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同学打电话了,说周日十多个同学聚聚,我问有什么事要庆祝吗?同学笑了笑说:“去了你就知道了。”放下电话我心里嘀咕:“呵呵,还留下悬念吊人胃口啊!”我抬头看了看灰白色的天,随手翻看了手机里天气预报,担心周日下雪,路不好走。已经进入冬月,近几天温度一直很低。
周日寒风凛冽,秋末、初冬留下的那一点点装腔作势的温柔,早就被寒风吞并。柳树婆婆顶着满头落了冻霜的银发,和着风儿的节奏疯狂地甩动着、摇摆着。光秃秃的杨树枝桠也和着风的调子,晃荡着,鸟窝有点摇摇欲坠,树枝伴着鸟儿悲哀地叫着,别刮了,别刮了……风丝毫没有减弱还是尽情与冬邀约。
我也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围上厚厚的围巾,带上口罩、手套准备与冬同行,和同学们做一场冬月的邂逅……
席定在市里一家大酒店,临近中午同学们顶着寒风陆续来到,热情洋溢的同学情和着雅间的温馨,瞬间感觉暖和了。虽然这些人偶尔在同学子女结婚办喜事时常聚,但是同学情深总是感觉聚不够。大家相互握手打过招呼后,落座点菜,上菜,客主主持开席。席间才知道,原来是老樊同学请客庆祝自己光荣退休。
开席后客主发言,第一轮,感谢同学们捧场庆祝我光荣退休,愿大家常来常往。第二轮,愿同学们身体健康,快乐幸福。第三轮,愿大家心想事成,万事顺意!别的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配合着相互祝愿,说声笑声此起彼伏。
酒过三巡,大家随意敬酒,同学情其实就这么直白,斟满酒,相互让菜干杯。一杯一杯的敬,所有的感情都融在酒里。推杯换盏,不亦乐乎。有人晕晕乎乎的说:“愿男生越来越帅,女生越来越漂亮。”我留心观察了一下,同学们嬉笑间眼角,额头,脖子等都有了皱纹。头发都已经花白。五十多岁的人了,再怎么祝福也不可能越来越年轻漂亮了。
记得小学时候,老樊是我们班长,那个衣服穿的松松垮垮的小男孩,除了会喊,稍息、立正、向前看齐,原地踏步走……他还是一个听老师话的好孩子。他从来不会欺负女生,但是作为班长也管不住那些欺负女生的调皮男生。(那时候男生经常打女生,学习好的,长得好看的,个子矮的,衣服穿的邋遢的好像都挨打)时光飞逝,看着满脸沧桑的班长,感叹时光的神速,他竟然已经退休了!小时候的事,感觉就像是昨天。
正在思绪之中,被那个开吊车的寡白菜吆喝两声:“hua ,今天没给你倒酒啊,喝多别怨岗。”呵呵,这个寡白菜还说:他是我发小,他是摸着我的头长大的。我重重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我笑了,他也笑了,同学们都笑了。一个爱开玩笑的同学,我们从小一个村里长大……
记得去年我曾写过一首诗,诗中说“
有那么一群互叫同学的人
一起聚
一起笑
一起唱
说不上是知己
但一定是人生最亲切的知遇
……”
后来不知不觉相处成不是亲情胜似亲情的友情。
这些同学无论是开玩笑,还是打趣互骂都是善意的调侃,相互关心也是在狠狠批评或是默默地关注,不会显示出温柔体贴。
汪曾祺的文章中有句话说:“家人围坐,灯火可亲。”同学们围坐在一起,餐桌可亲,笑声可亲,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这是除了亲情之外都抵达不了的暖!
整个下午,大家在一起说着,笑着,唱着。我估计未来的三十多年无论春夏秋冬都会隔三差五和这群叫同学的人相互陪伴了。
该回家了,大家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外相互道别。冬月是白天最短,夜晚最长的几天。天已经暗了下来,估计马上就会完全黑了。风儿刮了一天也已经累了,只是天空稀稀拉拉的飘落几粒细碎的雪花,摸不着够不见。不时地打在脸上,又悄悄地融化了,我感觉它从脸上留下。
回到母亲家里已经是19点了,开了门后,母亲抓住我的手,问外边冷不冷?在哪里出门了?我笑着告诉母亲与冬做了一次邂逅,才回来看您,心里便暖暖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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