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的滋味,监考过的人最清楚。
教室正前方的黑板上面挂着一个圆形的钟表,我频频看时,指针仿佛被定格住了,没有发现它在移动。
窗外是绵绵的细雨,这秋丝缠绵如花针般的春雨。远处的村庄掩映在朦朦的白雾中,若隐若现,此刻的大地就是一幅充满诗意的淡淡的水墨画。
教室内是紧张的考试现场。
偶尔有学生咳嗽、翻动试卷的声音,安静和沉默的状态只适合一个人,有两个或以上的人的时候,静默给人一种压抑、不可名状的焦虑感,让人无所适从,仿佛人只有在交谈、喧嚣中才能找到安全舒适的感觉,才会放下戒备,时间才会飞速前进。
我坐在一个缺考的学生的座位上,才得以休息片刻,如果教室里没有空椅子,上午我要持续站四个小时。
今天的考试从早上7:30开始,到12点结束,中间吃午饭休息一会,1:40开始到晚上6点才结束。
大多数学生自顾自写着试卷,他们奋笔疾书,顾不得看别人,也有的学生好像不会做试卷,快速地抖动着双腿,嘴里打着哈欠,神色恍惚,那难熬的状态似坐在针毡上。
有个同学忽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困倦是显而易见的,因刚吃过早餐,身体的细胞都集中在胃附近消化吸收营养物质,此刻的脑细胞有点不够用,那些令人费解的大段的英语阅读无异于火星文字。
幸而,我可以透过南边的一个窗户,看到外面粉红色的槐树的果实,那一簇簇粉色果实从二楼的窗子往外看像树开的红花,在风中摇曳,在青碧的叶子的衬托下,给灰暗的天空增添几分鲜艳的妩媚,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槐树的旁边是一棵棵紫叶李,它们的叶子在深秋时分特别茂密,远看似一团团的浓郁的暗红的帷幕。
早春时节,紫叶李的粉白的小花满枝都是,它们争先恐后地绽放,我还认为是在照片上看到的日本的樱花。
忽然,一个学生走到我面前,向我报告说他想去卫生间,我告诉他快去快回,于是他跑步去卫生间。
考试进行到一个半小时左右,有些同学已经把试卷做完,又不能提前交试卷,因为学校不准学生提前交卷,必须到考试结束的时候才能走出考场。
把试卷做完的同学可能也检查完毕了,实在没事情做,只好趴在课桌上准备休息一会。
有一个男同学用草稿纸叠了一个纸鹤的形状,用透明胶把它粘在笔的顶端,旋转着笔,用心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颇有几分成就感。
一个女同学把硬币放在草稿纸的下面,用铅笔仔细刻画着,还有一个女同学在草稿纸上画画,看来考场上时间的打发确实是一门艺术。
更多的同学是东张西望,把自己的凳子在地板上使劲的摩擦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般在考试快要结束的半小时内,是考场纪律最乱,学生最容易抄袭的时候。
我再也不能安稳地坐着,必须来回走动查看,以防止有作弊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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