什么样子,此刻娘却躺在那里永远不再说话了。他的心被悲伤㩙得满满的,两行泪水像断了线珠子往下落。
丈人刘老秀才也来参加了母亲的葬礼。回去的时候他把他的女儿也带回去了。临行前丢下一句:“如今我也不要脸了,明天你写一封休书过去。要想再娶阿大,三月后十月二十八到上王庄戏台下去抢绣球。”
娘死了,媳妇又被带走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臁疮腿又遭磨棍击。马家驹悲伤之中怨恨起昔日敬仰的刘老秀才,骂老秀才冷酷绝情、善变无常。
他暗下决心要抢到绣球,再把阿大娶回来!
要想在众人争夺中抢到绣球那是需要敏捷的身手和过硬的拳脚,也就是说需要出众的武功。
马家驹又来到远房舅舅家,舅舅已远游归来,他拜舅舅为师,开始习武练功。他的这位远门舅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鰥夫,沉默寡言,一脸憨厚相。马家驹没有亲舅也没有堂舅,他与鰥夫八不连枝九不连叶攀不上丝毫血脉关系,只是按照对与母亲同村同姓同辈的男人一律称呼为舅舅而叫他舅舅而已。
适合拿笔杆子的手终究拿不了刀剑,武功不属于他,一个简单的动作重复教了数遍他仍是不得要领。憨实的舅舅说了一句不憨实的话:“你回家吧,我不想有个天下最笨的徒弟。”
自尊心让他一句话没说,背起铺盖就回家了。他躺在床上伤心了三天,最后背起铺盖又出门了。转了几天无处可去,无奈之下只好颠覆了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句话,廉价出卖掉自尊,厚着脸皮又回到舅舅家。
舅舅和了一摊泥正在抹墙。他放下铺盖,拿起锨就去铲泥。
舅舅转过溅满泥浆的脸说:“要不是我想要你帮我抹墙,我是不会留下你的。”
时光如梭,转眼就到了十月二十八——刘老秀才为女择夫举办抢球擂赛的日子,马家驹忍辱负重跟舅舅习武练功为的就是这一天。他一早就起来向舅舅告别。舅舅叹息他说:“哎……看你这劲头,我劝你别去你是不会听的,凭你这两下子,上台抢球不是亡就是伤,希望太渺茫。你听我一句话,去了先别上台,要等到最后那些抢球的人精疲力尽腿瘸胳膊断时才上台,那样或许有一线希望。”
上王庄村东的戏台下万头攒动。马家驹来到了台下,见到他的左邻大叔吴老二和右邻大哥陈老五。两人尴尬地朝他挤出一丝笑。吴老二表白说:“我是来看热闹的。”陈老五跟着说:“我也是的。”
戏台上站着一个两道浓眉毛快要飞起来的壮汉,他是刘老秀才请来维持秩序、控制场面的主持人,他自报家门说:“我是刘老秀才的本家兄弟,名叫刘山水。”自报家门后他开始神采飞扬地宣讲抢绣球的规则:“刘家有女名阿大,聪明贤惠美如花。天下虽大好男少,东床快婿实难找。效仿皇家招驸马,拋打绣球把女嫁。三支绣球拋台上,老少丑俊随意抢。抢得绣球入初选,二选须得才貌全。翩翩君子入慧眼,一锤定音美梦圆。抢球人众不用慌,六人一组轮流上。无用废话不多讲,要想抢球把台上!”
刘山水加重语气说完最后一个字,抬手作了一个请上台手势。
呼啦一下,蜂衙蚁阵涌上一群人。马家驹把舅舅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奋然欲上,被身旁一个白须老者一把抓住,“别猴急!等等。”
马家驹这时才想起舅舅的话,他感激地向白须老者抱了抱拳。
主持人刘山水把多余的人劝退下台。
三支七彩绣球如三颗硕大的流星凌空飞射到戏台上。六人蜂涌而上。第一支绣球被一个斜眼汉子恶狗扑食搂到怀里。一癞子头奔过去与其抢夺。癞子头一边动手一边动口:“吊死鬼一样也想娶美女!”斜眼汉子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是马儿不知自己脸长,说我像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比鬼还难看!”两人虽有缺陷,但并不难看,可被对方的骂得丑陋不堪。
第二个绣球被一个高个子一招鲤鱼跳龙门抱在手里。一个矮个子蹦过去与他抢。大个子仗着身大力不亏不把矮个子放眼里,轻蔑地说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矮个子身形灵敏快捷,围绕大个子陀螺似地旋转,对大个子的辱骂置若罔闻。
第三支绣球落到一个英俊后生手里,却被一个憨态可掬胖子冷不防劈手夺走。英俊后生一脸气愤地扑过去抢被胖子夺去的绣球。胖子虽胖,但身法丝毫不受影响,蹦跳窜跃等动作异常灵活敏捷,英俊后生一时拿他没法子,咬牙发誓:“我决不会让一棵嫩白菜被你这头猪拱了!”
你抢我守,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三支彩球几番易主后最终落到麻脸汉子、高个子、英俊后生三人手里。主持人叫停了争夺,他扬了扬手,让秃头汉、矮个子、大胖子三人退下台。三人被淘汰一脸沮丧地退了下去。刘山水又向台下招招手,先前被他劝退的三人跳了过来,“现下由你等六人进行角逐。”
看客们好奇心强烈,渴望尽快看到花落谁家,他们纷纷叫嚷提议:何不多让几人上台角逐!缩短分晓时间。
刘山水依言又向台下招招手,潮涌般立刻上来几十个人。台上人满为患,还有人继续往台上跳,刘山水摆手制止了他们。
台上一群人正在疯狂奔突追逐时,从东南方奔雷似驰来一人,马家驹惊异地认出来人正是自己的远房舅舅。主持人刘山水伸臂阻拦欲往台上跳的舅舅,但没能拦住。
舅舅朗声道:“我乃独孤寒烟是也!”
台上台下一片讶异之声,马家驹也感十分错愕。原来舅舅就是江湖上盛传的天下无敌一剑封喉独孤寒烟。
那些一心想抱得美人归的人一听这如炸雷般响亮的名号,心倏忽凉了半截。
独孤寒烟接着说:我平生没有杀过人,一剑封喉乃以讹传讹,今日更不会杀人。说罢几个兔起鹘落三支绣球轻而易举就到了他的手里,众人纷涌抢夺,他如一股旋风刮过麦地,刮得抢球的那些人麦浪一样起伏不定。追抢了一阵子,他们自知得球无望,一个个识时认势沮丧地退了下去。
独孤寒烟高举三支绣球耀武扬威冲台下喊:“还有谁不甘心,请上台来!”
喊声甫落,立刻有八九个不心死的人涌上台扑向独孤寒烟。独孤寒烟把三支绣球系于臂上,腾出双手像下饺子似的把七八个人一个一个扔下台,可是剩下最后一个人他怎么也不能把他扔下台,还差一点被他推下台。这个差一点把他推下台的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白净面皮,眉清目朗,五绺短髯。独孤寒烟与他打了五十多个回合,第五十五招独孤寒烟一个扫堂腿把他扫趴在地。这人有股百折不挠、坚韧不拔的劲头,被扫趴下,爬起来再战,缕败缕战,缕战缕败,最后被独孤寒烟点种穴道才安生下来。
心怀梦想的人被震慑住了,一时没有人敢上台,独孤寒烟把三支绣球从臂上解下,卖弄地舞耍起来:他扬手把三支绣球拋向高空,当绣球从高空下落到头顶时他迅疾转身,一式倒踢紫金冠以左右两个脚后跟先后把两个下落的绣球又踢回高空,接着反身以脚尖把另外一个下落的绣球也踢回高空。绣球不断地落下,又不断地被拋向高空,时而用手弹、时而用脚踢、时而手脚并用弹踢兼施,踢的动作像一个大姑娘花样踢毽子一样优美,弹的动作像一个小丑耍杂技一样滑稽,如是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停息。
“还有谁要上台?”独孤寒烟一连喊了三声没有人回应,当他喊第四声时马家驹跑了上去。他神情不自在地看了独孤寒烟一眼,眼神里有几分陌生,有几分鄙夷,有几分憎恶。
独孤寒烟神色如常,他坦然地说:“别这么看舅,舅也想娶个媳妇。”
马家驹愤然诘问:“你把三支绣球都独揽在你手里,让东家没有选择余地,这和抢亲有什么区别?”
独孤寒烟斜眼看着他说:“有本事你抢一支去!”
马家驹沉默了,他在心里悲哀地自语:你貌比潘安有何用?!你才比子健有何用?你这两下子能抢到绣球吗?
紧接着他在心里又对自己说,你抢不到也要抢!你决不能认怂,你要尽力去抢,至少要赢得众人对你不拍死的勇气和决心的赞佩!
马家驹心里呐喊着,狼一样凶狠地扑过去,独孤寒烟轻巧一闪,马家驹狼一样勇扑,却扑了一个窝囊的狗啃屎。台下一阵哂笑。独孤寒烟也笑了,扬脸笑得狂肆。马家驹一跃而起,猛地一拳砸到独孤寒烟因笑而扯动的腮帮上,把狂放的笑砸成了一声低吼,马家驹脑海中闪现出狗要咬人时龇着的森森白牙。
“我好歹是你舅,是你师傅,你竟然打我的脸!”
“你与我抢媳妇已经不是舅不是师傅了,已经没脸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台下的人群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只看到马家驹一拳打在独孤寒烟的腮帮子上。因为这一拳出乎他们的意外,他们震惊了,静默了片刻,突然爆发了如潮般惊呼声:这小子是谁,这么厉害,一拳竟打到天下无敌一代大侠的脸上!
马家驹心中得意,同时也感到困惑:自己能打他一拳,是他浪得虚名,本就是一个草包?还是自己深藏天赋异禀,突然发挥出了潜质?
独孤寒烟更加恼火,蒜臼窑般大的拳头裹携着劲风砸向马家驹,马家驹闪身躲过。独孤寒烟向前紧跨一步,一掌扇向马家驹英俊朗秀的脸。马家驹躲闪不及,脸上被左右开弓扇了两掌。
马家驹和独孤寒烟拳来脚往打了五十多回合,其间马家驹打了独孤寒烟三拳,独孤寒烟则打了马家驹三掌。台下众人无不对马家驹刮目相看。之前在他家门口转悠,欺负他的那几个泼皮无不惊骇后怕。
马家驹虽然打了独孤寒烟三拳,但要想抢到绣球他觉得自己无能为力,那三支绣球就戴在独孤寒烟的手 臂上,他每每刻意去抓取,都被独孤寒烟轻巧躲过,连碰都未能碰到它们。
马家驹抓住一个机会使出无赖的招数:当独孤寒烟再次挥掌向他拍来的时候,他身形向下一矮躲过这一掌。独孤寒烟施展扫堂腿,他顺势而为抱住了独孤寒烟的腿,无论独孤寒烟怎么踹他踢他拍他,他就是不放手。
独孤寒烟弯下腰从另一条腿的绑腿里拔出一把和筷子差不多长的匕首在马家驹抱腿的手腕上比划着说:“你再不松手,我就把你手腕上的筋挑断!”
马家驹不受威胁,就是不松手。
独孤寒烟说:“你疑为死活不松手,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再不松手我就点穴了。”
马家驹终于松开了手。
独孤寒烟却把匕首递送给他,拍着自己的胸膛说:“你我赌一局,你刺我躲,给你十次机会,刺中一下,我走,三支绣球归你。刺不中,你给我滚蛋!”
马家驹眼里血红,他抓起短剑咬牙一剑刺来,独孤寒烟身形一晃,躲过右胸却没有躲过左胸,寒光闪闪的匕首锋刃全插进他左边的胸膛内。
马家驹惊证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口,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剑能刺中。他拔出短剑,一道血住喷射而出。他的手打摆子似地抖颤,匕首铛啷一声落地。
独孤寒烟一手抓起匕首一手捂住伤口,跳下台落慌而去。
马家驹如愿以偿娶回了阿大。再也没有人敢挑衅他、敢在他家门口转悠,甚至不敢从他家门前过。一年后双喜临门:他金榜题名中举人,夫人弄璋之喜添贵子。刘老秀才为了庆贺,在镇里最大的一家酒馆里办了席面。
老秀才满面春风地接受来宾们的道喜祝贺。最应该高兴的是马家驹,可他却黯然不乐,他心里那道伤口一直没有愈合,今天这样喜庆的日子里,他又感到了隐隐作痛。老秀才知他心病,走到他面前说:“贤婿随我来 ”
马家驹疑为老丈人要和他商量什么事。便随刘老秀才来到了三楼一间雅间的门前,刘老秀才推开了房门。屋里坐着的四个人让马家驹又惊又喜,一个是白须老者,一个是五绺短髯,另一个是刘山水,还有一个就是独孤寒烟。马家驹走到独孤寒烟的面前双膝跪下,叫了一声舅舅,又叫了一声师父。独孤寒烟起身扶起他。他愧疚地问:“那天我刺伤你,你到哪里去了?我到你家几次也没找到你。”
独孤寒烟悠然一笑说:“那天你并没有刺伤我。”
独孤寒烟说着扒开胸前的衣服,露出坦荡如砥光洁闪亮的胸膛。马家驹深感困惑。
独孤寒烟从袖筒里抽出那把短剑,右手两指捏住剑柄,左手两指捏住剑刃,猛然用力把剑刃向剑柄内一推,剑刃几乎没入剑柄内,松开左边的手指,剑刃倏地弹崩出来了。“这是一把弹簧剑,至于窜出一股血住,那是我在左胸前绑了一个贯满鸡血的鸡嗉囊,右边绑了一个发面馍,从衣服外看上去就像两块强健的胸大肌。”
马家驹感激得又跪下磕头:“多谢舅舅成全!”
独孤寒烟扶起他说:“不要谢我,没有我的成全,你照样可以娶回阿大姑娘。”
五绺短髯说:“我是镇三江杜一彪,那天我是你泰山大人花钱雇去的,他要求我抢到一支绣球,然后故意让你抢去。惭愧!技不如人被独孤大侠点了穴道。好在独孤大侠专意来成全你的,他做了我要做的。”
白须老者说:“老朽名叫李长风,也是你泰山大人雇去的,他让我负责在镇三江杜大侠上台前拦阻你上台。他一片苦心,想让你图一个打败镇三江的虚名借以震慑那些轻浮无赖之徒。”
独孤寒烟说:“我不知道老先生早有苦心安排,莽撞行事得罪了杜大侠。我先敬杜大侠一杯向大侠赔罪!”
马家驹心中高兴,他说:“今天不是双喜临门是三喜临门。你们都是我的贵人,我敬你们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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